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的甩开了姜雨烟的手，眸光落在了前方怡然自得品茶的男人身上。

“怜儿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罚她？”

萧墨白冷觑着她，“怎么，本王连罚一个丫鬟都没资格？”

姜梨月的手死死的攥着伞柄，“王爷是主子，想罚便罚，现在也罚够了，该还给梨月了吧。”

萧墨白尚未回话，姜雨烟却道：“这可不成，这丫头冲撞我，毫无尊卑可言，不罚她，难消妹妹心头之恨。”

怜儿哭着摇头，“奴婢没有，是侧妃娘娘颠倒黑白，奴婢没有——”

姜雨烟也娇软了声音，“王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不久前这丫头端着的水都泼妾身身上了，您也瞧见了，这会她还狡辩呢。”

萧墨白不久前看到的是姜梨月与秦晨幽会，姜雨烟故意哭诉，自然引得他怒火难消。

他冷着脸，“罚，继续罚。”

“慢着！”姜梨月凝望着萧墨白，虽脸色惨淡虚弱无比，背脊却挺的笔直，“是梨月管教不严，梨月日后必当好生管教，请王爷，放她一次。”

姜雨烟垂了眼眸，“姐姐，你伤成这样，她不好好在你身边伺候，反倒跑出来惹是生非，本就有错，姐姐又何苦为她求情？还是说，这丫头是姐姐故意支开，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侧妃慎言，你……”

“姜梨月，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萧墨白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

声音入耳，姜梨月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姜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姜雨烟奉茶？

怜儿也呆住了，急忙道：“小姐，小姐怜儿没事，怜儿能受住，小姐莫要管了，赶紧回房歇息……”

萧墨白冷声问：“你不愿？”

“萧墨白，”眸底的光片片破碎，姜梨月浑身发冷，难以呼吸，“此生我从未负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从未负我，呵，”萧墨白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屈辱

姜梨月照做了。

从她屈膝的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她所留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被践踏完了。

怜儿的眼泪滚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去，声嘶力竭：“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您这样对待——”

姜梨月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杯，背脊却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