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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文川站在门口。

行人看到他身边气势逼人的随从都纷纷绕道而行。

“文公子怎么来了？”

随从立即上前接过丫头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马车上。

“过来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是禹之拜托我的。”

短短几天，赵禹之已经为我欠了文川两个人情。

他将我安置在城中的一出院子，不大也不奢华，但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鼻子酸涩没忍住竟然掉了眼泪。

文川讥笑地看着我：“这又是在演哪处啊？”

我擦干眼泪，没有解释。

母亲之前总幻想有这样一处地方，她会叫我弹琴唱歌，然后给我找一个好人家。

她闭口不谈当年的苦，也没想到我会走上她的老路。

“既然人送到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说完，还不等施礼答谢，便急匆匆地带着人离开了。

我住进去的第三日，赵禹之来了。

他走路还有些跛，相比伤还未好。

“还喜欢吗？”

我点点头，实话实说：“我以为要到老了才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呢。”

他笑笑。

我们都没有提那一万两的事情，临走时他说要入朝为官，所以不能时时来看我了，又留下一块腰牌叫我有事尽管来找。

我还以为他今夜会留下，毕竟已经将我买了回来。

我将自己给了他，也不算是欠他人情了。

如今可好，心里总觉得欠着他的。

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么，他一直避世不愿入朝为官，如今为了我答应了文川的要求。

我得了自由，他却被永远的拴住了。

赵禹之抬手为我擦泪：“别哭啊，为造福百姓怎么能说是被困住了呢？”

我起身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今晚留下来吗？”

他看了眼外面的月色，将我推开：“不了，我得回去了。”

我拉住他的衣袖，微微垂眸：“你这样对我，总该让我回报一二吧。”

他却突然严肃起来：“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不是为了贪图你的报答。”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的背影，我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男人。

可是，我明白自己已经动了心。

我知道他是丞相嫡长子，如今又有三品官职在身，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而我……

我叹了口气，收回视线，云泥之别都不足以形容我俩的身份。

可偏偏他待我又极真诚。

三个月后，赵禹之单膝跪倒在我面前让我等他，等他来娶我。

我稀里糊涂地点了头，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他的泪滴在我手背上，一声声告诉我，说他绝不会负我。

“哈哈哈哈……”

我看着幽暗的柴房，老鼠在我身上跳来跳去，它知道我的脖子上拴着铁链，身上也被紧紧的禁锢住，像待宰的畜生一样。

我的胳膊和腿脚都被打断了，这是赵夫人对我的报复。

在赵禹之说要娶我之后，她不止一次的来找过我。

在她眼中我连地上的一粒土都不如，可我不在乎，也不稀罕她的看重。

“吱呀”

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月色透进来，是赵禹之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