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宫墙里的血色残阳，珍妃最后的话语竟成了光绪余生解不开的死结，描述了清朝末年慈禧的霸道专政，光绪的无力懦弱，妃子无助的祈求......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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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时候不早了，该起身准备启程了。”李莲英那尖细的声音，在这寂静而压抑的清晨，如同鬼魅般响起。

慈禧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她坐起身来由宫女们为她穿衣、梳头，动作机械而麻木。

此时的颐和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慌乱的气息，八国联军的枪炮声仿佛已经在耳边轰鸣，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皇上呢？”慈禧太后冷冷地问道。

“回老佛爷，皇上已经在准备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回答。

慈禧太后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去，把珍妃给我带来。”

李莲英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连忙应道：“遵旨。”

在紫禁城的东北角，有一处被称为北三所的地方，这里便是珍妃被囚禁的地方。自从戊戌变法失败后，珍妃便被慈禧太后幽禁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北三所的墙角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潮湿的空气里总飘着一股霉味，窗棂被粗粗的木条钉死，只留下一道窄缝，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勉强照亮她苍白的面容。珍妃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身上那件曾经绣着缠枝莲纹的旗装早已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

“珍主子，该挪地方了。”领头的太监声音像淬了冰，手里的锁链哗啦作响。

她被拖拽着经过长长的甬道，雨水打湿了她的发髻，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路过御花园时，她瞥见那株他们曾一起种下的海棠，枝头还挂着未谢的残花，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那时候光绪说：“等到来年花开，朕便带你去圆明园赏春。”如今海棠花怕是又开了几季，可他被囚在瀛台，她困于这北三所，连一句问候都传不出去。

墙角的蜘蛛又在结网，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珍妃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蛛网，却猛地缩回——她想起了自己收藏的那些照片。

光绪曾笑着说她是宫里第一个摆弄西洋玩意儿的，还亲自为她搬来紫檀木的架子，让她把那些照片摆得整整齐齐。

有一张是她穿着月白色洋装的样子，领口镶着蕾丝花边，头发梳成时兴的发髻，身后是颐和园的昆明湖，水波粼粼。可那些照片后来都被慈禧的人搜走了，听说在大殿前堆成了小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娘娘，喝口水吧。”看守的老太监端来一碗浑浊的水，语气里没什么温度。这是个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的老人，见惯了起起落落，眼神里总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麻木。

珍妃摇摇头，喉咙干涩得发疼，却不想碰那碗漂着杂质的水。她还记得刚入宫时，御膳房每天送来的燕窝粥，盛在描金的白瓷碗里，甜香的气息能飘满整个偏殿。

那时候她还是个对宫廷生活满怀憧憬的少女，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慧和光绪的宠爱，总能在这深宫里活出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木床底下藏着一枚小小的玉佩，是光绪送她的定情之物，雕着一对戏水的鸳鸯。她每天夜里都会摸出来，贴在胸口。玉佩的棱角被摩挲得光滑温润，像是有了体温。

她常常对着玉佩说话，声音轻得像叹息：“皇上，您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苛待您？”说完又觉得可笑，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今竟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又怎能护得住她呢？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在搬运东西。

珍妃挪到窗边，透过木条的缝隙往外看，发现几个太监抬着沉重的木箱匆匆走过，箱子上贴着“颐和园”的封条。她的心猛地一沉——洋人怕是真的要打进来了。前几日听看守的太监闲聊，说天津已经失守，兵舰就停在大沽口。

她想起光绪曾忧心忡忡地对她说：“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里。”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手指紧紧攥着奏折，指节泛白。

如果……如果当初变法能成呢？珍妃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她不该劝皇上重用康有为他们吗？不该在朝堂上顶撞那些守旧的大臣吗？可若不变法，这大清就能躲过这一劫吗？她见过内务府的账本，光是太后的万寿庆典就花了白银数百万两，而北洋水师的战船却连炮弹都配不齐。

那些穿着顶戴花翎的官员，每天除了请安问好，就是盘算着如何中饱私囊。

“哐当”一声，铁门被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崔玉贵带着几个小太监站在门口，阴影将他们的脸罩得模糊不清。珍妃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紧紧攥住了床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北三所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神情冷漠的太监。

崔玉贵走上前去，对其中一个太监说道：“奉老佛爷懿旨，带珍妃娘娘去见驾。”

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珍妃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倔强与不屈。她看到崔玉贵等人，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珍妃娘娘，请吧。”崔玉贵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珍妃没有说话，她默默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跟着崔玉贵等人走出了北三所。一路上，珍妃的眼神四处张望，希望能在这混乱的人群中，看到光绪皇帝的身影，然而，她失望了。

当珍妃被带到慈禧太后的面前时，慈禧太后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珍妃见状，连忙跪地请安：“臣妾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慈禧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珍妃，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不屑。

“起来吧。”慈禧太后冷冷地说道。

珍妃站起身来，抬起头，与慈禧太后对视着，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这让慈禧太后心中更加恼怒。

“珍妃，你可知罪？”慈禧太后突然问道。

珍妃心中一惊，但她依然镇定地回答道：“臣妾不知罪。”

“哼，你还敢嘴硬！”慈禧太后怒喝道，“你支持皇上变法，意图颠覆祖宗家法，这还不算罪吗？你平日里喜好洋物，穿洋装，摆弄照相机，成何体统！你还卖官鬻爵，败坏宫廷风气，你犯下的罪行，擢发难数！”

珍妃心中一阵委屈，她辩解道：“老佛爷，臣妾支持皇上变法，是为了大清的未来，为了国家能够富强。至于喜好洋物，不过是臣妾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罢了，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而卖官鬻爵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住口！”慈禧太后打断了珍妃的话，“你还敢狡辩！在这宫廷之中，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如今洋人就要打进城来了，我们要出去避一避，本想带你一起走，可你看看你，如此不安分，带着你只会惹麻烦。”

珍妃心中一动，她连忙说道：“老佛爷，皇上应该留在京师，主持大局。皇上是一国之君，此时若随您离开，恐会让百姓失望，也会让洋人更加嚣张。”

慈禧太后听了珍妃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