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跟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我微微一笑，泪水落下：“我过不去。”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些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都是梁泽陪着的。

齐慎可以当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行。

一条人命就这么因为我没了。

“我想吃饭了。”

我起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齐慎上前搀扶着我，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扶着我坐到了桌子前，看着他吩咐下人摆饭。

饭菜很快就摆上了桌。

“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齐慎出奇地听我话，我刚说完，他就挥手让下人都离开了，还亲自把门关上了。

他脸上带着欣喜，坐下后给我夹菜。

“你身体刚好，我吩咐他们做的都是清淡的，你可以多吃一点。”

我默默地吃着他夹的菜。

看着他乐此不疲的样子，我放下了筷子。

“别这样了，这不像你。”

齐慎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幽幽地说道：“为什么不听话？我都说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对你的好，你感受不到吗？”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好？像是对猫狗一样，也算好吗？”

“也许在你看来，妓子不配为人，但我的确是个人。”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还是说道：“你不该杀了他的。”

“他是自杀。”齐慎咬牙。

“若不是你，他会死吗？就是你杀了他。”我怒瞪着他。

他显然没想到我敢对他吼，愣在当场。

“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说你喜欢我，其实不然。”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或者说，你已经分不清了。”

齐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继续刺激着他。

“我也有错，在你让我等你的时候，我应该以死明志，这样也不会连累梁泽了。”

这是我最后后悔的事情。

当初，我就不该抱着侥幸心理。

“我就知道你喜欢上了他！”

听到梁泽的名字，齐慎怒极了，他站了起来，只是下一秒，他就跌倒在椅子上。

我见此笑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齐慎皱眉。

“你和我做错了事，该赎罪的。”

我胸口一痛，鲜血从嘴角流出，齐慎本来还怒火中烧的样子，见此露出惊慌的表情。

他这副样子，真的很想把我爱到了骨子里。

“来人！”

齐慎抱起我，叫着下人。

我抚上他的脸：“来不及了。”

在从夫人那里得知梁泽的死讯后，我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药是我还在永乐坊的时候就准备着的，剧毒，没有解药。

齐慎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他已经没了抱着我的力气。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地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好狠的心。”

齐慎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最后我听到他一声叹息。

搂着我的手臂，持续收紧。

“我会让人把我们埋在一起，你死了也只能是我的人。”

我想笑，想对他说一句，死后的事情不归他管。

但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张嘴吐出的全是鲜血。

我仿佛看到了梁泽含笑在望着我。

我伸出手，终于牵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