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夏末残留的燥热,卷过老城区斑驳的砖墙,钻进社区活动中心敞开的窗户时,
谭涛正蹲在角落的木地板上,指尖捏着块细砂纸,细细打磨一把掉了漆的民谣吉他。
琴颈上积着层薄灰,是前几批志愿者活动时留下的,他用拇指蹭了蹭,
灰粒顺着指缝落在深色牛仔裤上,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
“请问……这里是志愿者签到的地方吗?”一道轻得像羽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谭涛抬头时,正好看见个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逆光里。
她怀里抱着摞比胸口还高的彩色卡纸,双臂绷得笔直,
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颌,
发梢还沾着片没来得及摘下的银杏叶——大概是从巷口那棵老银杏树下过来时蹭到的。
女孩的帆布鞋边沾了点泥渍,白色裙摆在风里轻轻晃着,看起来像株刚被雨水浇过的薄荷,
干净又怯生生的。“对,签到表在那边桌子上。”谭涛放下砂纸站起身,
指了指靠窗的长条桌,“我叫谭涛,负责教孩子们弹吉他。”女孩点点头,
抱着卡纸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转身要放东西时,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的颜料盒。
“哗啦”一声,红色颜料溅出来,在她白色的帆布鞋面上晕开一大片。她慌忙蹲下身,
手指着急地去擦,结果越擦越脏,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桃子。谭涛见状,
从口袋里摸出包未拆封的湿纸巾递过去:“没事,帆布鞋洗一洗就干净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丽。”她接过湿纸巾,声音还是轻轻的,低头擦鞋子时,耳尖也透着红,
“我……我负责帮孩子们整理手工材料,陪他们做游戏。
”那天的志愿者活动从上午九点持续到下午四点,谭涛坐在活动室中央的小舞台上,
面前围着七八个穿校服的孩子。最小的那个男孩才六岁,攥着吉他弦不肯松手,
谭涛耐心地教他分辨“do”和“re”,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敲出节奏时,
总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偶尔抬眼,会看见李丽坐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
正帮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叠纸飞机。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她身上,
给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指灵活地折着卡纸,
连认真的侧脸都透着温柔。中午休息时,孩子们跑去院子里追蝴蝶,
活动室里只剩下谭涛和李丽。他刚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
就看见李丽从帆布包里拿出个透明的保鲜盒,
快步走过来递到他面前:“这是我早上自己烤的柠檬饼干,你尝尝?
”保鲜盒里的饼干摆得整整齐齐,边缘烤得微黄,还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
谭涛捏起一块放进嘴里,酥脆的口感在齿间散开,酸甜的味道刚好中和了夏末的燥热,
比他平时在巷口面包店买的饼干好吃多了。“你手艺也太好了吧?”他由衷地赞叹,
又多吃了两块,“比外面卖的还香。”李丽听到夸奖,眼睛弯成了月牙,
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带给你。你弹吉他弹得真好,
刚才教孩子们的时候,我都听入迷了。”“就是随便弹弹,混口饭吃而已。
”谭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他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读大学,母亲身体不好,
常年需要吃药,他在老城区的“知音琴行”找了份工作,平时帮老板看店、修吉他,
偶尔教几个学生,工资不算高,但够维持母子俩的生活。周末来做志愿者,
一是想多做点有意义的事,二是觉得和孩子们在一起时,心里会特别踏实。
那天下午的活动结束后,谭涛收拾吉他时,李丽主动过来帮忙。
她蹲在地上帮他捡散落的拨片,指尖碰到他的手背时,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移开目光。
“你平时都在琴行上班吗?”李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刚才自然了些。“对,
就在前面那条巷子里,叫‘知音琴行’。”谭涛把吉他装进琴包,“如果你喜欢听吉他,
有空可以过来坐坐,我弹给你听。”李丽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好啊,
那我下次有空一定去。”从那天起,谭涛和李丽渐渐熟络起来。
每周的志愿者活动成了两人固定的见面时间,他们会一起陪孩子们做游戏、唱歌,
休息时就坐在台阶上聊天。
谭涛会跟她讲琴行里发生的趣事——比如有个小学生把吉他弦弹断了,
还哭着说“吉他不喜欢我”;李丽则会跟他聊自己做点心时的小插曲,
说上次烤戚风蛋糕时忘了放糖,结果全家人都皱着眉头吃完了。两人聊得越多,
就越觉得投缘,尤其是聊到音乐时,总能找到共同话题。李丽说自己小时候学过几年钢琴,
后来因为学业忙就放弃了,但一直很喜欢听吉他弹唱,
谭涛便说下次要弹她喜欢的曲子给她听。志愿者活动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
李丽真的去了“知音琴行”。琴行开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
上面刻着“知音琴行”四个烫金大字,风吹过时,门口的风铃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丽推开门时,谭涛正坐在柜台后面修一把旧吉他,看到她进来,
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你怎么来了?快坐。
”琴行里摆满了各种款式的吉他和小提琴,墙上还挂着几张泛黄的乐谱,
空气中弥漫着木材和松香的混合气味,让人觉得格外安心。谭涛给她倒了杯温水,
又从琴架上取下一把新的民谣吉他,坐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弹给你听。”“随便什么都好,你弹什么我都喜欢。”李丽捧着水杯,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谭涛调了调琴弦,指尖轻轻拨动,舒缓的旋律便在小小的琴行里散开。
他弹的是首经典的民谣,节奏温柔,李丽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偶尔跟着旋律轻轻哼唱。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风铃偶尔响几声,时光好像都慢了下来。
那天李丽在琴行待了两个多小时,谭涛弹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夕阳西下,
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走时,她从包里拿出个小袋子递给谭涛:“这是我做的蔓越莓饼干,
你留着当零食吃。”从那以后,李丽成了琴行的常客。她每周都会来两三次,
有时会带自己做的点心,有时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谭涛修吉他、教学生。
谭涛渐渐发现,李丽虽然话不多,但特别细心。他随口提过自己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
下次她来的时候,就会带一杯热乎的黑咖啡;他说母亲喜欢吃豆沙包,
她就烤了豆沙口味的小面包,让他带回家给母亲尝尝。
谭涛的母亲第一次吃到李丽做的面包时,拉着他的手说:“这姑娘心细,对你也上心,
你可得好好把握。”他当时还嘴硬说“就是普通朋友”,但心里早就泛起了涟漪。
他喜欢李丽的温柔,喜欢她的细心,喜欢她听自己弹琴时专注的眼神,
甚至喜欢她偶尔紧张时会攥着衣角的小动作。他开始期待每次和李丽见面,
会提前把琴行打扫干净,会特意练几首她喜欢的曲子,会在她来之前,
去巷口的水果店买她爱吃的草莓。两人的感情在平淡的相处中慢慢升温。
谭涛会在下班后送李丽回家,两人沿着老城区的小巷慢慢走,聊天上的星星,聊路边的小猫,
聊未来的打算。李丽说她喜欢安静的生活,想有个小小的房子,院子里种满花草,
每天能做自己喜欢的点心,听喜欢的音乐。谭涛听着,心里默默记下,
想着以后一定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有一次,谭涛弹了首自己写的曲子给李丽听。
那首曲子是他去年冬天写的,当时母亲病情加重,他白天在琴行上班,晚上去医院陪床,
心里又焦虑又压抑,就趁着休息时间写了这首曲子,旋律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李丽听完后,
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这首曲子里好像有故事,听得我心里酸酸的。”谭涛愣了一下,
他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往。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在他高中时就跟别的女人走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再难再累都自己扛着,从没想过会有人能听懂他曲子里的情绪。
“以前总觉得音乐是我唯一的出口,难过的时候弹弹琴,就好像没那么难了。”他低声说,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李丽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从包里拿出杯温热的牛奶递给他:“以后难过的时候,除了弹琴,还可以跟我说。
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那一刻,谭涛觉得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突然软了下来。
他看着李丽清澈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和担忧,他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李丽的手很软,微微有些凉,被他握住时,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抽开。
两人四目相对,巷子里的路灯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彼此的眼睛里,
连空气都好像变得甜了起来。从那天起,谭涛和李丽正式在一起了。
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会一起去逛菜市场,谭涛推着自行车,李丽走在旁边,
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会一起去看晚场电影,散场后沿着马路慢慢走,
聊着电影里的情节;会在周末的早上一起赖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谭涛一直以为李丽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她穿的衣服都是简单的款式,从来没见过她戴什么贵重的首饰,每次提到家里的事,
她都只是说“父母做小生意的,平时很忙”。谭涛没有多想,
他觉得李丽这样平凡又温暖的女孩,正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甚至开始计划,
等攒够了钱,就租个大点的房子,把母亲接过来,然后跟李丽求婚。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总是穿着朴素衣服、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孩,会有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身份。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六的下午。
谭涛打工的“知音琴行”老板老周接到了一个商业活动的合作邀请,
对方是全市知名的李氏面点集团,邀请琴行派乐手去活动现场演奏,还能给琴行做宣传。
老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谭涛,还笑着说:“你小子弹得好,
去给咱们琴行长点脸,顺便可以带个朋友一起去,就当去玩了。”谭涛第一时间想到了李丽。
他觉得这样的活动很有意义,想让李丽也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便立刻给她打了电话。
李丽接到电话时很开心,还特意问他“穿什么衣服合适”,
谭涛笑着说“穿你最喜欢的那条粉色裙子就好”。活动当天,
谭涛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抱着吉他站在后台。李丽果然穿了那条浅粉色的裙子,
长发披在肩上,还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比平时更漂亮了。她走到谭涛身边,
帮他整理了一下吉他背带,轻声说:“别紧张,你弹得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有你在,
我就不紧张了。”谭涛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是底气。活动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举行,
现场布置得很豪华,到处都挂着李氏面点集团的宣传海报。谭涛走上舞台时,
台下已经坐满了人,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悠扬的旋律瞬间在会场里散开。
他弹的是首轻快的曲子,台下的观众都安静地听着,偶尔有人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李丽站在舞台侧面的角落里,眼里满是欣赏的目光,还悄悄举起手机,给他录了视频。
谭涛弹完第一首曲子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正准备弹第二首,
突然听到会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他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男士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起来威严十足;女士穿着优雅的连衣裙,气质温婉,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两人身边跟着几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一看就身份不凡。谭涛并没有太在意,
以为是主办方的领导,继续调试琴弦准备演奏。可当他抬头看向台下时,
却看见那对中年夫妇径直朝着李丽的方向走去。男士走到李丽面前,
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小女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是说今天跟朋友出去玩吗?”“小女儿”?谭涛手里的拨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着李丽,眼里满是疑惑,连指尖都开始发抖。李丽看到那对夫妇时,
脸色瞬间变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很快镇定下来,走到谭涛身边,
低声说:“谭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们去后台聊。”两人快步走到后台的休息室,
李丽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双手紧紧攥着裙子的衣角,脸色苍白。谭涛看着她,
心脏跳得飞快,声音有些沙哑:“他们……他们是谁啊?为什么叫你‘小女儿’?
”李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着谭涛的眼睛:“谭涛,对不起,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李氏面点集团是我家的企业,刚才那两位,是我的爸妈,
也是集团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李氏面点集团”?谭涛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怎么会不知道李氏面点集团?那是全市最大的面点蛋糕企业,
几乎每个街角都有他们家的连锁店,他平时给母亲买早餐面包,都会特意选“李氏”的,
因为母亲说他们家的面包用料实在。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的女孩,
竟然是“面点大亨”的千金。“为什么不告诉我?”谭涛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他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李丽每次带给他的手工点心,
想起她总是穿得那么朴素,想起她说“父母做小生意”,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李丽的眼睛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从小就生活在家族的光环下,身边的人跟我做朋友,不是因为我这个人,
而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我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上大学后,我就很少跟别人提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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