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赫酒吧里人满为患，稍微转个身就能碰到露着大腿的辣妹。

我和胖子刚进来，就被里面难闻的烟味和刺耳的吉他整得脑仁子疼。

门口的女招待显得很殷勤，笑着看向我们，“二位有预约么”

“没有，第一次来，听说你们这特好玩，所以我们来长长见识！”胖子贱兮兮地笑着。

“现场开台要在外面排队。”女招待露出抱歉的表情。

我朝胖子看了一眼，他就往前凑近些，“有没有什么不用排队的项目，价钱好商量。”

兴许是胖子装的过于猥琐，女招待很快意会过来，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二位如果不想喝酒，我们这进了不少新茶，茶品绝对好，有看上的还能带走。”

“行啊！”胖子哥俩好地揽住我的肩，大声道，“我这哥们进城没多久，带他来见见世面。”

我们被收走了手机后，搜身后被带到一个房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很快，二十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

她们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镂空长裙包裹住惹火的身材，手上的粉色行李箱上标了不同的价格。

女招待走进来，冲我们鞠了一躬，“二位客人可有喜欢的？”

“我看她们手里都提了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啥？”胖子挑着眉道。

“这就是我们这的特色嘛，箱子里是助兴用的东西，包老板玩得满意！”女招待笑着道。我往那些价格上瞟了两眼，语气冷淡道，“不会是啥听话水印d神油吧？可别那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糊弄我们啊，我们来你这就是找刺激的！”

“放心，绝对是好东西，物超所值！”她转过头，面上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你，过来给几位老板打个样。”

卷发妹乖乖跪下来，默默把箱子打开。

只见里面装着几只针管。

她手脚麻利地给自己扎了一针，随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神情亢奋地直接坐到我跟胖子身边，一把撕掉了自己的上衣。

接下来我跟胖子拖延了几分钟时间，一直等到埋伏在外面的同事按照约定冲进来。

整个夜晚，我们在本赫酒吧查处了五十公斤可卡因，抓了上百人。

这些女人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刚开始为了钱过来打工，到后面就以各种理由逼迫她们继续陪客。

我们审问的时候，这群女大学生都表示很后悔，也十分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

可奇怪的是，当提到刘惠心死亡的时候，我们从卷发妹那里得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信息。

“什么，你的意思是刘惠心从来没注射过？”胖子惊讶道。

“是的。”卷发妹笃定道，“惠心姐有尿毒症，没办法注射可卡因，但本赫酒吧给的工资又是行业里最高的，所以她就偷偷把里面的液体换成了高蛋白营养液。”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盯着她道。

“是那次去更衣室换衣服，我亲眼看到的，她知道可卡因在外面能卖不少钱，就把它放进用过的套子里，方便带出去。”卷发妹低下头，样子显得有些难过，“惠心姐跟我说，让我千万不要往外说。”

“你们两关系很好？”我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还可以，但跟惠心姐关系最好的不是我。”卷发妹做出思考的模样，好一会才开口，“她原来有个好姐妹，也是我们酒吧的，不过后来她们两个在酒吧发生过一次冲突，那个姐姐就没在这干了。”

“刘惠心那个好姐妹叫什么你还记得吗？”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而卷发妹的回答也证实了我的猜测：“陈露！”

从审讯室出来后，我和胖子立刻对陈露展开调查。

调查后的结果证实了卷发妹的说辞。

陈露以前确实也在本赫酒吧，但从去年开始，就进入附近的洋浦糖厂，在里面给软糖上包装。

同时，我又查了去年年底，本赫酒吧的视频监控。

视频里，刘惠心和陈露扭打在一起，轮流骑在彼此身上，撕扯对方的衣服。

在她们身后，一个男人冲出来，他蹲下身子，狠狠给了刘惠心几巴掌。

这场闹剧直到酒保出来劝架才停止。

经调查，这名男子叫做钟杰，以前和刘惠心、陈露在一个学校，现在在一家汽修厂工作。

只是，自那天后，他似乎就再没和这俩女人扯上关系。

“我明天去趟陈露所在的糖厂。”我捏紧了手里的资料，“胖子，你明天去找那个叫钟杰的，问问他和刘惠心、陈露之间的关系，探探口风！”

胖子笑嘻嘻地道：“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男人啊，有点意思！”

第二天中午，我到达了洋浦糖厂。

这里和一般厂子没区别，路上全是身着蓝色工装的制糖工人，空气中弥漫着发腻的甜味。

我提前给陈露打过电话，约在这里的食堂碰面。

坐下来没多久，我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陈露将工服敞开，肩上留着大波浪，红色的唇珠微微嘟起，整个人显得与这格格不入。

她坐到我对面，双腿交叉向前，习惯性地点起支烟。

周围的人似乎注意到我们，一时间议论纷纷：

“你们瞧，又有男人来找她了，这个月就没断过，都不带重样的。”

“骚货！”

陈露却完全不受影响，面色平静地开口，“警察同志，凶手抓到了？来跟我报喜？”

“说实话一点头绪都没有！目前判断，你的好朋友刘惠心可能是自杀，她大概失误将可卡因当成高蛋白营养液给自己注射了！”我这话当然是为了放松陈露的戒备之心。

陈露莫名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我的语气更是随意，就像拉家常：“看不出来，你会在这里上班。”

“毕竟苦日子过久了，总要来点甜嘛。”她歪着头，看了眼窗外的糖厂，“这里连空气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