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沙发上，沙发很大，但只有迟念一个人坐着。

冯岭站在迟念身后，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开天窗》表演组，赞叹道：“多美的小姑娘们啊，贺太太可以放心，咱们这次一公的质量，绝对是杠杠的。”

迟念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五个人中，钟尔尔尤其显眼，那么青春美好的她，脸上挂着最常见的微笑，却在跟沙发上的她对视上之时，露出了片刻的惧意。

她害怕她……

迟念心中一滞，有些失落，以至于她甚至没来及去观察正在心虚的祝溪。

转念一想，距离她拿着硫酸瓶追着她满训练营跑，也才过去了两天。

别说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这训练营里谁不知道养尊处优的贺太太讨厌钟尔尔，想要毁了她呢？

选手们队形已经占好了，迟念暗自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纠结。

“贺太太，她们已经OK了，是不是现在开始？”冯岭弯下腰，姿态放得依旧足够低。

迟念原本还有些不习惯，但此刻她知道她必须强势起来，祝溪她们对钟尔尔不好，她若是不能站出来给她撑腰，钟尔尔还会被欺负的！

于是她继续拿捏着高贵的姿态，微微颔首，淡然道：“开始吧。”

音乐起，灯光就位。

肆虐的回忆袭上迟念的心头，前世的她，仅仅只参与了第一次公演，当年的她，练得可认真了。

那几句稚嫩的唱腔，那几个跳跃的动作，仿佛从昨日的记忆中被唤醒。

而就在歌曲尚未过半，钟尔尔在一段舞蹈solo时，随着一阵布料撕裂声，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咔嚓……”

钟尔尔局促地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腰侧的裙子，整个右腰全部露了出来，布料裂到了肚脐的位置。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不过片刻，一件西装外套从天而降，她眼疾手快接住了，迅速穿上，遮住了身侧那片裂开的布料。

“怎么回事？这位选手，你怎么了？”冯岭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怒喝道。

迟念已经步伐从容地走向钟尔尔，高跟鞋的声音和背景音乐进行了长达五秒的交响。

“尔尔，你怎么啦？”喻小问挤到钟尔尔身边，看着她慌张失神的模样，担心得不得了。

而此前一直心不在焉的祝溪，此刻也欲盖弥彰地躲在了洪蓝身后，默默观察着钟尔尔的状况。

脚步声停，背景音乐也停了，整个训练室变得异常安静。

迟念在钟尔尔面前站定，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她掩盖了心疼，轻轻勾了勾嘴唇，平静道：“衣服破了？”

钟尔尔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怯怯地看向她，咬着牙没说话。

洪蓝见祝溪没反应，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开口：“这衣服的质量……怎么会破啊？是不是上报腰围的时候报小了啊？这还挺没必要的呢，数据写得好看，囧的不还是自己吗？”

喻小问把头伸进钟尔尔披着的大西装外套里，观察了片刻后，看向编舞老师：“老师，尔尔的衣服是人为拆了线才因跳舞动作而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