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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老板求爱记

黑皮老板求爱记西西皇后

主角:夏末岑浅
《黑皮老板求爱记》是当今很火的一部短篇小说,由西西皇后执笔,在他鬼斧神工的创作下,小说主角夏末岑浅活灵活现,深受读者喜爱。小说《黑皮老板求爱记》介绍:分化成魅魔那天,清冷上司的社交软件更新:“黑皮小狗在线寻找主人,上门自取”。回想起岑浅宽肩窄腰、紧实有力的身材,我色心大起,匆匆收拾好工具,一路杀到他家,准备大干一场。下一秒,他指着地上油光水亮,脑袋拱在一起的黑色小狗,“你要哪只”。...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7-07 03: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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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岑浅比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被抛弃,妈妈将我视作她的所有物,我是她唯一能够攥住的东西。

从小到大,我的人生轨迹都一板一眼的遵循着她的安排长大。

我讨厌刻板的、被安排好的一切,所以高考完填报志愿时,毅然决然改掉了“铁饭碗”师范专业,转学计算机。

可班上的性别差距很悬殊,大部分小组作业,男生并不愿意和我们几个女生组队。

岑浅那时是助教,面对男生们的孤立和歧视,向来温和待人的他大发雷霆,怒斥他们德不配位。

一直眼高于顶的男生们被训斥的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弯腰道歉。

人都是慕强的,我羡慕岑浅的意气风发,欣赏他的游刃有余,不自觉被他吸引。

所以,他抛来橄榄枝,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的团队时,我点头如捣蒜。公司建立初期,我们过的很难。

岑浅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帮助,铁了心要干出一番事业。

我也不服气外界那些“女子不如男”的闲言碎语。

年轻气盛,为了一个小项目,能熬上几个大夜,又匆匆拿着方案上酒桌谈判,硬生生拿身体堆出了一条出路。

这些年,公司越做越大,岑浅的性子也越来越冷,可我清楚的知道,他只是面冷心热,对我,总是放纵和包容的。

大学毕业那年,我的魅魔特征初显,我妈疯了般将我锁在家里,把证件通通藏了起来,切断我和外界所有联系,逼我留在故乡工作。

我走投无路,只能在深夜偷用妈妈的手机,给岑浅发去一条救命短信。

我甚至来不及署名和发送地址。

可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见到了他,平日最冷静稳重的人穿着睡衣,衣袖还被勾破几个大洞,头发也乱糟糟的,单枪匹马,骑着一辆黑色重机车,张开怀抱,“夏末,别怕,我来了”。

后来我从沈言欢口中得知,岑浅为了救出我,第一次向家里服软,借助家里的关系联系上了她,卑微的恳求她帮忙,不惜做出愿意满足她任何要求的承诺。

“虽然我原本就准备救你出去的,可他那副样子,我还是觉得很感动。”

“夏末,或许,你可以等到的。”

山路并不好走,岑浅放弃汽车,选择了最危险但最快速的机车,一路颠簸,接到我以后,出了村口,就立马换成了舒适的汽车。

阳光掠过他的侧脸,给他镀上层金光。

我猛地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我不要嫁人!我不要!”。

我听见村里的媒婆来找我妈议亲了,村里有魅魔血脉的人不少,很多人家为了分化和发情时能够减少痛苦,会选择早早定下婚约。

“好,不嫁。”

“有我在,没人能逼你。”

岑浅的承诺,一锤一锤敲击着我的心脏。

那天,我们就像一对逃命的亡命鸳鸯,共同奔向自由的归宿,累了就互相依偎取暖。

婚姻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沉重的枷锁将我困住在那狭小的一方天地。

可现在,我跟他说,我愿意住进去。

9.

“岑总,我们这种……怪物……不结婚不签订契约,很容易饿死的。”

“而且我妈现在不住村里了,我在市里买了房子,说不定哪天我就遇到真命天子了。”

我努力不发颤,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学长,守着你这么多年,我有点累了”。

“放我走吧,求你了。”

岑浅波澜不惊的眼眸浮现悲痛,又迅速敛去,他食指叩击桌面的速度越来越快,钢笔没有征兆的滚落在地,像是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封辞职信还是被他收进了抽屉。

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滚落,我坚定离开,像那晚的他一样,不曾回头。

当天下午,我就带着哆哆回了老家。

刚下高铁,可惜天公不作美,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就大雨瓢泼。

我重重叹了口气。

我妈身体不好,沈言欢今天要拍订婚照,我只好撑着下巴,无聊等雨势渐小。

身旁忽地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男人醇厚的声线响起,“夏末多雨,要来件雨衣吗”。

我撞进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睛,一件雨衣和雨伞被送进怀里。

“漂亮的小姐,有缘再见。”

10.

经过岁月的洗涤,我妈身上的锋芒已经被消磨殆尽。

没有签订契约的魅魔,还可以依靠药物生存,代价是身体会快于常人的衰老。

五十岁出头的她,已经两鬓斑白。

我突然说不出那句,“妈,我也可以靠吃药度过下半生”。

我入职了新公司,成了研发部一个兢兢业业的小职员。

直到某天总裁视察,瞥见角落里埋头敲代码的我,第二天我就成功升职总裁秘书。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脑海浮现一个个职场潜规则的故事,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跑路,颤颤巍巍推开总裁办的大门,却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那人倚进真皮座椅,吹了个痞气的口哨,“又见面咯”。

我两眼一黑,认命喊了句,“傅总”。

“我就猜到了,你会这副表情。”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傅予意。”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夏末。”

他骄傲的挑挑眉,示意我给他倒茶。

傅予意怡然自得品着茶,一壶茶快要喝完,他终于想起我,起身步步逼近,直到我的脊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滚烫的呼吸吐在我耳廓,“你猜,我为什么要提拔你”。

我侧目,敷衍的话术张口就来,“傅总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他低头坏笑,“就不能是见色起意,跟他们说的那样,想要对你潜规则”。

他们大概指的是原部门的同事,我今天离开工位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缤纷。

傅予意压下来,我弯腰直躲,“傅总说笑了”。

他嘴角的弧度扩大,连眉角都染上笑意,“人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我也不例外,夏末,你很有趣,也足够有能力,我看过你的履历,云渡的研发部经理,也看了最近研发部的方案,都是你做的吧”。

我窥见他眼底的认真,松了口气,“是”。

“我从我爸手里接下叠界不过半年,你在研发部应该也看到了裙带关系的严重性,我不缺能力出众的无名职员,但缺一个得力助手,夏末,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闯出一片天地?”

傅予意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憧憬与斗志。

一瞬间,我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二十四岁的岑浅,笑意盈盈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的团队。

傅予意看似纨绔,可对于工作,没有半点含糊。

工作强度,堪比在岑浅手底下的时候。

和傅予意共同完成的第一款产品是为车站的乘客设计的,AR实景导航,动态路线规划,语音提醒,更像是一款缩小的地图导航,但比普通的导航软件更加细致,更有针对性。

APP正式投入使用的当天,傅予意急匆匆将我拽来了高铁站,激动的盯着手机页面导航的小图标,一只穿着雨衣的兔子,整整绕了车站三圈,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夏末,我好开心啊”

猛地被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傅予意高兴的蹭蹭我的发丝,像极了哆哆撒娇的样子。

我忍俊不禁,抬手揉揉他的发顶。

视线和不远处拖着行李箱,憔悴不堪的人撞了个正着。

我低喃,“岑浅”。

11.

“嗯?”

傅予意疑惑低头,我失魂落魄退出他的怀抱。

心底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没事,看错了。”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一个相似的身影就能丢盔卸甲。

“夏末”,那个以为再不会听见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刺进耳膜。

岑浅在我面前站定,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又瘦了。

工作忙起来,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

“岑总好”,我敛去情绪,怔怔开口。

“不好,我过的很不好。”

秋风卷过他大衣一角,他眼神炽热,灼的我连连后退。

“帅哥,搁这演偶像剧呢?”

傅予意捞过我,我下意识躲避的动作刺痛了岑浅。

我心跳如擂鼓,盲目猜想岑浅的意图。

是我太吓人,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释怀吗?

岑浅的目光在傅予意身上停了半秒,又漠然移开,“夏末,我对这边不太熟悉,只认识你,你能不能收留我”。

他问的恳切,我竟读出几分可怜。

可那晚他嫌恶的模样又在我眼前闪过,我毫不犹豫摇头拒绝。

“岑总,如果你需要导游,可以在网上预约的。”

岑浅受伤的垂着头,傅予意白眼一翻,“比我爸的西湖龙井茶味还重”。

我扯过傅予意离开,狠下心不去看岑浅。

一路上,傅予意叽叽喳喳的追问,“前男友?”。

我摇头。

“那就是暗恋的人”,傅予意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切,谁还没喜欢过几个人,这有啥苦大仇深的,这个不行,就下一个,下一个不行就下下个,哪有忘不掉的人,只是还没有遇到新的人。”

“我觉得,我就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傅予意眨眨眼,我扭头,“不要”。

不要岑浅,不要傅予意,谁也不要。

我没有袒露自我的勇气了。

“末末,你看谁来了。”

我妈侧开身子,露出了岑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12.

“咳咳咳”,傅予意被水呛的直咳,涨红了脸。

“夏末,叨扰了。”

岑浅一副谦逊有礼的姿态,惹得我妈连连点头,“小浅,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

我不敢告诉我妈,我辞职回家是因为我把岑浅吓了个半死。

她最担心的就是,我也找个像我爸那样的人,然后被无情抛下。

要是知道真相,我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她到现在,也只以为岑浅是单纯的不喜欢我。

岑浅如今找上门,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回心转意,所以没有戳穿岑浅蹩脚的谎言,反而把他带回了家。

一段饭,吃的食之无味。

傅予意对岑浅哪哪都看不顺眼,饭桌上只有我妈和岑浅的对话声。

我妈问一句,他答一句,乖巧的离谱,丝毫看不出平日的清冽孤高。

他刚把我救走时,我妈在家能一天摔七八个碗,把岑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不带转弯的。

后来,她见我过的是真的开心,慢慢对岑浅的看法就变了,甚至开始庆幸当初他救走了我,没有让我困在村里,活成行尸走肉。

“小浅,这几天就先住家里,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平地惊起一声雷,把我和傅予意劈的外焦里嫩。

“谢谢阿姨”,岑浅羞涩点头,俨然一副好宝宝的姿态。

“阿姨,家里就您和夏末两个人,这混……岑总一个男人不方便吧?要不住我那里吧。”

傅予意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

我妈语气坚定,“傅总,没事的,末末和小浅是老朋友了,我一个老婆子,不碍事的,况且小浅对我们家啊,有大恩,就不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还冲我暧昧的笑笑。

我太阳穴突突跳,岑浅眸中闪过愉悦,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傅予意铁青着脸,再三交代我锁好房门,剜了岑浅好几眼才依依不舍离开。

我回头,岑浅脸上的暗爽还没来得及收回。

方才在饭桌上,他提及来这里,是为发展分公司。

我自嘲的勾勾唇角,他那么怕我,怎么会像我妈想的是回心转意呢?

“岑总,我这几天会在公司加班,您早些休息,咱们不会撞上,您不用担心和害怕,但我和我妈终归是魅魔,防止发生意外,您还是快些找好房子吧。”

我克制的离他几步远,他长腿一迈,攥住我手腕,神色急切,“我不怕了,夏末,我真的不会再害怕了”。

“而且,我来这里不止是为了分公司。”

“难得还能为了我吗?岑总,别开这种玩笑。”

“如果我说是呢。”

我的手被他牵引抚上胸膛,剧烈的心跳声搅得我脑子变成了浆糊。

回过神,我已经将房门甩的震天响,把岑浅隔绝在外。

我不可置信的捻捻手指,上面还留存着岑浅肌肤的温度。

理智和感性来回拉扯,我不敢去细思岑浅话里的真实性。

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许久,我才敢拉开门,准备洗漱。

刚走到门口,就和岑浅打了照面。

热气氤氲,水珠随喉结滚落,致命般的香味在空气沸腾。

服用药物的副作用还有会让魅魔变得更敏感。

我下意识捂住小角,夹起尾巴,腿却动不了。

“对不起!”

我无比懊悔,咬住舌尖,用疼痛强撑住最后一丝理智。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唇瓣。

我愣愣张口,任由岑浅掠夺走所有空气,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抚摸我额头的小角,我的尾巴无意识攀上他的手臂。

13.

空气中的温度不断升高。

岑浅吻的又凶又急,舔过我的尖牙,卷走我细碎的呜咽。

尾巴尖兴奋的在他臂弯缠绕,又朝他腹部探去。

“哈啊”

我最脆弱的尾巴尖突然被大力攥住,疼的我溢出了泪水。

岑浅猛然松手,如梦初醒般后撤,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连滚带爬冲进浴室,把洗手液往手上抹,目眦欲裂的干呕。

我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好不容易回笼的一丝暖意,消失殆尽。

寒意贯彻我身体的每一处,眼泪无休止的滑落。

就这么厌恶我吗?

“末末,怎么了吗?”

妈妈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我手忙脚乱抹眼泪,故作镇定,“没事,我准备洗澡呢”。

我别开脸躲回卧室,不敢再多看岑浅一眼。

一连几天,我都睡在办公室的工位。

哪怕噩梦连连,也好过再见到那双通红的眼睛。

过去两个月,我只能不停用工作麻痹自己。

“夏末,今晚陪我去参加王董的生日宴。”

傅予意敲敲我的桌面,我点头示意知道了。

王董是业内大拿,在这个城市,想干这一行,多多少少都绕不开和他交好。

他的生日宴,自然是大佬云集。

遇到岑浅,我也不算意外。

他要在这边设立分公司,免不了要打交道。

他望向我,欲言又止。

我避开视线,乖顺的跟在傅予意身后,尽心尽力充当一个合格的秘书。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岑浅,岑松岑董家的,云渡的总裁,想来我们这边发展发展,大家热烈欢迎啊。”

岑浅不卑不亢的向众人举杯,“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和包涵”。

“嘁”

“予意啊,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流交流。”

傅予意白眼还没翻完,就被迫和岑浅碰杯,表情难看的如同吃了苍蝇。

“老李,今天精神头格外好哇。”

“那可不,他家里可是养了个好玩意儿。”

“不会是魅魔吧?”

中心的李总嘴角泛起油光,领带松散地挂在凸起的肚腩前,“这次的可是个极品,纯血魅魔,我在黑市盯了半年才得手”。

人群爆发暧昧的嗤笑声,浑浊的眼球里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

“我朋友在巴黎搞到一只魅魔,养在地下室里”,另一个秃顶男人用他肥厚的手掌做了个下流的手势,“那皮肤,啧啧,摸起来像融化了的黑巧克力”。

“你懂什么,锻几条银色的链子,再弄个银笼子,把人拔掉尖牙往里面一扔,玩坏了,那小角和尾骨再挖了做点装饰品,啧,带劲的很。”

“他们发情的时候,还会变成竖瞳呢,这怪物还真是有意思,要不是买一只太贵了,我也想玩玩。”

我脊背迅速窜起层层恶寒,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魅魔也是人,也同样享受法律的保护,就因为我们异于常人的特征就要被这样对待吗?

“这……不是犯法的吗?”

角落里清瘦的年轻男人,推推眼镜。

“哼”

“今天保安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放进来了。”

王董危险的眯眯眼,笑意不达眼底,“魅魔这种怪物也配做“人”?能给我们玩玩,那是他们的福气”。

年轻男人很快被保安赶了出去。

宴会厅又混合起各种肆无忌惮的调笑声。

如同一张又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我裹住,连呼吸也被掠夺。

岑浅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出我惨白的脸色。

“啊”

王董杀猪般的惨叫声萦绕在整个宴会厅,岑浅像震怒的野兽扑在他身上,狠厉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脆弱的肉体。

14.

香槟倒了一地,面对岑浅突然的发难,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岑浅打红了眼,王董渐渐的连喊疼也没了力气。

有人上前拽岑浅,却根本拽不动暴怒的他。

倏忽,一只烟灰缸砸在他的后脑勺,鲜血淋漓。

“啪嗒”,那人手足无措,“我只是怕他打死人”。

岑浅缓缓回头,漂亮的指节被鲜血浸透,他抬手远远碰碰我,“别怕”。

随后,猛然倒地。

警笛嗡鸣,有人大叫,“警察来了”。

傅予意牵住我,“走”。

我回身拽他,“你也觉得他们说得对吗?魅魔都是“怪物”?”。

他避开视线,“他们的话的确很过分,但魅魔本就不是正常人”。

“好”,我挣脱开傅予意的手,义无反顾朝岑浅跑去。

手术室的灯亮起,和岑浅的过往一帧一帧在脑海回放。

我知道,今晚他动手,是因为我。

所幸,那人下手的时候,太过害怕,手劲不算大,只是皮外伤,只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岑浅扯了扯我的衣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覆上薄薄的阴影。

怪可怜的。

好像再见面之后,就总觉得他可怜。

我安慰自己,岑浅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为了我才受伤,于情于理,我都没法丢下他不管。

给妈妈报完平安,我坐在陪护椅,岑浅定定看我。

“夏末,我喜欢你。”

他没头没脑的喊了句,我眼神飘忽不定,“我知道”。

我能感受到他的喜欢,但也清楚的知道,他讨厌我的身体。

“我……”

一番挣扎后,他叹了口气,仿佛终于下定决心,“明天起来告诉你全部,好不好”。

潜意识告诉我,他要说的话和讨厌魅魔有关,我点头答应。

岑浅悠悠起身,让出半个床位,“那你今晚陪我睡觉,好不好”。

我喉头发紧,“算了吧”。

他不依不饶,“可我想抱着你”。

半年不见,他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从前恨不得人离他十米远。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太香了,我一闻到,小角和尾巴就会长出来”。

“我不怕!”

他增大音量,迫切的想要证明,朝我靠近。

“可你上次……”

“我不亲你,我就抱着你。”

终究是不忍见到他灿烂的眼眸变得暗淡,我还是爬上了床。

岑浅一个翻身,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同一瞬,我的小角和尾巴悄悄钻了出来。

岑浅触碰到尾巴的手僵住,却没松手,只是将我抱的更紧,亲亲我的小角,然后埋入了我的脖颈,缓缓睡去。

香气丝丝缕缕直往鼻尖窜,我馋得口水横流,寻不到半点睡意。

床头岑浅的手机嗡嗡作响,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跳进来。

我被吵的不耐,拿过手机,发现消息都来自“心理医生”。

我心一抖,岑浅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

担忧和好奇不断滋生,催促着我打开手机。

接连试过好几个密码都显示错误,我忐忑不安的再次输入一串数字。

密码正确,是他救出我那天。

“张医生,我又发病了。”

15.

“我今天亲了她,我很开心,可她的尾巴尖扫过我的腹部的时候,我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女人,我下意识掐伤了她,我想解释,可我的身体先做出了反应,我控制不住的洗手、干呕。”

聊天日期是我们接吻的那个晚上。

“张医生,我今天按时练习了,去看了很多魅魔的照片和视频,我还是会忍不住发抖和害怕,暴露疗法对我来说,真的有用吗?”

医生回复,“您的爱人是魅魔,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更深一步的交流是在所难免的,暴露疗法目前是最适合您的。”

“好,我会努力的。”

聊天时间是半年前,我离开云渡的第三个月。

“张医生,她说要回家结婚了,如果我积极配合治疗,两个月能恢复正常吗?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无法接受她成为别人的新娘,我真是个废物!”

我离开当晚,他崩溃了。

“张医生,我连她发情期,安抚她都做不到。”

这是我发情期那晚,他发给张医生的还有张图片,他的下腹被抓的血肉模糊。

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中,我拼凑出故事真相。

岑父的竞争对手在竞标失败后,把十三岁的岑浅绑架了。

他们将所有不满和怒气宣泄在岑浅身上,被绑架的一周,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十几岁的小人很快被折磨的没了人样。

但坏人依旧没有罢休,其中有个女人是魅魔,最喜欢稚嫩的幼童。

她对岑浅上下其手,逼迫岑浅亲吻她的角,触摸尾巴,用尖牙在岑浅脆弱的肌肤上咬下数不清的印记,试图诱奸。

一旦岑浅反抗,就把他扔进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毒虫、毒蛇。

岑浅被救出来时,已经精神恍惚。

只要提及魅魔,哪怕只是这两个字,也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伴随着强烈的躯体化反应。

我重重扣回手机,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不忍再看那些文字。

我埋进臂弯,泪水淌了满面。

难怪,他会如此恐惧,每一次看到我的小角和尾巴都是在逼迫他重温一次那些痛苦的回忆。

不知哭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缩回了岑浅怀里,抱住他温热的身体,才堪堪止住心疼的泪水。

次日,我是被岑浅吻醒的。

他轻轻蹭着我的唇瓣,慢慢舔弄。

魅魔的情欲是会传染的,哪怕不签订契约,另一方也会对魅魔产生依赖性,随着次数和时间增多,依赖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大多数魅魔都倾向于找一个人签订契约,度过后半生,而不是不断寻找新的食物。

那样,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昨晚的文字又跳出来,我忍不住疼惜眼前的人,迎上前回吻。

感受到我的主动,岑浅抚上我的后脑,将我摁向他。

尾巴又蠢蠢欲动,我下意识夹住,岑浅的手先缠了上去。

尾巴尖被他握进手中,缓缓揉搓。

我脸浮现异样的红,岑浅恋恋不舍撤开,视线触及小角和尾巴,他还是忍不住发颤,双手死死扣进被单。

“对不起……”

“没关系,不要怕,岑浅,不要怕,我在这里。”

我环上他,轻轻拍打他的背,直到他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那么自责,那样苛刻的逼迫自己。”

“你已经很棒了。”

岑浅迷蒙的眼睛逐渐清明,“你全部都……看到了?”。

我重重顿首,“我还知道,你以我的名义给专门收养被抛弃魅魔的福利院捐了很多钱,成立了专门的基金会”。

“笨蛋,你为我默默做的那些,我都知道了。”

16.

“我只是看到那些孩子,会忍不住去想,你是不是以前也过的很辛苦,我舍不得,就想再多做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呢。”

岑浅总是平静的眼睛,此刻有了温度。

可话头突然一变,他把玩着我的手,“暴露疗法通过最初的图片、视频训练后,就是实践练习了,末末,你一定会愿意帮我的,对吧”。

末末是什么鬼?

他声音柔和的能够掐出水,我忍着羞耻回问,“要怎么帮你”。

岑浅欺身过来,又含住了我的唇瓣,“像这样”。

王董因为心虚,在岑父的“协商”下,签下了谅解书。

没过几天,李总一群人非法囚禁、人口贩卖的黑色产业链被举报,一锅端,关于魅魔的人权问题也再次引起热议。

因为王董的事,岑浅家里也清楚了我们俩的关系。

我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岑母却攥住了我的手,传家手镯,翡翠珠链,和田玉扳指……不要钱的往我身上戴,泪眼婆娑,“谢谢你爱他”。

我妈更是一副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模样。

岑浅的分公司成功开设。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与之前三点一线不同的大概就是,我每天回家前又要去一趟岑浅家,帮助他“治疗”。

“我今晚答应了傅予意,参加他的生日宴,要晚点回来。”

我推开在我脖颈猛蹭的某人,真是越来越像哆哆了,一只粘人的大型黑皮小狗。

“要很晚吗?”

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的雌鹰一般坚硬的女人心也软了半分。

“我保证很快。”

我按照房号,一路找去,倏忽,一只大手将我拽进了房间。

熟悉的香味吻来,手上被放进一根衣带,岑浅握住我的手扯开。

“我靠!”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看着眼前的蕾丝套装,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你干嘛!”

岑浅红着脸,将皮鞭放进了我手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觉得,咱们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训练了”。

脑海中天人交战,一个严肃,“必须守诺赴约”,一个眼冒桃心,“美色当前,傻子才跑”。

我心一横,闭眼一把推开岑浅,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等我回来,很快!”。

我脚底抹了油朝傅予意订的包厢跑去,岑浅看着我的残影在风中凌乱。

“你来啦”

傅予意举杯向我,我莞尔一笑,将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自从那晚后,我和傅予意的距离,无形中渐行渐远。

我逃,他追。

我躲,他缠。

他是生日宴,只请了我一个人,我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窗外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一大束红玫瑰被捧到我面前,傅予意半跪在我身前,“夏末,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可是,傅予意,我不喜欢你。”

我挪开位置,将初见他送给我的雨衣和雨伞还给他,“夏末多雨,我找为我遮雨的人了”。

傅予意落寞起身,“是不是那天晚上我的话吓到你了?我和王董他们不一样,我不是冷血无情,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并不是把魅魔当怪物,只是不觉得自己和魅魔是同类,所以当王董他们的话没有触及你的利益时,装聋作哑也没什么错。”

傅予意的眼里亮起希冀,我挽起被岑浅蹭掉的细发,“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

“我需要一个忠贞不渝的恋人,很显然,你并不是,你可以和酒吧见过一面的人春风一度,也可以因为心血来潮,砸大把大把时间精力和金钱去追求人,然后谈一场只有几天的恋爱,我不敢去赌,赌你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

“可是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傅予意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那你的真心喜欢能有多久呢?又或者,你真的相信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守着我一个人吗?”

“为什么一定要追求一个结果呢?夏末,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不就好了吗?”

我低头讪笑,“可没有结果的感情,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开心的”。

“傅总,您是一个好上司,我很荣幸能与您共事,做你得力助手的那句话依旧算数,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不欲纠缠,再次表明态度,大步离去。

事情解决完,方才岑浅的模样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我忽然觉得嗓子干的紧。

房门被大力合上,岑浅贴近,蕾丝衣料摩擦的皮肤有些痒,我向后抓住,一个冰冷的物件拷住了我的手腕,“迟到的惩罚”。

意识迷离之际,岑浅主动将后颈送到了我唇边,“主人,和我签订契约吧”。

(全文完)

书友评价

  • 执意画红尘
    执意画红尘

    太喜欢《黑皮老板求爱记》中的主角夏末岑浅了,简直就是着魔了,作者西西皇后笔下的人物活灵活现,让读者很轻易的便投入了感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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