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协议的第二天，我的银行卡就又收到了一笔二十万的转账。

备注是：宝宝第一个月的零花钱。

我看着手机短信，笑得合不拢嘴。

零花钱！

二十万！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我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枕头傻笑。

冷静，阮书芮，冷静！

你现在是年薪二百四十万的高级金丝雀了，要有格调，不能这么没出息！

我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出去消费一下，体验一把有钱人的快乐。‌‍⁡⁤

我以前逛街，只敢看，不敢买。

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直接走进专柜，对着柜姐说：「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起来！」

想想就爽！

我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

是顾淮。

「宝宝，你要出门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难道他在我家门口装了监控？

「我……我准备出去逛逛。」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来接你。」顾淮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行。」他打断我，「外面不安全，我必须陪着你。」

我：「……」

好吧，金主爸爸最大。

我报上了我的地址。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我家老旧的小区楼下。

那辆车和我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做贼一样地钻进了车里。

顾淮就坐在后座。‌‍⁡⁤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禁欲。

「宝宝。」他看到我，眼睛亮亮的。

「嗨。」我尴尬地笑了笑。

司机平稳地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宝宝想去哪里逛？」顾淮突然开口。

「嗯……就市中心的恒隆广场吧。」那里奢侈品店最多。

「好。」

车子一路开到了恒隆广场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后，顾淮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依旧很凉，但掌心很干燥。

我身体僵了一下，有点不习惯。

但他握得很紧，我挣不开，也只好由着他了。

我们并肩走在商场里，俊男美女的组合，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我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羡慕的，嫉妒的，探究的。

我有点不自在，但顾淮却好像完全没感觉，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

「宝宝，你看那个。」他指着一家服装店橱窗里的裙子，「你穿一定很好看。」

那是一条设计感十足的白色连衣裙，价格……五位数。

我以前连看都不敢看。‌‍⁡⁤

「还……还行吧。」我有点言不由衷。

「进去试试。」顾淮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进了店。

店员看到我们，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先生，小姐，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把那条裙子拿来给她试。」顾淮指了指橱窗。

「好的，请问小姐穿什么尺码？」

「S码。」顾淮替我回答了。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顾淮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目测的。」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热热的，痒痒的。

我脸一红，赶紧推开他。

「我去试试。」

我拿着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换上裙子的那一刻，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恍惚。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果然没错。

这条裙子把我的身材优点全都凸显了出来，显得我肤白貌美大长腿。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试衣间。

顾淮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看到我，眼睛瞬间就亮了，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好看。」他由衷地赞叹，「宝宝穿什么都好看。」

被他这么一个大帅哥如此专注地盯着夸奖，饶是我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条吧。」顾淮对店员说，「包起来。」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你们店里所有S码的新款，都给我包起来。」

我：「！」

店员：「！」

店员的眼睛都快变成人民币的符号了，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好……好的先生！您稍等！」

我赶紧拉住顾淮的袖子。

「你疯啦！买这么多干什么？我穿不完！」

「穿不完就放着。」顾淮说得理所当然。

「宝宝的衣柜，必须每天都是满的。」

我：「……」

这是什么霸总语录？

最后，在我的强烈坚持下，顾淮只买下了我身上这条裙misc和另外几件我觉得还不错的。

但即便如此，也花了将近三十万。

刷卡的时候，顾淮眼都没眨一下。

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我一年的工资啊！

不，现在是我一个多月的零花钱。‌‍⁡⁤

我必须尽快适应这个事实。

从服装店出来，我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其实都是顾淮的保镖在提。

是的，他出门还带保镖，就跟在我后面不远处，像两个隐形人。

「宝宝，饿不饿？我们去吃饭。」顾淮说。

「好啊。」逛了这么久，我也确实饿了。

顾淮带我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法式餐厅。

餐厅里很安静，装修得典雅又浪漫。

他好像提前预定了位置，我们被侍者引到了一个靠窗的景观位。

坐下后，顾淮把菜单递给我。

我翻开一看，上面的价格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前菜就要四位数。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宝宝想吃什么，随便点。」顾淮看我半天没动静，开口说道。

「那个……我不太懂法餐，你来点吧。」我把菜单推了回去。

主要是怕点错了，暴露我土包子的事实。

顾淮笑了笑，熟练地点了几个菜。

等餐的时候，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我感觉和顾淮在一起，压力好大。

他虽然对我很好，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掌控感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我的尺码，我的喜好，甚至我下一步想做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

「顾淮。」我决定跟他谈谈。

「嗯？」

「我们虽然签了协议，但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些个人空间。」

我斟酌着用词，「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监视我？」

顾淮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我没有监视你。」他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

我说，「我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不是吗？虽然是协议的。」

我特意强调了「平等」两个字。

顾淮沉默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此刻显得有些刺耳。

我有点后悔我是不是话说重了。

他会不会一生氣，就把我的零花钱给断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顾淮抬起了头。

「对不起。」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是我做得不好。」

「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愣住了。‌‍⁡⁤

我以为他会生气，或者跟我争辩。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就道歉了。

「宝宝，你不要生气。」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神里，又露出了那种小狗般的卑微和祈求。

我心里一软。

算了，他本质上应该不坏，只是用错了方式。

而且他还是我的财神爷。

我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我没生气。」我对他笑了笑，「我们以后多沟通就好了。」

「嗯。」顾淮也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我们吃得还算愉快。

顾淮给我讲了一些他公司里的趣事，虽然大部分都很无聊，但我还是假装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顾淮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他没有立刻让我下车。

「宝宝。」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凉凉的，软软的。

「晚安吻。」他亲完，退了回去，耳朵又红了。

「明天见。」‌‍⁡⁤

我大脑宕机，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逃一样地跑下了车。

回到家，我靠在门上，心脏狂跳。

我摸了摸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的脸好烫。

啊啊啊啊！

我居然被一个变态给亲了！

而且我还不觉得恶心！

我甚至……还有点小鹿乱撞？

阮书芮，你没救了！

你真的堕落了！

我捂着脸，哀嚎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这份年薪二百四十万的工作，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