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沈灵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往下坠，“你真是，欺人太甚........”她演得很好，那种委屈又无奈，被人逼上绝路才不得已反抗的复杂情绪，只用一个眼神就全然传递了出去，她赌这次宋景湛会帮自己。

“妾身思慕湛王已久，能侍奉王爷已是感恩戴德，又怎敢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败坏王府的名声。”唯唯诺诺，低语好几次被哽咽打断，沈灵清扬起下巴，任由泪水滑落脸颊，神情却磊落坚定，“妾身本欲将簪子赠予妹妹，息事宁人，怎料妹妹竟咄咄相逼........实在是欺人太甚！”

宋景湛眸底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犀利的目光扫过沈灵清，恰好与她对视，两人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你一派胡言！”

似霁曾说过，那白玉簪是沈灵清宝贝了很久的东西。

“那簪子是妾身心爱之物，日日藏在枕下才可安心入眠，侍奉的丫鬟都可作证！”沈灵清面色坦然。

宋景湛嘴角弯起一抹几乎不可见的弧度，她分明捉到了沈灵清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这个女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你胡说！那簪子分明是父亲........”

沈灵清低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妹妹可有证据？”

是沈灵清惹他在先，宋景湛本不想插手此事，让那女人吃点苦头。可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沈灵清的倔强、精明、狡黠......全都是他所不曾见过的，这个女人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谜团？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沈灵清狠狠拧了一下大腿，光洁的小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步履虚浮地靠近宋景湛，“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呀。”

几乎是在身子坠落的同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便将她稳稳接住，紧接着倚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沈灵清嘴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她赢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摆出了保护着的姿态，而接下来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女人柔弱无骨地埋进了他的胸口，颤抖的身子让人心生怜爱，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萦绕全身，头脑中那根象征着理智的弦“砰”一下，断了。

沈灵雯气噎，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她在胡说，王爷，她在胡说........”

宋景湛的眸色深沉如墨，忽觉得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于是他长袖一挥，命人将沈灵雯的带了下去，“带王妃回别院思过，禁足五日。”

“王爷您不能这么做，真相不是这样的，王爷........”

戏演完了，沈灵清却不知该如何收场，索性就在他怀中装睡下去。

怀中的人儿突然安静下来，宋景湛遣走下人，静静站着看她。鼻翼翕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浓浓的阴影，细看来还在轻颤，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恬静的模样让人心头一动。

宋景湛知道她在装睡，那一刹那竟不忍心将她叫醒。

“妾身思慕湛王已久......”

男人满是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灵清身子一僵，更不愿睁开双眼。

“能侍奉王爷已是感恩戴德......”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