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魔鬼，你都是魔鬼！“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吼完，随即又开始后悔，我紧紧抱住他的腿，跪在他面前求饶，“我求求你，我听话，求求你们…“

他把针筒扔到一旁，居高临下俯视我，用一种极度轻蔑的语气说，“早这样不就好了。“

05

逃跑的代价是什么，很快我知道了答案，壮汉拎回来一个女人，如同软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形似于扒皮抽筋，当晚皮肤溃烂发高烧死了，尸体被喂了野狗。

跟她一起跑的还有一个女人，虽被带了回来，人却疯了。

晚上，我被召集到一块，密密麻麻的人站在拥挤的房间里，面无表情，甚至毫无波澜。我看着猴子和壮汉男拖着她进来，此时已分不清她是人还是鬼，头发被剪光，全身上下全是鞭痕和烙印，大腿上有被拖行的痕迹，白肉混着血全都翻了起来，脸肿成了一个猪头，一边被拖行一边疯癫的喊着：“哈哈哈，你们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微弱，直到后面变得嘶哑。

猴子把她推到中央，她一时栽倒在地，脑袋被磕出了血，即使这样还对着她流血的脑袋狠狠砸了两拳，面色阴沉，眼神凶残暴戾，活脱脱是地狱的恶鬼。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看见壮汉男拿出一根针剂，对着她的手臂注射，不过多时，她的眼睛瞪大，七窍流血，带着滔天怨恨和极度惊恐离开了人世。

“谁敢逃跑，抓回来就是这个下场。“壮汉男阴狠的笑着，目光扫视众人，每个人都一阵后背发凉。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心脏，让它窒息的疼。眼前的一幕深深刺激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必须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逃。

自那以后，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再试图逃跑，也不做任何能惹怒他们的事情。为了能活下去，我逼着自己放下了羞耻心，在我发现我越发听话，就会获得越多的自由时，心底涌现一股希望。

日子过得越发平静，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的身体开始承受不住的给我施压，下体开始红肿发炎，身上的伤很难消失，留下难看的痕迹，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持续的高烧让我意识低迷，我只能选择找壮汉男求救。

“求求你，我发誓我一定不会逃跑，我想活着…我一定好好做事，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趴在地上卑微至极哭着哀求他，死死抱着他的大腿，无论他怎么打我，用拳头砸，用棍子击，我都死扒着不放手，血与泪混合在一块顺着滴落在地板，我不知道我喊了多少声，求了多少绕。

终于，壮汉男松口了，我被施舍着拿到一个药膏。

“不要他妈的给我耍花样，老子弄不死你。”他挥舞着拳头再次发出警告。

我一边握着来之不易的药膏，一边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我乖巧柔顺匍匐在他们脚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每次客人留下的小票也被我讨好的献上，他们对我很满意，有意让我在他们手下干活。

“你叫什么名字？”壮汉男问我。

“白一。”我低着头，颤抖的说。既然决定改变，那就重一开始吧。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我叫张力，你可以叫我张哥。”

我抬头，看见张力脸上挂着狰狞可怖的笑容，咧着嘴，看着我头皮发冷，我低下头，恭顺的回答，“是，张哥。”

张力对着我勾勾手，示意我过去，我依言而为，跪爬过去。

他抬起手在我头上轻轻摸了一下，我吓得瑟瑟发抖，他低头凑到我耳边，声音阴森而冰寒：“你也是聪明人，该怎么做的你也知道怎么做吧。”

“是…是，我明白。”我踉跄着离开。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06

从今以后我就被安排在张力手下，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没事时做着最脏最累的活。

但随之而来的是，我走出了房间，也拥有了自己的衣裳。

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四周的环境。

我发现屋外一片乱巷岗，外墙已破败不堪，往里再走，便是一个大的农贸市场，人流量极大且四处多妇孺，窄道纵横交错。缅 甸北部人群与中国人外貌无异，只是皮肤更黑一点。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少量多次的外出，我暗暗记下所有的道路走向，在心里有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逃跑计划，只待时机成熟。

那天，我从张力口中得知，明天下午他要独自去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商场拿货，只空留猴子守着家里面。猴子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多威胁，所以我决定在那天出发。

我把猴子引过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棍棒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他因为没有防备栽倒在地，趁着他痛苦蹲下身子抱住头，我又补了几棍，直到他晕倒。

我抢走了他与张力的联系电话，沿着准备好的道路拼命往前跑，我只知道我必须在天黑之前跑到安全的地方。

好久没有剧烈运动，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连脚步都变得沉重，但是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我不能失败，我不停加快步伐，喉咙几乎跑得嘶哑难耐，但是我绝对不能停。

随着时间流逝，天渐渐黑了下来，空气变得稀薄，我的意识变得模糊，忽然我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看了过去，却如遭雷击，瘫倒在地，疯了一样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