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必须离婚

交代了唐玉两个案子要收集的一些案情资料后，我戴着一副黑色的蛤蟆镜出了律所，在车上给步瑶打了个电话。她今天居然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在家里休息，听声音有点病恹恹的样子。

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我进，说是要收费，我熄了火，拉起手刹，降下车窗，点了根九五之尊，对着拦我的保安说你他妈睁开眼看看老子抽的什么烟，老子来这里几百次了，没见过哪个保安找我要钱，你丫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

保安丝毫不惧我的王八之气，就是不给我开闸门，说要业主打电话才可以放我进去。上海这种地方，很多小区的保安队长都会私自收费，事实上国家哪来的这条规定，外人进小区要收费的？他们不就是想捞点油水么……能买的起房的不在乎这几块钱，一般都会向他们妥协，花钱了事，可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跟他来闹下子。

我下了车，拿出了自己的律师执照，在他眼前晃了晃了，笑道：“同志，请你告诉中国的哪条法律条文上写了不是小区业主进门要收停车费的？你们的收费标准是谁定的，上海市物价局给你们批条子了吗？拿来我看看真的假的……”

保安看见我的律师执照，立马变了脸，点头哈腰的朝我赔礼道歉，而且很快就打开了闸门，说他有眼不识泰山，真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摇了摇头，挥挥手说算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你们要收敛点，这种违法的事情少做点，不然有一天总会把自己坑进去。

说教一番后，我才开着车进了小区，轻车熟路的摸到了步瑶的单元楼前。

……

步瑶有个习惯，总是会在门前的地毯上放一把钥匙，因为她记性不好，时常会忘了带钥匙回家。我上了楼，没有敲门，而是在地毯下找到了钥匙，悄悄的开了门。

屋子了空荡荡的，简洁明了，并不像别的老总家里那样的富丽堂皇，恨不得将自己家里装修成皇宫，想象着自己是这个新时代的皇帝，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卧室门前，悄悄的打开了她的卧室门，看见她正捂着毛毯背着门躺在床上。她似乎睡得很死，甚至连我爬上她的床都不知道。

我从背后抱住了她，才发现入手处的体温异常的高，看来这妞真的生病了，不然像她这样一个灵敏的人，不可能连有人爬上她的床都没有发觉。

“步瑶，步瑶，还好吧你？”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一片，然后摇了摇她，温柔的问道。

推搡了好半天，步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瞄了我半天，才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庞，虚弱的回答着我：“旭，是你吗？”

“额，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走走，带你看医生去。”我说着就掀开了她的毛毯，准备抱她出门，只不过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蕾.丝睡衣，在我眼里和没穿衣服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用了，刚刚吃过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谢谢你来看我。”她反身抱住了我，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生怕我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她我从来没见，因为我们交往这几年来，从来见面都是为了滚床单，我今天来也是想发泄下最近心里的压抑，只不过看见她这样一幅虚弱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很疼，很疼。

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

我在她的衣柜里给她找了件宽松的运动服，换下了她的睡衣，她有点羞涩，不过还是任由着我摆布。

“换好了，走，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顾她反对，直接连着毯子将她裹了起来，抱出门上了车，朝着附近的医院赶去。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一向人山人海的医院显得有点冷清，并没有很多人，我们也很快就拿到了号。

医生给她量了量体温，做了几项检查，然后开了几瓶吊针，一边写医嘱一边骂我，说你怎么做人丈夫的，媳妇烧成这样了才送来医院，人家跟了你，你就这样对人家？还算不算男人了？

如果换在平时，我肯定要顶上几句，只不过因为他穿着白大褂，我想想还是忍了。其实医生才是这世上最牛逼的职业，因为无论是谁，想要健康的活下去，必须得有这些人的悉心照料，因为他们的手上，握着的可是我们视为最宝贵的性命。

几瓶吊针打完，我又带着她回了家。

……

“陈旭，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躺在沙发上的步瑶，看着我在厨房里给她做粥，调侃我说道。

我专心地对付着锅里的粥，回道：“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做饭这活对我来说小意思，只不过年纪大了，饭馆吃的大多，变懒了而已。看你今天生病，才亲自下厨，咳咳，别说出去哈，不然我陈大律的招牌就砸了。”

“怎么会？你看你长的还行，一八零的大汉，有点发福了最近了，事业又这么红红火火，还会做饭，那些小姑娘要是知道可不得分分钟把你吃了？”

“得了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老姑娘，活儿好不粘人……”

“那你娶我吧！”

我听到步瑶这句话后，手里的汤勺不自觉的滑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步瑶咯咯的笑出了声，说道。

我捡起了汤勺用水洗了洗，没有再回答她，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中。我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真的娶了步瑶，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挺不错的，至少比现在自己这样的漂泊着要好。

……

步瑶一边吃着我做的粥，一边感动啪啦啪啦的掉眼泪，说这么多年了，她身边的这些男人都只想和她上.床，没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我抱着她，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咱们没有爱情，但是这层关系，我也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因为这几年下来，我越来越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无论和多少女人上过床，我还是最喜欢和步瑶滚床单。

人的身体是诚实，或许我早已在每一次的激烈撞击中爱上了这个女人，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王蕊的事，我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了。

步瑶吃完东西又睡下了，我没有要求她再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而是悄悄的进来，又悄悄的出去了。

站在小区里，我忽然感觉有点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别看自己身边平时总围着一堆人，真正的朋友，却没有几个。倍感无聊之中，我想起在中院工作的杨树，他是我们班官职最大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审.判长，以后迟早要升院长。

我寻思晚上找他喝酒去，听说他最近在和媳妇闹离婚。

……

到中院的时候，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暗淡了一些，再有一会儿就得下山了。我经常在中院办案，所以人眼比较熟，大多数都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我是律师，所以也没有人拦着我，问我干什么的。

来到杨树的办公室门口时，正想敲门，却听见他在里面打电话，应该是和他媳妇在吵架，而且是吵的比较狠的那种。

他这个人其貌不扬，但是媳妇却长得极其的漂亮，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年薪也有几十万的那种，杨树这人老实本分，出了名的清高，所以我一般都不愿意在中院打官司，就算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的法锤也从来没有偏向过我，最多保证也不偏向别人，所以在中院赢的每一场官司，如果遇上他做法官的话，我都得靠自己的实力。

但他这一点也确实让我佩服，虽然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关系却好的不得了，他和他媳妇闹离婚，我不知道在中间讲和多少次了。

不过他媳妇给他带了顶绿的发紫的绿帽子，这样的事搁我我也得离婚。

“老陈？你怎么来了？”杨树挂掉了电话，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语气疲倦的叫道。

我这才走拉进去，笑着回答说：“最近案子不多，找你叙叙旧呗。怎么？又和李晓吵架？”

杨树起身给我泡了杯绿茶，摇头叹气道：“哎，这女人真TM有病，都说要离婚了，还非要和我住一块……”

“喂，我说你要是还爱她，就别离了，不就是和别人滚个床单吗，你年轻的时候在学校那会儿，也没少和小姑娘上.床玩耍吧？”

“你丫心真他么大，这种事也能忍？是，我是还爱她，可是……你说这事我要不知道也就算了，关键他么的被我给撞见了，麻痹的，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这婚，必须得离！一定要离！”

看着杨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忽然有点同情他。这事其实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只不过他太爱李晓，所以一直婆婆妈妈的下不了决心。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人太重感情，迟早要倒大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