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变相软禁在了这处偏殿。

衣食无缺，行动却受限，殿外有侍卫把守。

时间变得漫长而难熬。焦

虑前线战事，也焦虑自己的未来，更无法控制地去想萧玄那晚异常的举动和那些未尽之语。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五日夜里，窗外忽然下起大雨，电闪雷鸣。

我被雷声惊醒，再无睡意，索性披衣起身，点亮烛火，想找本书看。

殿门却在此时被轻轻推开。

我猛地回头，心脏骤停。

萧玄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墨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凌厉的脸部线条滚落，红色的常服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轮廓。

他眼底带着血丝，像是疲惫，又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他反手关上门，一步步朝我走来，靴子踩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记。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潮气和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上了冰冷的书架，无路可退。

「陛下，您怎么……」我的声音因紧张而干涩。

他不答，只是走到我面前，抬手，微凉的手指抚上我的侧脸，目光像是要将我吞了一样。

「林知秋，」他声音低哑。

「你告诉朕，在你心里，朕是什么？」

我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是君……是陛下……」

「只有君臣？」

他逼近一步，身体几乎贴上我的，灼热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微凉，扑面而来，「那二年前那个晚上，算什么？」

轰——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果然……知道。

那晚不是梦，不是我的荒唐臆想。

「陛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朕忍了二年，」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情绪，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看着你在朕面前谨小慎微，看着你为你那个混账哥哥一次次求情，看着你恨不得划清所有界限，朕都快疯了，知秋。」

我的心跳如擂鼓，撞得胸口生疼。

「朕不是昏君，不能强占臣子，更不能因为你，乱了朝纲法度。」

他语气沉痛，带着一丝自嘲，「朕甚至想，若你厌恶，若你抗拒，朕便放了你。」

「可你每次看朕的眼神……」

他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眼神却炽热得能将我焚烧。

「都让朕觉得，还有希望。」

「别说了……」我声音发颤，浑身都在抖，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应该跪下请罪，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说？」他眼底泛起红丝。

「粮草出事，朕第一反应不是怒，是怕，怕保不住你，怕你真有丝毫差错，怕你根本不在意朕是否会伤心。」

他猛地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交融，滚烫一片。

「林知秋，你告诉朕，」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绝望。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

最后的防线，彻底崩塌。

所有的挣扎、惶恐、隐忍，在他这番近乎破碎的告白面前，溃不成军。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湿润的水光。

颤抖地抬起手，我轻轻抓住了他湿透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用尽了我全部的勇气。

「……有。」

他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滚烫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那不是温柔的试探。

而是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掠夺，带着二年积压的思念、恐慌、嫉妒和难以言喻的深情撬开我的牙关，纠缠索取。

我生涩地回应着，承受着他几乎要将我拆吞入腹的力道，氧气被剥夺，腿软得站不住，只能依靠他紧紧箍在我腰间的力量。

窗外雷声轰鸣，雨声滂沱。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个紧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纠缠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