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又是一拳

“蝶儿乖，爸爸还要等奶奶醒来才能回去，你先回去找妈妈吧。”陈佳豪哄着。

“不，妈妈像是魔鬼一样，很凶很凶，我害怕，我要跟着爸爸。”

“少爷，还是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老夫人。”王婶说道。

“医生，我母亲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突然看到医生进来，陈佳豪便问道。

“你母亲因为年纪的原因，可能醒来要晚一些。大概要明天早上吧。”

医生走后，王婶又道：“少爷，医生都说了，老夫人要明天一早才会醒。我留在这里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老夫人提前醒了，我打电话通知你。”

“那就多谢王婶了。”陈佳豪也觉得应该先将两个小家伙带回去。

在车上，“枫儿，你还小，有许多事情不是你能够处理的，所以，当有事发生时，你要像今天这样，先想到打电话给我，懂吗？”

秦枫点点头。其实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才突然想起陈叔叔的。在心中，陈叔叔就是一个万能的人，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能够想起，也是因为想起那天，在万般无奈之下，母亲也只能依靠陈叔叔赶来救援。事情也正如所料一样，他来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过现在想起那一幕，还是很后怕的。刘阿姨当时太疯狂了，没有王婶，奶奶恐怕是要被她给踢死的。

“爸爸，我妈妈是恶魔吗？”陈玉蝶问道。

“蝶儿，你妈妈当时是被气昏了头，所以才那样的。你是她的女儿，不可以这样说你妈妈的。”孩子最是无辜，心中千般所想，也不能让孩子幼小心灵受伤，埋下阴影。

“可是，奶奶都这么老了，她还将奶奶打成那个样子？”陈玉蝶颤巍巍的，像是还在害怕似的。

“是因为你奶奶当时先打了她，她才会失去理智的。你妈妈在你家姥姥家，可是从来没有被打骂过。所以，才会失去理智的。”

“不对呀，妈妈打我的时候，说她是老人，打我是教育我，为了我好。奶奶也是老人，打她也是为了教育她啊，妈妈怎么能还手呢？”

陈佳豪叹了一口气，道：“蝶儿，哥哥对你好吗？”无言以对，只有将她的注意转移。

“枫哥吗？他没有打过我，就是我把他的飞机给弄坏了，也没有打过我。但是，但是他来了之后，爸爸和奶奶都没有那么爱我了，所以，我还是有一点点不太喜欢他。”陈玉蝶看了看秦枫，才低着头说道。

“嘿，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想呢？爸爸和奶奶都是一样的爱你的呀，你想想，你现在给爸爸要的洋娃娃，爸爸不是都买给你了吗？可有只给哥哥买，没有给你买呢？”陈佳豪笑道。

“想想倒也是。不过现在爸爸回来，总是先问枫哥在做什么，都不像以前那样，先问我在哪里了。奶奶也是，枫哥玩飞机，都会很高兴地来看，我玩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和我玩过呢。有时去找她玩，她总是说要念经，不得闲。”学者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却是忘了刚刚的问题。

“蝶儿，哥哥没有妈妈了，所以我们都应该多关心关心他啊，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更应该懂得关心别人。”

……

刘琴拿起电话：“王平，让铁桥明天就动手吧。我明天一定要看到秦枫那个野种鼻青脸肿的回来。”

陈玉蝶将头靠在秦枫的肩上，已经熟睡。陈佳豪像是要注意开车一般，没有一句话。因为他也看到了秦枫已经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也睡着了。

秦枫感觉眼皮很沉重。凌晨一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早已经入了梦乡。所以，将眼睛闭上。

但是，眼睛虽然闭着，却是不能如玉蝶一般真正的进入梦乡。不是因为车的颤抖。高级豪华轿车，这是平旦的城市大道。也不是因为外面的声音太过嘈杂。是因为眼睛一闭上，刘阿姨的哪一张脸就涌现在眼前。想竭力地屏蔽，却是越是努力，哪一张脸更加的清晰。

刘阿姨，第一印象就是一头发狂了的野兽。第一次见着，是与王婶去换衣服，被他看见。那气势，简直就是要吃人。

飞机模型撞上她的车的那一声巨响，在脑海中响起。那两个耳光，打的自己眼冒金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手。那是想起被耳光打得鼻子非常的酸痛，一抹，满手都是血。

“刘阿姨，我真的好想是陈叔叔的儿子，他人那么好，我是真的希望啊。可我不是啊，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我是他的私生子呢？陈叔叔是每个月是都去我家，但是他那是为了让罗叔回家看一趟，才去的。他说过，与我爸爸是非常好的朋友，都好到不能分开了。所以，才去我家替换罗叔回家的。”

“如果，如果陈叔叔真的是我爸爸的话，他那么好的人，绝对不会丢下我与妈妈的。如果，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罗叔叔每天都在我家，那么我最应该的就是他的儿子了。但是罗叔叔绝对不是。”

“爸爸呀，妈妈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连见你一面都没有，难道你真的是不想要我了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人，为什么陈叔叔一直坚持说你是一个好人呢？”

……

“刘阿姨，她不会就这样算了，一定是将我恨透了。我不但撞坏了她的的车，还害得她被奶奶煽了耳光。奶奶是为我打抱不平，却也是刘阿姨更加的恨我了。”秦枫一路上都在想着。

“陈叔叔，到家了吗？”秦枫感觉到刹车的，便睁开眼睛问道。

“到了，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没有吗？”陈佳豪回头问道。

“没有。”

“不困吗？”

“很困，但是睡不着。”

“是有心事吗？”

秦枫点点头，没有说话。陈佳豪将陈玉蝶从车上抱了出来。问道：“是关于你刘阿姨的吗？如果是的话，你用不着担心。她毕竟是大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再对你怎样的。”

秦枫点点头。然而，陈佳豪与刘琴夫妻这么多年，却是没有完全了解刘琴的个性。如果刘琴真的有证据证明秦枫不是陈佳豪的私生子的话，或许真的如陈佳豪所说，会将这一事情看着是过去。

正因为刘琴没有证据，说以，她料定了秦枫与陈佳豪有关系。她已经将秦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不除之绝对难以心里平衡。

进到屋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陈佳豪以为刘琴去玉蝶的姥姥家了。让秦枫靠着手机的微弱亮光去开灯。

秦枫照着手机，慢慢地朝开关的地方走去。

就在手即将碰上开关的时刻，突然感觉有一股风吹来。

猛地一转头，“啊！鬼呀！”秦枫尖叫了一声，同时，一拳打了过去。

秦枫如见鬼了一般，非常夸张地尖叫。本能地朝目标一拳。他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鬼魅一般的头，朝自己吹了一口气。是真的见鬼了。

陈佳豪听到秦枫的叫声，则是迅速地跑了过来。被一张椅子绊了一跤。为了顾玉蝶，在摔下的同时，侧了一下身，自己的左肩重重地落在地上。陈玉蝶也被吓醒了。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只见那个披头散发的，正是刘琴。秦枫的一拳，正好打在眼睛上。她一只手盖着左眼，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开灯的遥控器。

“你这个野种，真的是一个祸害。进门来也要再打老娘一拳，难道老娘是你的宿敌吗？”刘琴简直是恨透了秦枫。只是没有再回击他了。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秦枫见自己又闯祸了，低着头，不敢看刘琴。

“你以为我是鬼，是吗？这个屋子里会有鬼吗？我看你就是跟我过不去，你一定是故意的。你，还真是一个鬼精灵啊，居然装得这么像。打了我，居然说我是鬼。”刘琴的话语中充满了无比的恨意，如果可以，其样子就将秦枫一口吞下去了。

刘琴虽然被秦枫打了一拳，吃了一个大亏，也很想狠狠地煽秦枫几耳光。但是白天老太太的愤怒，自己也反思了很久。要是自己再冲动，拿一个孩子出气，自己亲自动手，对自己将会是很不利。

自然，心中明白，陈佳豪要是亲眼看见了，非常的不好，只是说了几句狠话。

“刘琴，你手中有遥控器，为什么不开灯？这样突然出现在枫儿的面前，也难怪将他吓着了。”陈佳豪爬起来，将玉蝶抱起问道。

“是啊，妈妈，你不开灯，是为了吓枫哥吗？”玉蝶也问道。童言无忌，童真才道出了一个人真正的内心。

刘琴看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一顿，道：“你们都以为我是那么坏吗？我已经睡了，听到屋子里有声音，才找了遥控器过来，看到亮光，想看一看是谁而已。真是晦气，一天中，被这野孩子打了两次。”刘琴这话，自然是没有人相信。要是想看，将灯打开，不是看得更清楚吗。

不过，陈佳豪没有继续追问，也好给刘琴一个台阶下。

秦枫和玉蝶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屋子了。客厅里，陈佳豪和刘琴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