我刚和丈夫办完婚礼，穿着婚纱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我们约定好今天就去度蜜月。

清晨我在厨房煎溏心蛋，楼下突然传来一片惊呼，我冲到阳台，

看见他趴在小区花坛里——从我们18楼的天台坠了下来，

鲜血漫过了他昨天给我买的灰色拖鞋。整理遗物时，我在衣柜顶层发现一沓婚礼请柬，

每张都写着我们的名字，背面画着我们老两口的晚年生活。我攥着请柬走到天台边缘，

风掀起我的婚纱裙摆，可为什么，我看着楼下的人群，竟然觉得和他一起坠落，

才是这场只持续了一天的婚姻，最体面的落幕？01我攥着煎蛋铲站在厨房，

婚纱裙摆扫过地板——今天是我和林辰结婚的第二天，18楼的廉租房里，

还留着昨天喜糖的甜味。我把牛奶温到40度，就像他昨天喂我时那样，

心里想着蜜月要去的海边，指尖却突然顿住——楼下传来一阵炸开的惊呼。不是笑声，

是炸开的尖叫。我手里的煎蛋铲掉在地上。油溅到脚踝，**辣地疼。我顾不上。冲到阳台。

往下看。小区花坛里。躺着一个人。穿着我昨天给他买的灰色睡衣。是他。我的丈夫。

他从18楼天台，掉下去了。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脚下一软，

差点摔在阳台栏杆上。我扒着栏杆，嗓子里像堵了棉花。喊不出他的名字。

只能看着楼下的人围过来。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议论。

“好像是18楼的新婚丈夫。”“怎么回事？自杀？”“看着像意外……”警笛声很快传来。

红蓝灯在小区里旋转。刺得我眼睛疼。警察拉起警戒线。勘查现场。我被民警扶到楼下。

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他们用白布盖住他。我的腿在抖。浑身冰凉。一个民警走过来。

语气平淡地告诉我。“初步判定是意外坠落。”“天台没监控，没外力痕迹。”“你节哀。

”意外？我猛地抬头。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他恐高。

”“他连阳台栏杆都不敢靠近。”“怎么会意外坠落？”“求你们，再查一次。

”民警皱了皱眉。掰开我的手。“我们会按流程来。”“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回家休息。

”我被邻居扶着上楼。打开房门。婚房的布置还在。墙上的婚纱照。桌上的喜糖。

衣柜里的情侣装。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却再也看不到他的人。我瘫在地板上，

直到天黑才挣扎着爬起来翻遍卧室和书房，没有一件能证明他爱过我的东西，

难道那些未来的憧憬，全是我的幻想？我爬上衣柜顶层。那里堆着旧衣物。我伸手摸索。

摸到一个鞋盒。打开。里面是一沓婚礼请柬。每张都工整地写着我们的名字。苏晚。林辰。

背面画着小涂鸦。有我们老了以后牵手散步的样子。有我们围着小桌子吃饭的样子。

还有一只猫，像我们养的橘猫。最后一张是空白的。背面写着一行字。字迹潦草，

却带着温度。“等我，一起去未来。”是他的笔迹。我认得。他生前常用的钢笔。

就是这个字迹。我眼泪突然掉下来。一滴一滴。砸在请柬上。我赶紧用袖子擦掉。

小心翼翼地把请柬抚平。从口袋里拿出口红。是昨天婚礼上用的正红色。我在空白请柬上。

一笔一划地补写。“终身有效。”写完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轻声说。“老公。

”“我们的婚礼，只缺一场落幕。”“我来赴约了。”我转身。走向天台。脚步坚定。

像走向一场神圣的约会。这场只持续了一天的婚姻。我要守住。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02我守在婚房里。抱着那沓请柬。像抱着林辰最后的温度。丈夫去世第三天。

门被踹得咚咚响。我开门。是赵坤。林辰的堂哥。38岁，无业游民。嗜赌如命，

欠了一**高利贷。他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烟。手里甩着一张纸。“苏晚，

你男人欠我10万赌债。”“这是借条，他签了字的。”“现在他人死了，这笔债，该你还。

”我盯着那张纸。字迹歪歪扭扭。根本不是林辰的字。“他从不赌钱。”我平静地说。

“这合同是假的。”赵坤笑了。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假的？

”“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这房子，现在归我了。”“限你三天内搬出去，

不然我就砸房！”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请柬上。那是我和林辰的约定。房子不能丢。我伸手，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是花店剪花用的，很锋利。我把合同夺过来。“撕拉”一声。

撕成两半。再撕。直到变成碎片。赵坤的脸瞬间沉下来。“你敢撕合同？

”“我把剪刀抵在请柬上：房子是我们的约定，要搬先踏过我的尸体。赵坤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等着！”摔门而去。**在门上。手在抖。却死死攥着剪刀。请柬不能有事。

房子不能丢。第四天。我去殡仪馆给林辰守灵。傍晚回来。打开门的瞬间。我僵在原地。

婚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我的衣服扔了一地。林辰的遗物被摔得粉碎。而桌上的那沓请柬。

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赵坤正站在客厅中央。用脚狠狠碾压那些碎片。

“死了的人不算数。”“这破纸一文不值！”他嘲讽地看着我。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却没有哭。慢慢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手指被锋利的纸边划破。流出血来。

我不管。只是小心翼翼地捡着。像捡着林辰的命。我找出胶水。坐在地板上。一片一片地粘。

凌晨三点。请柬终于粘好了。虽然满是裂痕。却完整了。我站起身。

眼神冰冷地拿起粘好的请柬。出门。去派出所报案。民警看着我。又看了看请柬。

“你说他非法入侵、毁坏财物？”“有证据吗？”我摇头。“小区没监控。”民警叹了口气。

“没有证据，我们没办法立案。”“求你们。”我抓住民警的衣袖。

“他毁了我和我丈夫的约定。”“求你们查他。”民警掰开我的手。“我们会调查的。

”“你先回去吧。”我走出派出所。天刚亮。寒风刺骨。我抱着请柬。一步步走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赵坤开始变本加厉。每天半夜。他都会来敲门。“咚咚咚”敲得震天响。

我不开门。他就用油漆在门上写。“欠债还钱！”“滚出小区！”红色的油漆。像血一样。

刺得我眼睛疼。他还勾结了几个高利贷混混。在小区楼下堵我。我去花店上班。

他们就跟在我后面。出言不逊。“小寡妇，还不还钱？”“再不还钱，就废了你！

”我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剪花剪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你们再闹。”“我就死在这。

”“让警察查到底。”混混们愣了一下。看着我决绝的眼神。没人敢上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想找林辰的朋友帮忙。拨通电话。对方一听是我。立刻挂断。后来我才知道。

赵坤早就散布谣言。说我克死了林辰。还想独吞家产。林辰的朋友。都对我避之不及。

我彻底孤立无援了。我回到家。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突然想起。我是花艺师。

我找出各种颜色的花。摘花瓣。在阳台上摆出“求救”两个字。红色的玫瑰花瓣。

白色的百合花瓣。希望有人能注意到。一天。两天。三天。没人理我。小区里的人。

要么低着头匆匆走过。要么远远地看着。议论纷纷。却没人敢过来。我明白了。没人会帮我。

只能靠自己。我收起花瓣。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上口罩。悄悄跟在赵坤后面。他去**。

我就站在外面等。他和高利贷交易。我就拿出手机。偷**照、录像。

记录下他的每一个罪证。这天。我整理林辰的手机。突然看到一条短信。是林辰发给赵坤的。

发送时间是他去世前一天晚上。“你别逼我。”“那笔钱我不会给你赌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林辰的死。不是意外？我冲到天台。仔细查看。天台边缘。

有几道轻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过。林辰恐高。绝不会主动靠近天台边缘。这划痕。

一定有问题。我拿着手机短信。又拍下天台划痕的照片。去找赵坤对质。赵坤看到证据。

脸色瞬间变了。“你想干什么？”“我丈夫的死。”我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你干的？

”赵坤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摔在地上。“是又怎么样？”“是我约他上天台。

”“他不借钱给我。”“我们争执起来。”“我失手把他推下去的！”“你再敢追查。

”“我就杀了你！”我看着他。内心的绝望。瞬间转化为复仇的决心。我要让他。

为林辰偿命。我假装害怕。“我不敢了。”“你别杀我。”赵坤得意地笑了。“算你识相。

”我回到家。找出藏在衣柜里的录音笔。下次。我一定要录下他的罪证。

我约赵坤来家里谈判。“我想通了。”“房子给你。”“你别杀我。”赵坤很高兴。

如约而来。我们坐在客厅里。他开始得意忘形。说起了推林辰下楼的详细过程。“那天晚上。

”“我把他骗上天台。”“他还想救我。”“真是个傻子。”“我一使劲。

”“他就掉下去了。”我手里的录音笔。一直在录。赵坤说完。起身要走。

突然看到了我口袋里露出的录音笔。他脸色一变。冲过来。抢走录音笔。删除了录音。

反手给了我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我的脸**辣地疼。嘴角流出血来。我没有哭。

反而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你毁了我的录音。”“还有别的证据。”整理婚房时，

我看到天台角落的摄像头——林辰昨天还说，等蜜月回来，要用它拍我们的星空婚礼视频。

我立刻去找物业。“麻烦你。”“调取一下天台的监控。”物业查了一下。摇了摇头。

“监控硬盘。”“在你丈夫去世当天就被人偷走了。”“是赵坤的同伙干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证据。又没了。赵坤得知我在找监控。彻底疯了。带着几个混混。

冲进我家。开始砸东西。结婚相册。被撕成碎片。林辰的照片。被踩在脚下。我的衣服。

被扔出窗外。混混们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墙上。我看着他们毁坏我的家。

毁坏我和林辰的回忆。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你毁了所有。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我趁混混不注意。挣脱控制。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

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鲜血直流。滴在地板上。“赵坤。”我看着他。眼神决绝。

“你再不滚。”“我就死在这。”“让你的指纹留在刀上。”“告你杀人灭口。

”赵坤看着我手腕上的血。又看了看菜刀。眼神闪烁。他怕了。“算你狠。”带着混混。

仓皇逃离。我瘫坐在地上。用纱布包扎好手腕。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决绝。赵坤。我们的账。

还没算完。我知道。赵坤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再来。我必须做好准备。我买了绳子。

藏在阳台的柜子里。又买了一支录音笔。放在口袋里。我还在水里放了少量安眠药。

如果赵坤下药。我能第一时间察觉。果然。三天后。小区的保洁阿姨。给我送了一杯水。

“苏**。”“天热，喝杯水吧。”我看着她。她眼神躲闪。我心里了然。接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