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我的新婚丈夫不仅邀请我众多前男友坐成了一桌,还在婚礼大屏上满屏播放我的丑照。
我父母的脸都黑成了锅底,谁知他又说出了更逆天的话。
「不知道岳父岳母死后,你们家这房子是留给谁啊?」
「我作为你们的女婿,应该也能分到一份吧?」
「如果你们今天不立遗嘱的话,这婚我就不结了。」
此言一出,在场宾客脸色各异,全是不解和震惊。
只有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哟,这是让我碰上凤凰男了。
1.
婚礼开始前,我看着宴会厅里一整桌的前男友皱起了眉头。
三个前任,四个曾经的追求者,全都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桌,相互交流着,见到我的身影,他们七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望来,好不尴尬。
那张桌子上甚至还摆了一个显眼的立牌:「前男友桌。」
到底是谁把他们请来的?我可没有写过这样的请帖。
回到梳妆室,刚好碰见来看我的覃光深,我一把拉住了他:
「我那前男友桌是你请来的?」
见我有些不悦,他讪笑了一声:
「是啊,请他们来见证我们的幸福,让他们看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把我推到椅子上坐着,催促着:「好了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做你的新娘,一切都有我呢。」
我的脸色稍有缓和,想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也就没有再追究了。
婚礼一切如意料之中地照常进行,入场,宣誓,敬酒,接受祝福。
覃光深满脸难掩的兴奋,一杯酒又一杯酒地下肚,满脸红光,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瞧着他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有阻拦他,毕竟这或许会是我们俩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推杯换盏间,整个会场的人突然发出一顿哄笑,我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却看见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VCR。
这环节原本应该播放的是我精心拍摄的婚纱照和两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却不知道被谁替换成了我的丑照。
刚开始的照片还勉强能看,顶多只能算是搞笑,还能愉悦一下现场的气氛。
可越到后面,照片越不堪入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抠牙,抠脚,抠鼻孔,以及一系列角度迷离的素颜照,全被放在了高清的荧幕上,丑陋一览无余,与现在精致全妆的我简直没有半点关系。
面对众多在我脸上扫视探究的目光,我好不尴尬,父母的脸色也变得铁青,我妹更是直接去找了婚礼督导,更换回了原来的视频。
偏偏好死不死,电脑突然出了故障,督导手忙脚乱,却也只能任由那些丑照在荧幕上循环播放。
人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倒显得覃光深的笑声格外洪亮,他像是个瞎子,看不见现场是个什么状况,只是自顾自地拍着大腿,指着那些丑照,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仿佛那上面的人跟他毫无关系。
我的脸色格外差劲,因为我知道覃光深请来的「前男友桌」直面大荧幕,坐落在了最佳的观赏位。
我还知道,这些照片是出自覃光深之手,除了他,再没人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拍下这么多丑照。
不仅如此,就连这次的闹剧也是他刻意为之,他一向看我那些前任和追求者们不快,在一起后还时常和我提起当初追我时和三四个人一起竞争压力有多大,言语间颇有责怪我的意思。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如此恶心的方法让我在婚礼现场当众难堪,仿佛我们不是夫妻,而是针锋相对了多年的死对头。
愣神间,督导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视频,我也缓过神来,举起酒杯打着圆场:
「不好意思啊,一个小插曲,让各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
席上的气氛略有回升,众人也很给面子,笑说着没事,挺有趣的,真实之类的话语。
场面终于挽救了回来,没有闹得太难看,我心上的石头也终于落下,暗自吁了一口气。
覃光深也从地上站起身,我剜了他一眼,他也没什么反应,倒真像是喝醉了的傻人。
我走向后台,覃父覃母正向我父母道着歉,我妹站在一边,脸上是藏不住的鄙夷。
「实在是对不住啊亲家,那浑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做这种事情,等他酒醒了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
覃光深他哥覃光谦也帮着说话:「对,我们一定不放过他,不过现在场面也圆回来了,我们先接着招待宾客吧。」
他笑得谄媚,满脸横肉,身子有意无意地往我妹那边靠,我妹一脸嫌恶地躲开。
我忙走了过去,默不作声地把我妹拉到我身后:「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出去招待客人吧。 」
覃光谦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罢,我父母尬笑着回了几句,也就出去了。
谁知这事还没完,让人更加瞠目结舌的操作还在后头。
亲友祝福环节,覃光深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跳上台抢了司仪的话筒,口齿不清地大声发问:
「感谢大家赏脸前来参加鄙人和贱内的婚礼,今天趁着大家在,我也想让大家来帮我见证一件事情。」
台下的人开始鼓掌,大声叫好,我皱着眉,不知道他这是又要开始整哪出。
见得到了强烈的反响,覃光深更加兴奋:
「我和林秋月早在两个月前就领证了,今天也办了婚礼,也算是正式夫妻。」
「今天我就想当着大家的面,问问我的岳父岳母,等你们两个死了以后,你们家这房子给谁呀?我作为你们的女婿,应该也有我的份吧?」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刚刚还如潮水一般涌起的掌声像被按了静音键,整个会场一片死寂。
我刚刚还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只剩下满心的震惊和愤怒。
我父母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我爸的拳头紧攥着,手臂上青筋暴起,亏得还尚存了一丝理智拉住了差点要站起来破口大骂的妹妹。
是的,我和覃光深已经领证了,法律将我们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只会把场面弄得更糟,到时候谁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就连覃家那几人也被吓了一跳,神色慌乱,手舞足蹈地示意台上的覃光深赶紧住嘴。
站在覃光深身边的司仪愣了一瞬,赶紧把话筒抢了回来,使出了十八般功夫,好说歹说才把场面圆了回来。
可覃光深却不领这情,满脸不耐烦地又把话筒抢了回来,大着舌头开始发言:
「我知道,你们家有两套房子,也有两个女儿。」
「那你们这房子肯定是一人一套,留给两个女儿的。」
「我娶了你们其中的一个女儿,那等你们俩死了,不应该给我一套房子吗?」
一句比一句炸裂的话接二连三地从他口中蹦出,现场只能听见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爸蠢蠢欲动,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冲上台去吧覃光深痛扁一顿,幸好我及时按住了他。
可定力强如我也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倒是算计得精精的,估计巴不得我爸妈赶紧死了把房子留给他吧?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是这死样呢?
司仪也是被吓傻了,估计从业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又想把话筒抢回来,可惜没有得手。
覃光深还在大言不惭:
「正好我有个哥哥,就在台下,人也不错,也挺中意你妹妹的。」
「如果说把你妹妹嫁给我哥哥的话,我们两家就是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岂不美哉?」
这下,连倒吸凉气的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会场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每个人都忘了呼吸。
覃家几人一脸尴尬地看向我,我却直接越过他们,把目光放在了覃光谦脸上。
覃光谦三十好几,比覃光深大了六七岁,至今还没有个正经工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每个月拿着三四千的工资,还住在父母家啃老,要车没有,要房没有,要满身的肥肉倒是有一大堆,满脸的坑坑洼洼。
再反观我妹,在985大学读大二,今年才二十岁,家里从小娇养着,养得肤白水嫩,美丽动人,除了脾气有些急躁外没有一点缺点,哪里是可以和那个胖蛤蟆可以相提并论的。
难怪覃光谦老想和我妹呆一块,原来是打着这种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藏下眼里的鄙夷,收回了目光,眼神示意我妹忍住,且再看看他还能吐出多少东西来,到底还有多少打算是我们不知道的。
台上,司仪又开始抢话筒,却被覃光深一把推在了地上,督导已经把音乐放到了最大声,也还是没能盖住他洪亮的嗓门:
「我今天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看看岳父岳母到底怎么说。」
《男友在婚礼上找我爸妈要遗产》是一部很棒的短篇题材小说,作者张吧啦语言表达时而幽默谐趣、时而厚重深刻,爱恨情仇故事桥段生动有趣,凸显了短篇小说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