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开始整理证据。

我那个银行朋友叫王芳，是我高中同学。

她帮我查了婆婆的账户流水。

“晓燕，”电话里，王芳的声音有点犹豫，“你确定要看吗？”

“确定。”

“好吧。我发给你。”

我收到文件，打开一看，心凉了半截。

从2004年到2009年，婆婆的账户有15笔大额转出。

收款人都是同一个人：李建国。

我小叔子。

15笔转账，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加起来，刚好38万。

其中2009年6月，一次性转了20万。

——正好是小叔子买房的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2009年8月，转了10万。

——小叔子装修。

2009年11月，转了8万。

——小叔子结婚。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38万，全给了小叔子。

我捏着手机，手在发抖。

这20年，我和建军结婚住宿舍，买房自己攒首付，省吃俭用地过日子。

我一直以为，婆婆只是普通的农村老太太，没多少钱。

没想到，她手里有38万。

我的嫁妆。

全给了小叔子。

而我呢？

被她污蔑了20年。

“穷。”

“抠门。”

“嫁妆寒酸。”

“两床被子。”

我把文件关掉，闭上眼睛。

冷静。

要冷静。

还有一样东西没拿到。

我想起一件事。

婆婆的手机从来不设密码。

她说自己老了，记不住密码。

而且她和小叔子经常发微信。

如果能拿到他们的聊天记录……

周末，我去了婆婆家。

“哟，晓燕来了？”婆婆在厨房，“坐，我给你倒水。”

“不用了妈，我就坐坐。”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

婆婆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她去厨房拿水果了。

我快速拿起她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小叔子的聊天记录。

翻了几页，找到了。

2009年5月的聊天记录：

小叔子：【妈，首付还差点钱，你看……】

婆婆：【差多少？】

小叔子：【还差8万。】

婆婆：【行，我给你转。用你大嫂的嫁妆钱，反正她也不知道。】

小叔子：【那……大哥那边不会有意见吧？】

婆婆：【你大哥不知道有这笔钱。当年彩礼嫁妆都是我收的，他不清楚。放心用，没事。】

我快速截图。

手在抖。

“用你大嫂的嫁妆钱。”

“她也不知道。”

“放心用，没事。”

白纸黑字。

铁证如山。

“晓燕，水果——”

婆婆从厨房出来了。

我迅速把手机放回原位。

“妈，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水果都没吃……”

“下次再来。”

我几乎是逃出了婆婆家。

在电梯里，我靠着墙，大口喘气。

终于，证据都齐了。

嫁妆清单。

银行转账记录。

聊天截图。

38万，15笔转账，23项清单。

全部指向一个事实：

婆婆收了我的嫁妆，全给了小叔子，然后污蔑我娘家穷了20年。

我该怎么做？

我站在电梯里，想了很久。

老公？

没用。他只会和稀泥。

婆婆？

她不会承认。

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打开手机，看着家族群的头像。

47个人。

公公婆婆，大姑小姑，叔叔婶婶，还有各种远房亲戚。

这20年，婆婆在这个群里说过多少次“我儿媳娘家穷”？

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但我没有马上发。

我要等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