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花月楼。

今天是第一歌姬霓裳挂牌的日子，几乎城里所有的富家子弟都前来捧场，想要争夺她的初夜。

霓裳着一袭修身的旗袍缓缓从人群中走过，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惹得好几双不安分的手直接钻进了旗袍下摆。

“啊——”

行至前排雅座时，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拦腰抱到怀中。

“五爷……”霓裳抬头看清人，柔柔唤了一声，并不敢反抗。

秦五爷，曾是黑白通吃的土匪头子，现在是军队里的司令官，整个南京城中无人敢惹，她一个柔弱女子更是不敢惹。

“五爷威武！”

“办了她，办了她……”

身后一众人跟着起哄，嚷嚷着让秦五爷当众行事，让大伙儿们都开开眼界。

“五爷，别……”霓裳柔声求饶，秦五爷的手却是径自开始去解腰间的盘扣。

霓裳慌乱的按住了男人的手，“五爷，快活的事儿不急，可您若现在坏了规矩，让霓裳不好交代呀。”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现在就给你个交代……”秦五爷突然抓着她的手就往身下高挺的某处按去。

“五，五爷……”

霓裳像握到烫手山芋般甩开手，连声音都跟着轻颤。

“怎么，霓裳姑娘这是害羞了呀，哈哈哈……”

“看这反应，还真像个处啊，五爷快开/苞，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说笑声，霓裳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她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砰！”

突然，一声刺耳的枪响打破了楼里的吵闹，秦五爷身前桌上的茶盏应声而破。

众人都还没看清动作，地上就已倒了一大片人。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阴沉着脸，大步朝秦五爷那方走去。

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阴戾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后退，默默闪出一条通道。

“是宋祁，宋大军官！”

有人眼尖认出了宋祁，人群中顿时又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宋祁可是叱咤沙场校赫赫有名的人物，叱咤沙场的风云人物，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这是打算跟五爷抢人呀，有好戏看了……”

“怎么能说是抢人呢，据说霓裳姑娘原本就是宋军官府里的人……”

……

霓裳望着那道挺拔颀长的冷俊身影，眼角不自觉涌出酸意，内心五味杂陈。

那个他藏在心尖的人，终于还是来了！

在众人瞩目之下，宋祁一把将霓裳拉到怀里，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欲离开。

“宋祁，从我手里抢人，你想清楚了吗？”

秦五爷挡住两人的去路，阴沉着脸一挥手，顿时有几十人持枪涌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花月楼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中，人群流窜，生怕被误伤。

而宋祁却只是鼻息轻哼，阴鸷的目光直直盯着霓裳，丝毫没将秦五爷放在眼里。

霓裳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强忍住要跟他走的冲动，狠心拉开了他环着她的手臂，故意朝他挤出一抹嘲讽的笑。

“今儿个是霓裳挂牌的日子，按花月楼的规矩，价高者得，别以为你拿着枪我就会跟你走，没钱免谈！”

最后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宋祁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戾。

这个女人，眼里果真只有钱！

看着宋祁双眸中的鄙夷，霓裳的心一阵阵抽痛。

可除了这样，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秦五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是宋祁真的和他杠上了，他的前程甚至他的生命都会有危险。她只希望宋祁听了这番话后能转身离开，就当做从来就没有认识她吧。

“听见没有，人家说不跟你走呀，哈哈哈……”

秦五爷狂笑着把霓裳往自己怀里拉，霓裳也配合得往后退，却是再一次被宋祁抢了回来。

“这些钱，买你的初夜，够了吧？”宋祁掏出一大叠银票，恶狠狠甩在霓裳脸上。

霓裳看着漫天飞扬的银票，脸颊像被扇了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宋祁，你既然只是为了羞辱我，又何必要来？

眼眶不自觉便是湿润，霓裳挣扎着要从宋祁怀中出来，便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响在耳畔炸开。

“你再动一下试试！”冰冷阴森的警告，让霓裳再不敢动分毫。

“臭小子，竟敢对我开枪，给我拿下！”秦五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恶狠狠道，“给我抓活的，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宋祁还没等他们近身，便闪身突然发难，反手擒住秦五爷的脖子，乌黑冰凉的枪口直对着太阳穴。

宋祁不欲再多做纠缠，一手押着秦五爷，一手拉着霓裳往外走。

走出花月楼，宋祁便快速将霓裳塞进车里，反手推开秦五爷，一声冷枪刚好响在他脚下，警告他别追。

灯火旖旎的夜色里，宋祁开着车在人群中飞奔，耳边充斥着路人的叫骂声，还有肆意发泄的引擎声。

车不知道在哪里停了下来，宋祁粗鲁的将霓裳拉下车，直接扛到肩头轻车熟路上楼，踹开房门，然后狠狠扔到床上。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贱，跑去楼里挂牌卖身。既然这么想被人干，我现在就满足你！”

宋祁双眸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像一只猛虎扑上来撕扯她的旗袍。

霓裳听着他伤人的怒吼，明明想哭却还是强行扯出一抹笑意，“宋先生既然花了钱，我自然是要好生伺候的。只是你放着怀孕的妻子不顾，跑到花楼里来找小姨子寻欢，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