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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欠

相欠眷芜

主角:白月光,杜小宛
《相欠》是言情题材小说的经典之作,表现超群。作者眷芜以其惯有的缜密构思,辅以生动繁复的情节,以及鲜明丰满的人物,将一部女频小说写得行云流水、回肠荡气。《相欠》简介:白月光仇人很多。多到什么地步呢?躲避过现在的仇人,无奈又与幼时有过节的人结伴而行。只是幼时的仇人不大记得自己,他暗搓搓地想先扮猪吃虎伺机报复一番。可这个仇人,和那些欠自己很多的仇人好像不太一样。体贴温柔,处处为他人着想。每每相处,白月光总觉得自己像欠了他什么一般。白月光不怕恶人,因为他自己就阴到骨子里,可温柔的人怎么这么吓人呢。“原本我以为我就该阴暗一生,到死也活在黑暗里。”“我若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1-03-01 07:5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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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微晃,夜风偶尔撩拨起柴间哔啵之声,除此之外,静得呼吸可闻。

良久,白月光啐了一口,“你管我?”

温声晚深吸一口气,“小昙身缺一魂,我来找北律国国师也正为此事。”

“呵,你们青丹阁不是素来和坤天派交好吗。”白月光冷冷道,“移魂转魄之事,你这青丹阁第一大弟子怎么不去找观竹那个老东西?”

“……我也曾提过此事,却被师父严词拒绝。”温声晚语速变缓,似是在回忆当年之事。“后来我便被派遣下山历练,带着襁褓中的小昙,已有五年未回青丹阁,更不要说去魂门。”

“你现在这般,必然是知晓如何顺利将魂魄封入体内,我想问……”温声晚话音未落便被白月光打断。

“温声晚,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温声晚呆了片刻,漆黑的眼瞳里有不明的情绪开始酝酿。“……是。”

“可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求我?”白月光挑了挑眉,亮出手臂上隐约的剑伤,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悬垂上。

温声晚沉默半晌,右手缓缓伸向垂悬剑柄。

“来吧,劝你能直接送我上路。”白月光冷笑一声,闭了眼睛。“不然只要我活着,定要你不安生。”

话音刚落,脚边便传来闷闷一声,似是重物落土,他睁眼,垂悬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那日伤你两百一十七剑,你可一一还回来,只要你肯答应我帮小昙补上她所缺的魂魄。”温声晚缓缓蹲于他的身前,与他平视。

“哦?”白月光手探于剑身之上,冷意微微传至掌心。他手腕向后一沉,猛地握住剑柄。

垂悬顿时一震,蓝光大盛,白月光没有防备,剑柄险些脱手。温声晚沉默着轻轻一挥,将操控垂悬的剑气拂散。

白月光动了动手腕,目光从剑柄扫至剑尖,确认垂悬没有任何异象后幽幽开口。“但我可没有你那么高明的医术。”话罢,全身力气施至右手,猛地一掷,温声晚猝不及防,左肩猛地剧痛,随即耳边传来令人牙酸的织物皮肉撕裂之声。

这一秒,他整个人被肩头的大力撞退,足尖擦过地面扬起几寸高的尘土,垂悬穿过他的左肩将他死死地钉到了身后的树上。

剧痛使温声晚眼前一黑,他闷哼一声,咬住牙关。

这一击彻底用光了白月光所剩不多的气力,他额上迅速浮起一层薄汗,却勉力踉跄着站起。他喘息着看向温声晚,想从后者的脸上读出惶恐的神情,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温声晚疼得脸色惨白,他咬着牙不吭一声,唇珠因为过度用力已经看不出弧度,他只是深深地看着白月光,眼瞳里一片不变的深沉的黑。

白月光忽地想起瞭望塔之上的那个令人动容表情,他定定地看着温声晚,又觉得就这么杀了他实在是没意思。

“温声晚,你什么时候会哭呢。”白月光缓缓靠近,温声晚的左肩,这会已经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了一小滩暗红色。

“白……月光……你真……可怜……”温声晚颤抖着,破碎地吐出了几个字。

闻言,白月光愣住,他看着温声晚,脸上喜怒不辨。半晌后,他一点一点地绽开一个冷冷的笑容。“……温声晚,你信不信你以后会比我可怜。”

“什么?”温声晚一时未能听懂他话中的含义。

“我答应你帮她补全魂魄,作为交换,你死后的魂魄给我。”白月光一边看着他,指尖一边轻轻划过悬垂带血的刀尖,稍稍用力,几缕新鲜的血丝缓缓覆盖上温声晚已经有些凝固的血迹。

“什么……意思?”温声晚一愣,白月光正俯身将沾有二人鲜血的食指点上了他的额头。

“魂门的囚魂,是唯一一种可与活人定契的术法。”白月光一笔一划涂抹,好不认真。“你若正常死亡,魂魄归我所有,为我以后操控。”

“我不同意!倘若你驱使我的魂魄去做一些丧尽天良之事……”温声晚挣扎着别过头,垂悬隐隐又开始聚起蓝色的光。

“哈哈哈……你想多了。”白月光瞬间察觉,一符拍散将起的剑气,板正他的头。“正常死亡的魂魄又不是厉鬼,起不了什么风浪,连人都杀不了。”

“那我横死,你不就得逞了?”温声晚忍痛一把握住白月光的手指。

“横死?”白月光嗤笑,“囚魂是以血为媒介,分我半魂禁锢住你的三魂七魄,你若横死,我必遭反噬。”

温声晚的手缓缓卸去了力量。“那你为何要……”

“你说我可怜。”

见温声晚应下了囚魂,白月光盯住他的双眼,后者只觉得体内五感神识纷纷沸腾了起来。这一瞬间,自己像是透明的,无论心中所想还是感官所获统统暴露无余。

“你的魂魄都归我这个可怜人所有,你说,谁更可怜一些?”

白月光像个胜利者一般地笑了,明亮的光点自他的额头飞出,丝丝缕缕缠绕上了温声晚的四肢百骸。

温声晚立刻又觉得自己变得和白月光魂魄一般地明亮了起来,三魂七魄似缠进了冰冷的怀抱中。

温声晚没有作声。白月光的魂魄实在是太阴冷了,他如坠冰窟,全身都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了起来。

白月光画下最后一笔,沸腾的,寒凉的,明亮的,所有刚才奇妙的感觉都瞬间敛入躯壳中不见了。他舒了一口气,拍手起身。“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别不小心死了。”

温声晚方能舒了口气,颤巍巍地抬手封了自己左肩周围的几处血脉,从胸口衣襟拉出卷洁净的白绢,想了想,又摸出个青色的瓶子丢给了白月光。

“干嘛?”白月光一把接过,不明所以。“……你不要耍花招,不然我直接动手杀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凝神丹,给你用过的。”温声晚无奈解释道,“你帮我倒出来一颗……不然我怕拔剑的时候我会痛昏过去。”

白月光看着温声晚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物品”了,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后悔。“麻烦,早知道就不刺那么重了。”

他拔开瓶塞在手掌心扣了半天也只倒出来了一颗,嘟囔着把丹药塞进了温声晚的嘴里。“最后一颗!”

温声晚含着凝神丹看着他一副小孩子的样貌,心情有些复杂。

待温声晚包扎好时,夜色已经十分浓郁了。白月光看了看头顶硕大的月亮,又回头望了望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估摸着他们走回宫殿要到天明了。“温声晚,你能走快一点吗?”

温声晚本就惨白着一张脸,听了这话之后,面色更白了。

“你伤的不是手吗?”见他不答话,白月光又折了回来。“怎么腿还走不动了?”

温声晚扶着手臂,顾不得长发被风拂得乱七八糟,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也不发话,唇上都泛出了几丝血色,一副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

白月光上前盯了他好久,最终摇摇头转身。“……得了得了我背你,要是从山上滚下来摔傻了我找谁要健全的魂魄去。”

“……”温声晚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没有动作。

白月光弓起身子等了半天,见身后人没有反应,两条淡淡的眉毛顿时拧作了一团。“诶你这人!”他头也不转,向后猛地甩出一道符狠狠地砸到了温声晚的后心。

温声晚一声闷哼,还扶着手臂就倒到了白月光的背上,硌得白月光一激灵,晃了一下才稳住身体,右手立刻迅速搂上身后人的腰。“看着也没这么重啊!”

白月光个子不高,拖着温声晚往前走了两步感觉不太对劲,回头一看,泥地上生生被刨出两道泥沟,再一低头,温大道长那双精绣的道靴已经惨不忍睹了。

白月光尴尬地扁扁嘴,猛地一拍腰间的坤天袋,“干活了干活了干活了!”一黑一白两团雾气缓缓挤出袋子,黑色的雾气稍矮,在地上刚刚凝成型就撒了欢一般地跑了起来,白色雾气则是安静了很多,盘踞于地上迟迟不动。

“黑狗!再闹我扔了你!”白月光费力地朝黑雾喊道,后者一听,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地立刻蔫了下来。

“重死了。”白月光挥挥左手,“蜃精黑狗,你俩去抬他的下半身!”

温声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腿下一轻,连人带剑斜靠在白月光背上跑出去好远。重重树影中隐约还可见腿上还蹿着两道一黑一白的烟。

翌日,白月光睡得正迷糊,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翻了身想继续睡,可那敲门声却缠人得要紧,一直不停。

“白月光,开门。”

冷冷清清的声音,依稀好像是温声晚。“吵什么吵……”白月光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下床趿着鞋就把门打开了。

外面春风微冷,袭得他打了个哆嗦。

温声晚左肩绑着厚实的白布,另一手牵着小昙,看了白月光的样子,微愣后随即皱起了眉。小昙在一旁傻不愣登地眨巴眼睛,然后奶声奶气地说:“咿呀。羞……”

白月光低头瞅了瞅,是了,本来就大了好几号的袍子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臂上,惨白惨白的小肩膀在春风里瑟瑟发抖着。

“老古板。”他扁扁嘴,低头把破布一样的袍子提过了胸。“现在能走了?”

“……你梳洗好了就来看看如何帮助小昙补魂。”温声晚沉默半晌,留下一句话便拉过小昙离开。

白月光颊边酒窝一闪一闪地看着温声晚在风中袖袍翻飞的身影,忽然道。“温道长今天刷了多久的鞋呀?”

温声晚的背影一滞,拉着小昙越走越快。

书友评价

  • 会呼吸的痛
    会呼吸的痛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这么畅快的笑过了,看完这部小说《相欠》,整整牺牲了我的两包纸巾,作者眷芜,尼玛赚足眼泪给你,还我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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