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回家,回我的将军府。
沈立死死抱着我不让我离开,直到我无计可施,只能以死相逼,他才满眼不甘的放开我。
我不想去看他眼角是不是发红,他的手是不是在颤抖,我只想离开这个不信任我的人。
只是我想不到,我的家,我以为的精神寄托,甚至比不上这里让我安心。
当我被御林军押着跪在地上,我看到何府上下和我一起跪在院子里。
太监在宣读圣旨,我已经无暇细听,我只知道,何家被告发谋反。
我大脑一片空白,爹跪在我身边,咬着牙颤抖:
「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嫁给那个畜生!」
我茫然的看着他,他眼含热泪,悔不当初:
「沈立,我那个好女婿!锦衣卫都指挥使!从头到尾,都在盯着咱们!」
好像有人在我头上狠狠打了一棍子,我愣愣的看着爹,看他颤抖着对我道:
「和你成亲,也是让我放松警惕啊!」
爹征战沙场几十年的人,这个时候居然流下浊泪,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
「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我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昨天我还带剑而行,威风凛凛,现在却只能在刑部的天牢里无能为力。
狱卒在我牢前经过,我听到他们的议论:
「何家这次是惨了,陛下今天发了大火,何家这次保不齐要诛九族了。」
「何家这骨头难啃啊,这次是都指挥使亲自下场才发现这些乱臣贼子的。」
「还是大人厉害,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大人长什么样是吧?」
「可别,听说见了指挥使大人真容的都被抹了。」
……
我越听越心寒,手抓紧了地上的稻草。
突然狱卒热情起来:「指挥使大人!」
我抬起头,牢门被打开,我看到了一张面具。
沈立……
他一身飞鱼服煞是威风,一抬手让狱卒退下,低着头看我。
我一肚子脏话想要对他说,话到嘴边都化为颤抖。
他单膝跪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
那是他送给我,又被我扔回去的那枚。
我把手往后缩,他就用力抓着往怀里扯。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他一点都不柔弱,我的手被他扯得不能动弹。
他用力掰开我的五指,把玉佩塞了进去。
「不要!拿走!」
我往回推,他则握紧了我的手,不让我把五指张开。
「乖,拿着,如果我死了,你留着做个念想。」
我当时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头脑一热说了句:
「好啊,你现在去死,我就收了!」
面具挡着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手微微一颤。
他走了,狱卒送来牢饭:
「吃最后一顿好饭吧,明儿就要处斩咯!」
第二天,我坐在牢里等着狱卒把我拉出去。
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绝不要再见到沈立。
我一直等,也没有人来拿我,我提醒狱卒:
「午时三刻过了。」
狱卒手里转着钥匙圈:
「你有福,有人死谏,陛下要重审何家谋反一案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着狱卒:
「谁?」
「听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我握紧了牢门栏杆。
牧西灼的这部女频小说《嫁给我爹宿敌儿子后》,让我诗意大发,在此吟诗一首:与君相思意,几人解风情?伴君听雪语,何人会其明?不求天伦之乐,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