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打扰本宫静养,拖下去,杖毙。」
我浑身冰凉。
从公主殿里传来求饶的声音。
然后那声音的主人就这样被拖着出来。
头上插着的珠钗都已经歪歪斜斜。
估摸着是陛下的哪个美人贵人。
不是,怎么就在我身边停下了?
「夫人,烦您让一让,小的们要在这儿行刑呢。」
那小太监手握着板子,朝我好声好气弯了腰行礼问安。
我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看着身边血肉横飞。
还是蕙儿机灵,跟公主殿的宫女交代了情况,把那大夫留着就戳了戳我示意咱们可以走了。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殿。
可能是在相府安逸惯了罢,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在相府的时候只有沈桓一个主子,沈桓又一直是好脾气的主儿,相府从来没有大的刑罚过什么奴才。
当然或许有,只是从不大张旗鼓,我不知情而已。
后来我成了相府的女主人,谁见了我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句丞相夫人,便自觉离这些又远了几分。
我以为华昭公主会是那个第一个为难我的人。
可是华昭在我面前从来温声细语。
是个极柔情可人的女孩儿。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血淋淋了。
我跟行尸走肉一样回了府,就窝在床上睡了。
意识昏沉间,好像有谁试了试我的额头。
「你啊你,胆子也太小了些。」
或许真是我胆子太小了。
又或许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沈玉容。
谁知道呢。
反正这一受惊,我一下就病了。
笑的,本来是想给别人送大夫,结果自己病了。
养病的时候听说,那个被当庭杖毙的美人给公主送的汤药,结合公主本来用的药会形成剧毒。
但华昭私自用刑,还是受了罚,禁足了一个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我真正好全了的时候,花灯节都来了。
沈桓本是说什么也不肯带我去街上,生怕我再着了风。
但我实在太会软磨硬泡了。
沈桓一件一件给我裹上外衣,又披了两件披风,才肯牵着我上街。
「我要吃这个酥。」
跟在后面的家丁立刻掏钱,包了一整包满满当当的糕点拎在手上。
这是第三个为我提东西的家丁。
「这个灯要不要?」
沈桓指了指前面那个玉腰奴样的花灯。
沈桓为我提灯。
被我一下就否决了,「不,我不要那个。」
好像听到谁微不可听地松了口气。
我立刻抬手指了指,「我要那个荷花灯。」
本部小说《山盟虽在,难与君欢》是我看过的年度最佳小说,作者桃芝将人物性格刻画的淋漓尽致,有时让人跟着哭,有时让人跟着笑,好久没有这样的情感宣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