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对方家长悻悻出面道歉赔偿，学校也处分了那些女生。

我站在继母身后，看着她挺直脊背，不依不饶地向学校要求「以后再敢欺负我家姑娘，就让她们退学」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一种陌生的，近乎温暖的情绪悄然滋生。

难道……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吗？

我眼眶湿润，鬼使神差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一顿，反手紧紧攥住了我。

「妈……谢……」

我话音未落，她却猛地停下，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疑惑抬头，一腔感激堵在了嗓子眼。

那张脸上，没有安慰，没有心疼，只有熟悉的偏执。

「这里没人了！」

继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为你出了头，把欺负你的人都收拾了。」

「现在，」

她热切地盯着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那句话！说出来！」

一瞬间，我的心像被冷水浇透，一点点沉进谷底。

原来她风风火火地赶来，泼天泼地地闹，不是为了替我主持公道。

而是用一场交易，逼我说出那句话。

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和她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温情，只有一场因为一句话，而持续了多年的拉锯战。

我自嘲地笑笑，随即紧紧闭上了嘴，像过去千百次那样。

继母脸上的期待渐渐化为愤怒和失望。

「好！好！好！你还是不说！」

她的手指狠狠戳着我的额头。

「方孟影，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愤然转身，决绝离去。

我独自站在原地，被风吹得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