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问题。”姜素欣然接受了意见。

见双方商议妥当，县令手上的惊堂木拍落，退了堂。

姜素告知员外自己要回去收拾几件换洗衣裳。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跪的酸麻的双腿，

在姜瑜母女吃人的目光下，老神在在地出了衙门，往家中走去。

似乎掐算到她回来的时间，在她进门时，徐子其刚把饭菜端上桌。

“回来了，吃饭吧。”

她直觉认为，徐子其去过官府现场听审，但最终还是没问得出口。

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开始收拾起东西。

趁这个间隙，徐子其低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需要帮忙吗？”

姜素客气的摆了摆手，“用不着，我自己能搞定，放心吧。”

徐子其将她深深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轻然移开。

“如此甚好，省得麻烦。”

这口吻淡得出奇，淡得不可思议。

就…就这？她不过跟他客气客气而已，这就不帮了？

罢了罢了，还是靠自己吧！

姜素收好衣物，随两个小厮坐上了去员外府的马车。

……

王员外不亏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宅院修得果然豪华气派。

这样的大户人家，有权又有势，也难怪姜德水消减了脑袋都想跟王家攀亲家。

因为王秋召的死，门口的红灯笼被家丁换了下来，贴上了白花挽联，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正厅已经设好了灵堂，一口棺材摆放中央，周边摆满了黄菊跟白花。

火盆里的纸钱冥镪还未燃尽，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从侧门挤了进来，为首的女人一个不留神将火盆踢翻，灰烬撒了一地。

女人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身后捧着丧服的丫鬟大喊：“我不穿！我不穿！这衣服我死也不穿！滚！全都给我滚开！”

吼完，看到灵堂还未封棺的棺材，女人走了过去，扒着棺沿看着里面的尸体，语气诡异又兴奋：“你死了，你终于死了！死的好啊！”

女子本就瘦弱，身上的衣裙宽大衬得她身子更为单薄。

姜素不由感到心疼。

同时又觉得奇怪，这女人怎么巴不得王少爷死的样子呢？

王员外皱眉看着女人这幅德行，怒气在一点点凝结。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一起冲上前去，将女人从棺材边上拉开，一面劝慰：“少奶奶，您就把这衣裳换上吧，别再闹了。”

少奶奶？

姜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王少爷的正房太太，江氏！

王员外不想在外人面前丢失颜面，朝人吩咐道：“秦婶。把她带到厢房去！”

“是。”一个约摸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进来，面容憔悴却很是精干，看样子应该是员外府里的管事。

望着江氏的离去，姜素内心忽然感觉到了悲凉。

秦婶将姜素上下打量了一圈，眼里流露出几分探究后的厌恶，淡淡道：“随我来吧。”

将姜素带到后院一间厢房处，把房门一推开，“这两天你就住这儿。”

虽然察觉得到秦婶不怎么待见自己，出于礼貌姜素还是微笑的点了点头，“好，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