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忙道：“没事没事！张启明家媳妇儿，你把车停我们村支部的大坪上，我保准没人敢乱动！”

也就只能这样了。

苏曼君点点头，很快将车停好。

随即她将车里的行李提着出来，走向张启明，笑了笑：“走吧。”

张启明神色有些复杂，到底没多说什么，率先往前走去。

经过水井时，张启明还不忘挑水回去。

苏曼君见了忙说：“我来帮你吧。”

张启明看了看她，也没多说什么。

有苦力不用白不用，他将另一边的担子给了苏曼君。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到了家里。

进了屋，放下水桶。

苏曼君看了看天色，很有眼力见就要去厨房生火。

“是不是该做晚饭了？”

她倒是适应得快。

张启明拦住了她：“不急，我们先谈谈吧。”

他冷静得很。

苏曼君一时倒莫名紧张起来。

张启明领着她到了屋里，打开暖水瓶，倒了杯热水给她。

“先喝杯水。”

已入初冬的天气，白色的搪瓷杯上张启明很快冒起热气来。

两人在屋中央的方形木桌对面而坐。

张启明沉默许久，先开了口。

“我给你写的离婚申请，你看到了吧？”

苏曼君握紧搪瓷杯的手紧了紧。

“看到了。”她说。

听到回答，张启明却不解了：“既然看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已经不是夫妻了。”

这话让苏曼君的心骤然一沉。

她语气不觉泛冷：“谁跟你说打了离婚申请就不算是夫妻了？”

张启明愣了下，但他很快又想明白过来：“所以你今天过来找我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大队上打离婚证的吗？”

这话让苏曼君的脸色更难看。

她放下搪瓷杯，闷闷不乐：“你就非要跟我离婚不可了？”

这话听在张启明耳里不太明白。

他叹了口气：“是你自己说过的，我们两个不合适，以前是我不懂事，非要拽着你，现在我也想通了，现在思想开放了，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婚姻不合适，那就分开。”

苏曼君听着他说的话，对上张启明淡然的眼神，一时陷入沉默。

她的脑海里忽地想起赵琳曦说的那句让她别拖累他的话来。

心底莫名涌现出一些不甘心来。

苏曼君目光沉沉：“如果我说我不同意离婚呢？”

这话让张启明一愣。

他揪紧了手：“可、可你要是不同意离婚，你就不能跟季云舟领证了，国家法规上管你们这叫重婚，对你们不好的。”

苏曼君彻底懵了。

她想过他会说很多其他的话，可就是没想过这一条。

“这关季云舟什么事？我又为什么要跟他领证？”苏曼君不解。

张启明拧紧了眉头，他想说前两世都是这样的。

可他又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未免有些太可笑。

于是他只能说：“总之，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成全你们。”

“成全个屁！”

苏曼君也来了气，她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我跟季云舟什么事都没有！你少给我乱扣帽子！”

话出口，见张启明怔住，似是被她吓到了。

苏曼君缓了缓，转而想到了什么，低声又解释：“还有件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误会钢笔是我送给季云舟的，但我想跟你说，不是的，我一开始就是想送给你的。”

话说开了。

张启明愣了半天，呐呐一句：“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张启明总该回心转意了。

可很快，张启明又扯了扯嘴角苦笑摇头：“不过不重要了，就算不是现在，日后你也是要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想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