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入秋的风总裹着湿冷，江停站在许凯办公室的百叶窗前，看着楼下严峫的黑色越野车驶离凯达集团大门。

身后传来文件被扔在桌面的声响，许凯的声音带着算计的笑意：“严峫刚才看你的眼神，比看林辰的照片还久——这步棋没走错，你眼底那点冷劲，跟他牺牲的那个缉毒队战友，像得恰到好处。”

江停指尖掐进掌心，没回头。

七岁那年父母葬身的车祸现场，扭曲的方向盘、渗进雨里的血，还有许凯假惺惺递来的外套，这些画面他记了十三年。

直到三年前翻到许凯的旧账本，才知道那场“意外”是为了吞并父亲的建材厂。

而让他模仿林辰——那个让严峫记了五年的烈士，不过是许凯对付严家的手段：严家是建宁警界、商界的双支柱，严峫手里握着许凯灰色生意的证据，唯有戳中他的软肋，才能让这棵大树塌下来。

“下周严家马场有场私人赛，你去。”许凯扔来一套马术服，“记住，别太像林辰，也别太不像——让他觉得你是块能攥在手里的软肉，又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江停接过马术服，布料冰凉。

走到门口时，手机震了震，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严峫在缉毒队的旧照，林辰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枚磨损的铜制打火机。

江停盯着照片里的打火机，想起昨天严峫递烟时，指尖空着——那枚打火机，大概是林辰留下的唯一念想。

他删了彩信，撑开伞走进雨里，风把伞骨吹得发颤，像他藏在平静下的恨意。

严家马场的草坪泛着枯黄色，江停刚牵过棕红色的马，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线：“许总倒舍得，把你这‘宝贝’借出来见人？”

严峫穿着黑色骑手靴，风衣下摆别在腰间，露出枪套的边角。他走到江停身边，目光扫过马的缰绳：“林辰以前骑的就是这匹，性子烈，你握不住。”

“试试就知道。”江停翻身上马，动作刻意慢了半拍，却在坐稳的瞬间，双腿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匹猛地窜出去，蹄声在跑道上敲出急促的响。

严峫挑了挑眉，翻上自己的白马追上去——林辰骑这匹马时总怕摔，会死死攥着缰绳，而江停的手腕稳得很，甚至在转弯时还轻轻拍了下马颈，像在安抚老朋友。

两匹马并驾齐驱时，严峫偏头看他：“许凯教你的？”

“自己学的。”江停目视前方，风声灌进耳朵，“严队这么关注我，是因为林辰？”

严峫没否认，指尖摩挲着缰绳：“他牺牲那天，手里还攥着给我的打火机，说是等案子破了，一起去马场喝酒。”

彩蛋预告（这场阴谋里，或许不止他一个人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