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聿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

他迅速锁屏，转身时撞翻了阳台上的花盆。

“没、没什么，公司的事。”

周如玫盯着他，突然笑了。

“你以前从不会撒谎。”

他直起身，语气生硬。

“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你先睡吧。”

周如玫站在原地，脸上的温柔一点点褪去。

她盯着顾时聿的背影，直到书房门关上，才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查个人，楚瑶，我要让她永远消失！”

——

接下来的几天，顾时聿几乎住在了公司。

偶尔回家，也是直接钻进儿童房陪孩子，直到深夜才去客房休息。

周如玫做的饭，他动不了几筷子。

她换上的真丝睡衣，他视而不见。

这天夜里，周如玫终于忍无可忍。

她一把推开书房门。

顾时聿正对着手机发呆，屏幕上赫然是楚瑶的战地采访照。

“顾时聿！”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砸在地上。

“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我才是你老婆！”

顾时聿缓缓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家！”

她歇斯底里地扯开衣领。

“你多久没碰我了？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

“闭嘴！”顾时聿猛地站起来，椅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一把掐住周如玫的手腕。

“再骂她一句试试！”

周如玫被他的眼神吓到，一时忘了哭闹。

顾时聿甩开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她尖叫着追到门口。

“透气。”

周如玫瘫坐在地上，精心做的指甲掰断了两根。

窗外，顾时聿的车疾驰而去。

他一路飙到城郊的酒吧，点了最烈的威士忌。

一杯接一杯往喉咙里灌。

酒精烧得胃里翻江倒海。

脑子全是楚瑶最后看他的眼神。

释怀，失望，还有浓浓的厌恶！

凌晨三点，酒吧打烊时，他已经不省人事。

酒保从他手机通讯录里随便拨了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他大学同学赵明。

现在在市医院当急诊科主任。

——

再睁眼时，满眼都是刺眼的白。

顾时聿眯着眼适应光线。

“酒精中毒加胃出血，再晚送来半小时，你就该进ICU了。”

赵明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化验单，脸色难看。

“喝成这样，连个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顾时聿想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逼得跌回枕头上。

他哑着嗓子问：“谁送我来的？”

“酒保送你来的！”赵明把化验单拍在他胸口。

“你老婆呢？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

顾时聿盯着天花板没吭声。

赵明叹了口气。

“离婚了？”

“嗯。”

“活该！好好的非得去招惹那个女人！”赵明骂了一句。

接着他突然叹了口气。

“不过有件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前两天你老婆带孩子来做体检，我顺手查了下血型档案。”

他递过一份报告。

“两个孩子都是B型血，可你是A型！那个女人是O型！从遗传学来说，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找个B型血的男人！而且那俩孩子一副混血的长相你是看不见吗？”

顾时聿一把抓过报告，纸张在他手里哗啦作响。

他盯着血型栏那行小字，手指越攥越紧。

“胡说什么！”他突然暴起，揪住赵明的领子。

“如玫妈妈是欧洲人，孩子有混血特征很正常！”

赵明任由他拽着，冷静道：

“混血可以解释长相，但解释不了血型！”

“A型血的父亲和O型血的母亲，绝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醒醒吧老顾！”

顾时聿的手突然失了力气。

他松开赵明，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上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