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未就寝？”萧斐司看了眼只着里衣的江含霜，俊眉微蹙，“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夫人，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江含霜听着他一如既往冷硬的嗓音，压下苦涩，熟练的接过他的披风。

“今日忘了，妾身下次不会了。”

她声音很轻，听的萧斐司眉头蹙得更深。

成亲七载，她总是这般忘东忘西。

当初若不是因圣上赐婚，他根本不会娶她。

江含霜又怎会看不出他眼底嫌弃，鼻尖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刺得她心神一怔。

萧斐司向来不喜脂粉味，因此自己嫁给他的七年里，从不施粉黛。

“可是有事？”萧斐司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语气更不耐。

“无事，夫君早些歇息。”

江含霜若无其事走进里屋将披风挂好后，看了眼妆奁上自己准备好的休书。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能陪萧斐司过年了……

萧斐司站在原地，他最不喜的，就是江含霜这清凉寡淡的性子。

虽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当家主母，却不是自己心中想娶之人。

走至里屋，萧斐司不经意撇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白日里不是已让小厮交代过有案子要办，不回来用膳吗？”

柜子旁，江含霜交叠的手骤然捏紧：“抱歉……”她又忘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萧斐司冷漠走向屏风后的背影。

明明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可空旷冷寂的卧房仿佛又只剩下江含霜一人。

这样的日子，她度过了七载……

江含霜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有些摇摇欲坠，她默不作声得将一切都收拾好，转身回到妆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