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全场瞬间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楚逸辰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和颜若薇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可能......你明明......”楚逸辰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明明是个哑巴?”我嘴角上扬,“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我环视四周,众人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到恐慌.
特别是当我的目光扫过那些刚才出价要买照片的人时,他们纷纷低头避开我的视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晏先生为我治好了哑病。这几天我一直保密,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我转身看向轮椅上的晏九澜,他笑着对我微微点头。
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父亲匆匆赶来,他穿过人群,看到我站在中央。
“清浅,你......”
“爸,我能说话了。”
父亲愣住了,眼中迅速蓄满泪水。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太好了,太好了......”他反复低语,声音哽咽。
我深吸一口气,转向楚逸辰和颜若薇:“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让我来说说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我从手包中取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录音中清晰地传出楚逸辰和颜若薇的对话:
“......毒药剂量刚好,不会致命,只会伤害她的声带......”
“......慕家的核心配方必须到手......”
“......她变成哑巴后,我们就能控制她......”
录音戛然而止,宴会厅内鸦雀无声。
“三年前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你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直视楚逸辰的眼睛:“你想得到慕家的核心配方,这配方价值连城,除了我父亲,只有未来的继承人才能知道完整配方。所以你们就想通过毒哑我来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颜若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清浅姐,我是被逼的......都是楚逸辰的主意......”
“闭嘴!”楚逸辰厉声喝道,额头渗出冷汗,“录音可以伪造,你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冷笑一声,从包里取出一张化验单,“这是我头发中残留毒素的检测报告,和当年医院的血液样本完全吻合。
而这种毒素,恰好是楚家实验室特有的。”
苏子恒和白洛凡面如死灰,他们看向楚逸辰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还有,”我继续说道,“一年前我遭遇的那场绑架案,楚逸辰并非我的救命恩人,他只是在我被救后恰好路过,趁我昏迷拍下了那些照片。他就用那些照片来要挟我嫁给他。”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和谴责声。
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走到我身边:“慕小姐,我们接到您的报案。”
两名警察上前,给楚逸辰和颜若薇戴上手铐。
楚逸辰挣扎着,脸色狰狞:“慕清浅,你不会好过的!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楚公子,请配合调查。”警官冷静地说,“楚家已经被立案调查,涉嫌商业间谍和谋杀未遂。”
随着楚逸辰和颜若薇被带走,苏子恒和白洛凡走到我面前,脸上写满了悔恨。
“清浅,对不起......”苏子恒低着头,“我们被蒙蔽了。”
白洛凡急切地说:“我愿意娶你,弥补这三年对你的伤害。”
06
“娶我?”我冷冷看着苏子恒和白洛凡,“你们还真是自信。不必了,我的未婚夫是晏九澜。”
苏子恒脸色瞬间惨白,眼神中的光彩消失殆尽。
“清浅,我们知道错了。”他声音颤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你不能这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分......”
“十几年的情分?”我打断他的话,“这三年里,当我被所有人嘲笑为‘哑巴大小姐’时,你们在哪?”
白洛凡急切地上前一步:“我们是被颜若薇蒙蔽了!她告诉我们你变哑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我们不知道真相......”
“够了。”我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真相就在眼前,你们却视而不见。这不是蒙蔽,是选择性忽视。”
晏九澜不知何时已将轮椅移到我身旁,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我的手。
苏子恒看到这一幕,有些恼怒:“晏九澜,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
“凭他救了我。”我打断道,“而你们,只会在我最需要帮助时转身离开。”
父亲走上前来,环视四周宾客,声音洪亮:“今天我要宣布一个消息,我女儿慕清浅与晏九澜已定下婚约。同时,慕氏集团将彻查楚家在这起事件中的责任,绝不姑息。”
全场一片哗然。
“你会后悔的,清浅。”白洛凡低声道,“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保护你?”
晏九澜闻言,嘴角微扬:“保护她不需要双腿,只需要足够的智慧和勇气。这两样,你们都欠缺。”
宴会结束后,晏九澜请我到花园散步。
月光下,他推着轮椅,我走在旁边,两人之间的沉默却并不尴尬。
“为什么帮我?”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晏九澜停下轮椅,抬头看我:“你可能不记得了,十五年前,你祖父救过一个落水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所以这是报恩?”
“不只是报恩。”他目光柔和,“一年前那次绑架,救你的人其实是我。”
“什么?”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晏九澜苦笑:“但我这副身体,面对你,我自惭形秽,所以在你醒来之前就走了。”
我蹲下身,平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想等你能开口说话的那天。”他轻声回答,“那样你才能真正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出于感激。”
月光洒在晏九澜苍白的脸上,我看着他因试药而损伤的双腿,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为我付出了太多。
我伸手轻触他的脸颊,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谢谢你,九澜。”我轻声说道。
“不必谢我。”他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07
婚期将近,我每天都陪晏九澜去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推着他的轮椅穿过医院长廊时,他突然开口。
“清浅,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停下脚步,绕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什么事?”
“我并非天生体弱。”晏九澜垂下眼睫,声音低沉,“三年前我就开始研究治疗你哑病的特效药,每一批配方都亲自试药,久而久之,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我瞬间呼吸一滞,心脏如被人紧握:“你疯了吗?”
“我不后悔。”他抬起头,黑眸中满是坚定,“看到你重新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我眼眶发热:“所以轮椅、体弱,都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选择。”他的手轻轻覆上我的脸颊,“我愿意。”
一滴泪无声滑落,晏九澜用拇指为我拭去。
回到慕家后,管家通知我,苏子恒和白洛凡又来了,这已是本周第三次。
“小姐,他们带了很贵重的礼物,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
“回绝掉。”我头也不抬,继续翻看公司文件。
晏九澜从书房出来:“让他们吃闭门羹不是长久之计。”
“你心软了?”我挑眉。
“不,只是建议你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他嘴角微扬,“他们家族因为这次事件已经焦头烂额,生意一落千丈,家族长辈开始对他们施压。不如......”
“借机拿下他们的药材渠道?”我接过他的话。
晏九澜眼中闪过赞赏:“你比我想得更远。”
自从重回慕氏药业,我渐渐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每当我陷入难题,晏九澜总能给出精辟见解。
尽管他行动不便,思维却很敏锐。
“楚逸辰和颜若薇的审判结果出来了。”父亲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数罪并罚,十五年有期徒刑。”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家没能保住他们?”
“楚家自身难保。”父亲冷笑,“证据确凿,再加上晏家暗中施压,他们翻不了天。”
“楚逸辰竟然相信能永远钳制我。”我摇头,“真是可笑。”
“人之所以犯错,往往是因为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晏九澜推着轮椅进来,“更何况,他遇到的对手是你。”
与晏九澜相处越久,我越能感受到他的不同。
当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温柔中蕴含的情意让我心跳加速,像是十八岁少女初尝心动滋味。
而这一切,恰恰发生在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动心时。
“在想什么?”晏九澜不知何时已推着轮椅到我身边。
“在想,”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欠你太多。”
“那就用余生慢慢还。”他轻声说,眼中星河璀璨。
08
“慕小姐,苏夫人来访。”管家面露难色。
我正在花园与晏九澜一起研究药方,闻言眉头一皱:“让她进来吧。”
苏子恒的母亲一进门便开始数落:“慕清浅,你太狠心了!子恒从小对你一片真心,你不接受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我冷笑,“苏夫人,您儿子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您心里没数吗?”
“他不过是一时糊涂被那个女人蒙蔽了!”
“一时糊涂?”我站起身,声音冰冷,“当我声音嘶哑无法为自己辩解,他选择相信外人。当我最需要支持时,他转身离去。这就是您口中的‘一片真心’?”
“你......”
“苏夫人,您儿子的前程是他自己毁的,与我无关。”我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您是来讲道理的,请先弄清楚什么是道理。”
苏夫人脸色铁青,指着我:“你别得意,慕家也不会一直这么风光!”
晏九澜推着轮椅上前:“苏夫人,慕家的风光与否不需要您操心。至于苏家的未来,恐怕才是您应该担忧的。”
苏夫人看了看晏九澜,最终悻悻离去。
“你没事吧?”晏九澜轻声问我。
“没事。”我摇摇头,却感到一丝疲惫。
三天后,白洛凡的父亲白振东亲自登门。
与苏夫人不同,他一进门就深深鞠躬:“慕小姐,冒昧打扰,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我和晏九澜坐在会客厅里,平静地听他说完。
“洛凡年轻气盛,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这次的事,是我们白家教子无方。”白振东神色诚恳,“只求慕小姐能给白家一条生路。”
“白叔叔,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我端起茶杯,“冤有头,债有主。我针对的只是伤害过我的人,但慕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白振东点头:“明白,明白。我会严加管教洛凡,让他彻底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送走白振东后,晏九澜微笑:“你处理得很好。”
“你教我的,对敌人狠,对无辜者不迁怒。”
日子一天天过去,晏九澜在我精心调配的药方下,气色明显好转。
晚上,我们常在书房研究古籍药方,晏九澜的医学造诣远超我想象,每次讨论都让我受益匪浅。
某天,我们一起研究一种罕见毒素的解药。
晏九澜推着轮椅靠近药架,不慎碰到了一旁的药瓶。
“小心!”我本能地扑过去接住摇晃的瓶子,整个人几乎扑在他怀里。
抬头时,我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晏九澜的眼睛漆黑如墨,映出我的倒影。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我看到他喉结滚动,眼神略微闪烁,带着难以言说的炙热。
在我以为他要吻下来时,他却只是轻轻帮我理了理散落的发丝。
“小心。”他低声道,指尖掠过我的耳际,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我后退一步,心跳如鼓。
这种感觉太陌生,也太熟悉。
那是心动的感觉,是我以为永远不会再有的悸动。
“我去泡茶。”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清浅,我们的婚期,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09
婚礼前,我在慕家花园里整理着最后的细节,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清浅。”
那声音是晏九澜的,但我下意识认为是幻听,他应该在轮椅上才对。
我转身,眼前的景象让我怔住了。
晏九澜站在那里,没有轮椅,正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的步伐虽然不太稳,却实实在在地用双脚站立着,行走着!
“你......你站起来了?”我眼眶湿润,几乎不敢相信。
“惊喜吗?”他微笑着继续向前,“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亲自走到你身边,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可你是怎么......”
晏九澜牵起我的手:“这几个月来,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进行康复训练。每天凌晨三点起床,趁你熟睡时锻炼两小时,再偷偷回到轮椅上。”
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骗我!”
“不算骗,只是......保留了一些事实。”他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药物确实影响了我,但没有传言那么严重。最初确实行动困难,但随着你配的药方见效,我恢复得比预想的快。”
“那......那你之前说的‘不能人道’也......”我脸瞬间红了。
晏九澜低笑出声:“那部分嘛,婚后你就知道真假了。”
我又羞又怒,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一来想给你惊喜,二来......”他神色认真起来,“我需要时间观察楚逸辰他们是否还有后招。若让外界知道我恢复得这么好,恐怕他们会更加铤而走险。”
我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保持着那副虚弱样子,原来是在麻痹对手。
“第三个原因嘛......”他眼中闪过狡黠,“我想看看,你是否会因为我的残疾而退缩。”
“你!”我气得想走,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结果你让我惊喜万分,清浅。”他低声道,“即使以为我永远离不开轮椅,你依然愿意与我共度余生。这比任何药方都更能治愈我。”
晏九澜能够行走的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上流社会炸开了锅。
第二天,苏子恒一早便闯入慕家,面色惨白。
“晏九澜不是残废?”他像个笑话般站在大厅中央,“你们合起来骗所有人?”
“苏公子,注意你的用词。”我冷声道,“谁骗了谁?是谁当初不问青红皂白就背叛朋友的?”
苏子恒瘫坐在椅子上:“所以你们是在报复我......”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晏九澜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姿态从容,“我恢复健康与你何干?我与清浅的婚事,又关你什么事?”
苏子恒面如死灰地离开了。
当天下午,白家便派人送来贺礼,同时附信说白洛凡已被送往国外留学。
“他倒是识时务。”父亲放下信笑道。
一周后传来消息,苏家因连续几个大项目失败,加上核心药材渠道被慕氏截断,资金链彻底断裂,宣告破产。
苏子恒被赶出家门,沦落街头。
10
婚礼那天,天空格外晴朗。
慕府门前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我穿着象牙白婚纱,站在化妆室里,手指微微颤抖。
父亲进来时,眼睛红红的,但他很快收敛情绪,挺直腰板。
“我的女儿,终于要嫁人了。”他嗓音微哑,“你选择的人,我很认可。”
大厅里,宾客们交头接耳。
当父亲牵着我出现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晏九澜站在红毯尽头,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他还只能靠轮椅行动?
父亲满脸笑容,将我的手交到晏九澜手中。
晏九澜的掌心温暖有力,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心跳加速。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他在我耳边低语。
“值得吗?”我问他。
“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
婚礼仪式上,晏九澜忽然示意司仪暂停,他转向在场宾客,声音洪亮:
“今天,我想宣布一个决定。”
全场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从今日起,我晏九澜将入赘慕家。”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入赘?晏家独子,医学界新星,竟然要入赘?
晏九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不仅如此,我晏家的产业,以及我个人所有研究成果和专利,全部赠予清浅。”
我惊讶地望向他,这个决定他从未告诉过我。
“慕家有恩于我晏家,清浅更是我的救赎。我晏九澜此生,愿为慕清浅所有。”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许多女宾客都红了眼眶。
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你疯了。”我小声对他说,“那些专利价值连城。”
他握紧我的手:“再珍贵的东西,都不如你。”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祝福。
“九澜,你这是要把我们女人的期望值都拉高啊!”有女宾客喊道,引来一阵笑声。
“抱歉,我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清浅,你们只能另寻良人了。”晏九澜回应得诙谐而不失风度,惹得满堂喝彩。
父亲站在一旁,拍了拍晏九澜的肩膀,眼中是藏不住的欣慰与认可。
交换戒指时,晏九澜的手稳如磐石,而我却激动得几乎拿不稳戒指。
“手抖什么,又不是做手术。”他打趣道。
“第一次嫁人,请见谅。”我反击。
宾客们笑成一片,连司仪也忍俊不禁。
当我们相拥亲吻,誓言相守生生世世时,那一刻的幸福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我知道,我不再是那个因为无法说话绝望无助的女孩,而是被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捧在手心的珍宝。
非常感谢佚名的这部小说《嫁给体弱多病的鬼才医师,三个竹马悔疯了》,它让我从中明白了:有一个懂你的人,那是最大的幸福。这个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读懂你,能走进你的心灵深处,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守护你,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