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办公室的气氛明显不对劲。

往常这个点应该此起彼伏的假意问候，今天却异常安静。蒋璐璐的工位空着，陈婉晶和赵心怡都低着头，脸色难看。

“听说昨天项目谈崩了……”新来的实习生压低声音跟我说，“咱们分公司的副总裁发了好大的火。”

话音刚落，蒋璐璐就踩着细高跟冲了进来。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把将包包摔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

赵心怡蹭地站起来：“蒋璐璐！你昨天发什么神经？商务宴请点炸牛奶？没看见人家公司的老总脸都黑了吗？”

蒋璐璐立刻炸毛：“关你屁事！那是王经理特意给我点的！领导宠我你嫉妒啊？”

“宠你？”赵心怡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还给总裁敬奶茶！人家举着红酒，你端杯珍珠奶茶！我都替你丢人！”

办公室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陈婉晶缩在角落，假装整理文件。

“少在这转移话题！”蒋璐璐把长发一甩，“项目黄了明明是你的方案有问题！漏洞百出！那些数据没几个正确的！”

赵心怡气得浑身发抖：“我发给你检查过的！你说没问题！”

“我哪知道你这么敷衍？”蒋璐璐翻了个白眼，“我忙着准备自己的汇报材料，哪有空细看？”

“你忙？”赵心怡冷笑，“忙着自拍发朋友圈吧？娇娇软软的乖宝宝？二十八岁的宝宝？”

蒋璐璐脸色瞬间铁青，抓起文件夹就往赵心怡身上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评价我？”

文件夹在空中散开，纸张雪花般飘落。两个人正要打起来，陈婉晶终于忍不住插嘴：“行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陈婉晶！”蒋璐璐立刻调转枪口，“你做的PPT也好意思说？花里胡哨的动画占了一半篇幅，关键数据小得要用放大镜看！开会的时候，对方公司老板就不满意了，酒宴上再努力有什么用？酒宴上只有我在活跃气氛，你们还怪上我了！”

“明明是你要求加那些特效的！”陈婉晶委屈地红了眼眶。

“活跃气氛？你的活跃气氛就是不顾场合地拍视频，拍照片，在那里博人眼球啊，你没注意到人家总裁一直在看你吗？”赵心怡讽刺道。

“对啊，人家就是看我可爱，人家本来想看着我的面子上的签合同的，都怪你们给我拖后腿！”

“你真是够不要脸！”赵心怡边说边向蒋璐璐走过去。

“够了！”

王经理突然来了。蒋璐璐瞬间变脸，眼眶说红就红，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王经理……”

她小跑过去，抓住张经理的袖口，“她们都欺负我。”

王经理很吃她这套，立刻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这件事不怪你。”

“王经理！”赵心怡不甘心地打断，“昨天要不是蒋璐璐……”

“赵心怡！”王经理厉声呵斥，“你的数据错得一塌糊涂，还好意思推卸责任？”

“可是……”

“没有可是！”张经理黑着脸，“你好好想想要怎么承担这次的错吧”

蒋璐璐躲在张经理身后，冲赵心怡得意地挑眉。赵心怡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不敢再吭声。

王经理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文件，最后落在我身上。我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迎上他的视线。

“都回去工作！”王经理甩下一句话，带着蒋璐璐进了办公室。

赵心怡红着眼睛蹲在地上捡文件，陈婉晶想去帮忙，被她一把推开：“少在这假好心！”

办公室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生怕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