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洛瑶心底如刀割一般痛苦，她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苦涩。

“我不记得放在哪了……”

顾彦却不知从哪翻出一盒羊脂膏：“瑶儿，过来，帮我涂上。”

这句话像是一只无情的手，掐住了她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恩公，算了。甄姐姐的身子不像我这般青涩娇弱，怕是早已不记得怎么用了，云川吃得消，您莫要因为我伤了和姐姐的和气。”

言下之意，甄洛瑶早就被顾彦腻了，怎么可能有她新鲜呢？

甄洛瑶背过去，只觉胸口像被人扼住，再硬生生撕裂开，要将她的心剖出来。

赵云川竟然还伸手来拉她：

“别生气了，甄姐姐……哎呀——”

赵云川居然朝她撞来，甄洛瑶一下没站稳，狠狠摔在了地上，手上的玉镯被摔碎，碎片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血流如注。

这对镯子，还是顾彦大婚之时下的聘礼之一，说他们要如同这对镯子一般，朝夕相见。

而现在，却碎了一只。

顾彦却完全没管她，只顾着扶起赵云川，把她搂到怀里。

“伤到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甄姐姐，你为何推我——”赵云川哭着说。

“我没有……”

“我自是不敢和姐姐对比的，但姐姐为何这般狠毒？连云川的孩子都容不下！”

赵云川用顾彦的衣服擦着眼泪。

“恩公对云川有知遇之恩，能为恩公生下这个孩子，已是莫大的荣幸，若这个孩子没了，云川，云川活着还有什么用啊——！”

“别说胡话了。”

顾彦护着赵云川，死死盯着她。

“甄洛瑶，你何时变得这般心狠恶毒？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甄洛瑶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另一个女人，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对自己冷酷无情。

曾经，他也是这样保护她的。

“来人，把夫人拖下去，禁足三日，每日掌嘴三十。”

巴掌扇在脸上，很疼，很疼。

疼得像是要把顾彦过往对她的珍视与爱意在记忆中一同扇去。

执行命令的下人退去，甄洛瑶的泪水才忍不住地落下，脸颊又红又烫。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无声地落泪哭了很久，直到夜色更深，才踉跄着回了房。

后半夜甄洛瑶就发起了烧，昏昏沉沉失去意识。

等再次有意识，是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瑶儿，你怎么样？”

甄洛瑶睁开眼，就看见她被顾彦搂在怀里，一丝不着，身上很烫。

顾彦收紧了怀抱，肌肤紧贴，汗涔涔的。

他伸手向她额头抚来，满眼焦急：“你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还是你的婢女赶过来告诉我的。”

甄洛瑶避开他的手。

叫你有用吗？你不是在陪赵云川和你的孩子吗？

况且，她为什么发烧，还不是你命人打的吗？

甄洛瑶忍着脸上的疼，心里只觉得讽刺。

“我没事了，先起来吧。”

顾彦皱眉：“瑶儿是在生我气，怨我来晚了？”

“没有。”

“你有没有我还没看不出来？”

他的吻落在额头上，柔声哄道：“你之前说想去看梨园的戏，我带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