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我正式入职新公司。

陈总亲自带我参观办公区。

“这是你的工位，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工位很大，两台显示器，人体工学椅。

比之前的公司好太多了。

“团队现在有三个人，”陈总说，“都是我从其他公司挖来的。水平不错，但架构这块还需要你来带。”

“好。”

“对了，”他压低声音，“你之前公司那边，好像出问题了。”

“我知道。”

“他们找你了？”

“找了，我没帮。”

陈总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总，”我说，“您是不是觉得我太绝了？”

他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的更冷静。”

“冷静？”

“换做是我，被那样对待，可能早就爆发了。”他说，“你不但没爆发，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新工作，开始新的生活。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笑了笑。

“爆发有什么用？骂他们一顿，出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他们还是他们，我还是我。他们不会因为被骂就变好，我也不会因为骂了他们就升职加薪。”我说，“与其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不如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

陈总点点头。

“这就是我想要的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这里不会亏待真正做事的人。”

下午，我开了第一个小组会议。

三个组员，两男一女，都是工作三四年的程序员。

我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说：

“接下来几天，我会先了解一下目前的项目情况和技术栈。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不用客气。”

会后，女生小王找到我。

“林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我听说你之前在XX公司，那个XX系统是你做的？”

“嗯。”

“那为什么……”她有点犹豫，“为什么你会离开？那个系统做得很好啊，我们之前还研究过。”

我看着她。

“因为那家公司觉得我不适合团队文化。”

她愣了一下。

“团队文化？”

“对。”我笑了笑，“干活的不如会说的。”

小王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林姐，我懂。”她压低声音，“我之前的公司也这样。功劳是领导的，锅是我的。后来我才知道，有些公司，你做得再好也没用。”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欣慰。

原来不只是我。

“小王，”我说，“在这里，好好干就行。陈总是做事的人，不会亏待我们。”

她点点头，眼睛亮了亮。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手机。

有几条消息。

第一条是小陈发的：

“姐，项目还是没修好。周婷婷把代码改得乱七八糟的，现在谁也看不懂了。张总监说要找外援，但业内知道这个系统的人不多。”

第二条是张总监发的：

“林悦，价格你说，多少都行。”

我看着这条消息，没回。

第三条是周婷婷发的。

我愣了一下。

她居然还有脸给我发消息？

“林悦姐，在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点开对话框。

“说。”

“那个……项目的事，你能不能帮帮忙？”

“不能。”

“姐！”她发了一长串语音。

我点开听了一下，大意是：

这件事不怪她，是公司逼她的。

她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上面有压力。

她知道我技术好，所以才想请我帮忙。

价格好商量，只要我肯帮忙，什么都好说。

听完，我回了一条：

“周婷婷，你走了正好，省得碍眼。这话谁说的，你忘了吗？”

那边沉默了。

半小时后，她发了一条：

“姐，我当时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没回。

把对话框删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是陈总。

“林悦，你方便吗？有个事想跟你说。”

“您说。”

“你之前公司的项目，出了大问题。”

“我知道。”

“他们找过我，想让我帮忙介绍修复的人。”他顿了顿，“我拒绝了。”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

“第一，你在我这里，我不能让他们找到人跟你对着干。第二……”他停了几秒，“这个项目的问题，本来就是他们自己作的。把核心人员开掉，让一个不懂的人接手，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陈总……”

“林悦，你安心做事就行。”他说，“你的代码会说话，他们的谎言不会。”

我拿着手机，久久没说话。

这句话，比任何安慰都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