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白月光，他让我去死1.被绑架时，他选择先救他的白月光。我拖着断腿爬出废墟时，

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别怕，我永远都会先选择你。”后来，我藏在小镇养伤，

他却红着眼眶找来。“你诈死骗我？”我笑着展示空荡的裤管：“如你所愿，我真的死了，

从你选择她的那一刻起。”电话那头忙音传来的一刻，世界寂静无声。绑匪给的二选一，

清晰残忍，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耳膜。宋砚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透过电流，

冷静得近乎残忍：“我先带薇薇走。她身体弱，经不起折腾。”背景里，

是林薇细微的、惹人怜爱的啜泣。沈知意握着那部破旧的、电量泛红的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依赖啜泣和他沉稳安抚的背景音，

指尖的温度一点点褪尽，最后变得比身下冰冷的废弃水泥地还要凉。

左腿骨折的地方还在钻心地疼，额角黏腻的血迹模糊了部分视线。她没再说话，

也没力气再问一句“那我呢”。通话断了。地下室里只剩下尘埃和血腥味混杂的空气，

沉重得压垮了每一次呼吸。黑暗中，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只是一刻钟，

头顶上方传来模糊的警笛声，引擎声，还有嘈杂的人声。声音很近，

又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壁垒。他们似乎找到了这里，但所有的动静，

都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宋砚带着他的林薇离开的方向。没有人记得，还有一个沈知意，

被遗忘在这片废墟的角落。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灭顶的绝望。她开始动，

用还能活动的右腿蹬地，靠着双手和背部一点点摩擦着粗糙的地面，

拖动那条以怪异角度弯曲的左腿，朝着门口那一线微弱的光亮爬去。每一下移动，

断骨处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浸透了早已褴褛的衣衫，和干涸的血块黏在一起。

额角的伤口在蹭过地面时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滑过眼角，像一滴滚烫的泪。她咬着牙，

下唇被咬出深深的印子，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如他们所愿，

悄无声息地烂在这里。爬过满是碎石和钢筋碎屑的地面，手掌和手臂被划出无数细小的口子，

**辣地疼。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断续的血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她的手触碰到了那半扇倾颓、向外歪倒的铁门。外面天光刺眼，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视野花了片刻才清晰起来。然后，她看见了。就在不远处，废墟的空地上，

宋砚正小心翼翼地将林薇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林薇的脸埋在他颈窝，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阳光很好，落在他们身上，

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林薇的披肩滑落一角，

露出底下光洁的皮肤——那里甚至连一丝擦伤都没有。宋砚低着头，

对怀里的人轻声说着什么。距离不算远，风将他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到沈知意耳边。

他说：“别怕，薇薇。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会先选择你。”那一刻，

沈知意觉得左腿的剧痛，额角的伤，身上无数细密的伤口，

都不及心口那骤然爆开的、毁灭性的空洞。原来，选择救林薇不是因为形势所迫，

不是权宜之计，而是他刻入骨髓的本能。“永远”。“先选择你”。她趴在冰冷的废墟上，

看着那相拥的两人，看着这个她爱了整整五年、最终在生死关头将她彻底遗弃的男人，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带着血沫的腥气，比哭更难听。眼睛干涩得发疼，

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也好。她闭上眼，将外界的一切光亮和声音隔绝。最后的意识里，

是救护人员终于发现她时的惊呼，以及宋砚闻声转头瞥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随即又被怀中林薇的瑟缩引开注意力的目光。那一眼，冰凉，陌生。

**2.救护车的声音尖锐刺耳。沈知意被抬上担架时，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浑身都在疼，

尤其是左腿，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知意！沈知意！”她好像听到宋砚在叫她，

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真是可笑，临死了还会产生这种幻觉。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医生和护士围着她忙碌，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患者左腿骨折严重，并发感染，需要立即手术！”“联系上家属了吗？

”“刚才送她来的那位先生……好像去陪另一位轻伤患者了。”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入耳中，

沈知意闭着眼，假装还在昏迷。这样也好，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砚，

面对这个在生死关头抛弃她的男人。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当她再次醒来时，

第一感觉是左腿处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被生生撕裂的疼痛。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却摸到了厚厚的纱布，以及……空荡。她的左腿，膝盖以下，不见了。病房门被推开，

宋砚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昂贵的西装上还沾着灰尘和干涸的血迹——那是她的血。“知意，你醒了。”他的声音沙哑，

走到床边，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却被她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某种她看不懂的烦躁。

“你的腿……”他艰难地开口，“感染太严重，为了保命，只能截肢。”沈知意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今天的天气。“林薇呢？”她轻声问，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宋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

“她受了点惊吓，有些擦伤，已经处理好了，在隔壁病房休息。”“哦。”沈知意应了一声，

重新闭上眼睛。“我累了，想休息。”“知意……”宋砚还想说什么，

但看着她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知意睁开了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眼泪，没有歇斯底里，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之后的日子，宋砚每天都会来看她，带着各种昂贵的补品和礼物。

他绝口不提那天绑架案的具体细节，也不解释当时的选择，

只是重复着“会照顾好她”、“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之类苍白的话语。

沈知意总是安静地听着，不反驳，不回应，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林薇也来过一次，

穿着病号服，脸色红润，看起来比实际受伤的沈知意还要楚楚可怜。“知意姐，

对不起……”她站在病房门口，怯生生地说，“都是因为我，阿砚才……他才先救我的。

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宋砚站在林薇身后，护着她的姿态显而易见。

沈知意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她转过头，面向窗户，不再看他们。“我累了。

”她只说了一句。宋砚立刻带着林薇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玷污了他的珍宝。出院那天，

宋砚亲自来接她，说要带她回他们的家。沈知意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忽然开口：“宋砚，我们分手吧。”车子猛地刹住，宋砚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分手。”沈知意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无波。

“我不想和一个在生死关头抛弃我的人共度余生。”宋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当时是不得已！薇薇她身体弱，那些绑匪情绪不稳定，我怕他们伤害她！

而且我不是报警了吗？我也让人去救你了！”“是啊，你救了我。”沈知意轻笑一声，

带着浓浓的嘲讽，“用我的一条腿。”“我会补偿你的，知意。”宋砚握住她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辈子补偿你。”“我不需要。”沈知意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