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麟草的汁液滴在伤口上，黑蛇突然化作人形，十七八岁的少女蜷在他臂弯，身上疤痕狰狞。

“能化形的大妖!”

惊骇之余，清念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别怕。”清念将僧袍拢了拢，遮住我的身体，“小僧会救你。”

千年的囚禁，让我分不清人心的好坏，我只知道此刻他救了我一命，而我欠他一命。

我被这个小僧养了近一个月才渐渐可以行动。

我的伤太重了，骨头断了几根，内脏几乎全碎，全凭一口真气护着，能一个月好得七七八八还是靠僧人每天用灵草吊着。

我挂在木屋门前的柱子上看着正练武的清念，眼里闪过一丝柔情。

“你为什么当和尚?”我问。

清念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我:“是你在说话?”

“这里除了我还会有谁来吗?”我仰着头吐了吐信子，空气里只有清念的味道，显然没人会在乎一个遗忘在后山的小僧。

“我是皇氏弃子。”清念抬头看着我，一双眼睛冷静而深邃，“我五岁时，大国师说我不祥，陛下就将我母妃打入冷宫，由于顾及皇室血脉来之不易，就把我送到了灵觉寺。”

“你恨他吗?”

“阿弥陀佛，出家人应戒贪嗔痴。”清念低头，双手合十。

我嗤笑一声，纵身一跃落在他肩头，蛇信轻轻舔舐过他的耳廓:“小和尚，你的心跳得好乱。”

清念一把捏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隐忍:“蛇妖，你可知勾引出家人会是什么后果?”

我挑衅地将尾巴缠在他手腕上道:“郎君想怎么惩罚奴家?”

清念被我逗得耳朵绯红，眼神闪躲:“再胡闹，今晚就把你尾巴做成羹汤。”

“出家人忌荤腥。”我认真纠正道。

清念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我脖子上的鳞片，无奈道:“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