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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询问，我把情况全盘托出。

爸妈听完，沉默了很久，“他可是你从小到大唯一爱过的人，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就是这么多年，才更痛。当年他车祸我舍命救他，医生说我再怀孕会要命……这五年我偷偷停了抗排异药，放弃工作，吃药、打针，就为怀这个孩子……可他眼睛都不眨就选择了别人，因为那才是他的家人啊……”

妈妈红了眼眶，爸爸一拳砸在墙上：“囡囡记住，家永远是你的底气。”

出院到家时已是深夜。推开门，齐以琛搂着李茉莉坐在我新换的沙发上。

“你总算回来了。“他冷着脸起身，“你爸妈凭什么开除茉莉？”

我们徐家是齐氏集团的大股东，看来是爸爸替我撑腰了。

见我不语，齐以琛先发制人，“茉莉现在没工作也没住处，我只能带她回家了，这事因你而起，你就别摆个臭脸了。“

“保姆带着小宝去睡了，以后你少使唤她，让她专心替茉莉带宝宝。”

“对了，从明天开始，你学着做非洲孕妇餐。“齐以琛理所当然地命令道，“反正你闲着没事，茉莉口味挑，你……“

“我拒绝。”此刻我心如死水，平静地打断。

齐以琛愣住了，结婚七年我第一次对他说“不”。

“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齐以琛，是你先冷血无情，放着自己的妻子不顾去救别人。是你背弃承诺，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坚定。

“怎么？现在倒让我来体谅你们了？还想要我跪舔给你们当仆人？”

“徐力尹！“他暴怒起身，右手高高举起，恼羞成怒竟是要打我。

李茉莉娇滴滴地呼唤打断，“Darling，我想吃柚子……”只见，刚才还面目狰狞的齐以琛立刻温顺得像条哈巴狗，忙不迭去厨房给她剥柚子。

“嫂子别走呀！“李茉莉摸着微凸的肚子，拦住我炫耀：“以琛哥只是太爱我了，控制不住呢，你别怪他。”

“‘当三可耻’？徐力尹，我怎么听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呢？”

她笑得嘲讽又鄙夷，凑近我的耳边：“流产很疼吧？我故意让Darling抢你急救手环的哦~”她咯咯笑起来，“谁让你怀孕了呢？”

“你？！”血液瞬间冲破头顶，我猛地转身，可还没动作她惨叫一声抢先摔倒在地：“啊！嫂子你、为什么踢我肚子！”

齐以琛过来正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暴怒将我推翻在地，打翻的柚子碗碎片扎进手臂、大腿，顿时鲜血淋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连孕妇都不放过？！“

“还亏了茉莉好心，说要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你，你竟然……”

鲜血混着柚子汁液，在地板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我忽然想起那年他出车祸，医生说他肝脏破裂需要移植，我瞒着他签了手术同意书，躺上隔壁手术台。麻醉师说“捐肝有风险，你想清楚”，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那时我多天真啊，以为爱一个人就是可以为他死。

可现在呢？为了另一个女人，他可以亲手断送我肚子里的小生命，甚至还觉得把私生子过继给我，是种天大的恩赐？

“放过我吧，齐以琛，我们到此为止了。”

真正心死时，反而异常平静，我拨通一个电话，“秦律师，离婚协议——”

“——徐力尹你疯了？！”齐以琛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摔得粉碎，掩盖不住的惊慌失措。

李茉莉适时地呻吟起来，直往他怀里钻说肚子疼，加上一连串催命符似的工作电话，齐以琛只留下一句“等我忙完再说”，便带着人落荒而逃。

不过律师很快回复，离婚协议已经拟好，而且婚前协议约定“出轨方自动触发无条件离婚”。

在齐以琛“忙碌”的空档，我收拾行李离开了和他的家，直奔机场出国进修。

飞机起飞时，我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

七年婚姻，原来不过是一场漫长的溺水，而此刻，我终于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