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我和林舟在走廊打了个照面。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被人泼了一身的水。

刚洗好还带着皂香的校服又染上了一股臭味。

那些人捏着鼻子笑他。

「林舟，能不能别把贫民窟的臭味带到学校来？」

「就是啊，死臭虫！你能不能洗洗澡？」

老师来了以后，不仅没有惩罚作恶的人，反而也跟着一起责备林舟。

「林舟，你怎么搞的？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舟站在原地，低垂着眉眼。

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好像都无动于衷。

上课铃声响了，他缓缓转身，拖着双脚离开。

众人一哄而散，勾肩搭背聊着今天整蛊的成功，等会儿午饭去吃什么，没人在意被整蛊的人是什么感觉。

我忍不住追了上去。

「林舟！」

林舟却没有回头。

我冲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要往回走。

「走，回去！给他们身上也泼水！」

林舟却抽出了手，淡淡道：「无所谓的，我习惯了。」

弹幕心疼了起来。

「好可怜的男主宝宝，因为成绩好进了这所贵族学校，被所有人欺负。」

「可他还不能离开，因为学校每年的奖学金对他来说很重要。」

「也难怪他以后功成名就会狠狠报复这帮同学，他都已经被欺负快三年了！」

林舟固执地往家走，而我固执地跟着他。

路过一家杂食店时，老板正在打折促销隔夜下水。

林舟走过去，花五块钱买了一盒。

他只是闻到了一点气味，就冲到旁边的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林舟，你不是不能吃猪下水吗？」

林舟沉默了许久，才回答。

「医生说，奶奶要吃肉，我只买得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