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之夜》 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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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之夜》 第2章 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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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赵禹之打断了。

我心中大骇，隐隐猜测这人的身份，莫非是皇室中人？

“姑娘贵姓？”

我呆愣地抬头。

赵禹之以为我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您贵姓？”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女姓薛，还请公子恕罪。”

赵禹之自然也看到我的泪。

妈妈说过，灯下的美人泪要比平日更惹人怜爱些。

“你怎么哭了？”

赵禹之的声音温柔怜惜，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吧。

我微微侧目：“还从未有人问过我的姓氏……”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那天后，赵禹之经常来找我。

他来时，我便不用再见其他客人。

“你家里人原先是做什么的？”

赵禹之帮我擦拭着琵琶，这是他新送我的，是名匠之作。

我爱，却还用不惯。

“家父原是商人，被人骗光了家里的钱财，便把我卖到了这里。”

“我娘……在我八岁的时候便没了。”

我的话半真半假，被卖是真，八岁丧母也是真，只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娘原本也是青楼的妓子。

以为遇到了痴心之人，便将自己的一颗都给了他。

结果呢？

那人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若不是妈妈在雪地里将我领了回来，我只怕早已经和她一起死了。

赵禹之点点头：“你也是个可怜人。”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同情。

我低头垂泪，心里却觉得他善良的有些过头了。

若说可怜，这淮河上的女子哪个不可怜呢？

和她们比起来，我只怕还要幸运些呢，至少妈妈待我如亲生女儿，从不叫我接客。

“我赎你出去吧？”

那天后，他不再来了。

妈妈说：“赎她可需要上万两。”

我就知道，这样的价钱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掏的。

果然……

我嗤笑一声，继续弹着琵琶，船内却突然来了一群人。

他们强势蛮横，主位上的陈大人不敢呵斥一句。

我缩着身子站在角落里，极大限度的降低存在感。

直到船舱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姑娘，又见面了？”

我抬起头，面露惊喜：“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微微一笑，不用说话陈大人便带着他的人赶紧离开了。

“那日听了姑娘的曲，有些怀念。”

他没有落座，只站在我身边，我一曲毕，他依旧站在我身旁看着我。

“公子贵姓？”

“文川。”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名，但好歹方便了称呼，不至于太失礼。

“姑娘可知道赵禹之赵公子最近在做些什么吗？”

那个爱说大话的斯文人？

我想笑，谁想知道这些？

“赵公子是贵人，小女子怎会知道贵人的行踪？”

他轻笑一声：“他为了姑娘挨了他父亲三十杖，至今还下不了床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

妈妈高兴地过来说，方才那位公子送来了一万两黄金要赎我。

我早已知道此事，他方才便说了，这是赵禹之问他借的。

借钱总有利息，即便没有利息也是有人情在的，更何况是万金之数。

“妈妈，我好像害人了。”

既然赎了身，淮河上我便住不下去了。

走的时候妈妈将这一万两黄金原封不动地给了我。

她说：“一来呢，你这一去前途未知，无论是进入高门大院还是自立门户都需要银钱，二来，你不是总觉得害了那位公子吗？兴许这钱能帮到他。”

难怪姐妹总说妈妈一心向着我疼着我，此时此刻我才明白她是真拿我当女儿疼的。

“妈妈，我经常会回来看你的。”

妈妈重重地拍了下我的手：“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不好听也不好看。”

她看着楼下苦练技艺的女孩子，叹息道：

“辛苦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我只记得自己哭着离开的，姐妹们也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