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真相》 章节介绍
要说最近最火的小说,当属佚名的《逃离真相》了!小说故事情节超凡脱俗,章章出彩,可谓是吸粉无数。《逃离真相》第2章讲的是:8这个消息,宛如惊天大雷劈在我心。直到胡阿姨离去,主治医生来给我换药。我都丝毫察觉不到周边的变化。一路沉浸在先前得知的真.........
《逃离真相》 第2章 在线试读
8
这个消息,宛如惊天大雷劈在我心。
直到胡阿姨离去,主治医生来给我换药。
我都丝毫察觉不到周边的变化。
一路沉浸在先前得知的真相中久久不能自拔。
如果爸爸只是受了伤没有死,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妈妈又为什么要瞒着我,还特地准备了爸爸的遗像挂在客厅。
这些年她一直对我隐瞒真相,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无数道疑问辗转于心头,捆扰的我实在寝不安宁。
望着日渐对我产生厌烦的妈妈,我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必须要找到爸爸了解当年真相。
一定要勇敢踏出这一步脱离妈妈的掌控!
但凭我一人之力实在不可能做到这些事。
窘迫之下,我只好寻求了胡阿姨的帮助。
我偷偷背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跟她约好在下一次去治疗中心时相见。
届时她会带着爸爸来偷偷跟我见面。
为了不动声色让妈妈主动带我去诊疗。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吃那些能让我思绪混乱的药物。
静静回想了从前她强行将我拖去医院前,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惹怒了她?
激怒了她?
都不是,好像起因并不在我。
好似每次她都是在自己情绪崩溃的临界点前,着急忙慌把我拽进医院。
只有到了治疗中心,进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
她才可以放松下来,卸下在外人前伪装的面具对我施行精神折磨。
进行药物控制,以此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想到每次从中心出来后,我都筋疲力尽的无法言语,需要在床上修养几天几夜才能缓过来。
对妈妈的厌倦便油然而生,想要脱离她的想法成倍增长。
看着在厨房将菜板剁到砰砰响的妈妈。
我咬了咬牙,健步冲过去抓起剁碎的苦瓜便往嘴里塞。
苦涩的汁液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我硬着头皮装出了很美味的模样。
要知道,这菜换做平时我根本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如今这么发疯的生啃,不过就是想装出自己暴食发作的模样,让妈妈对我产生厌恶。
果不其然,她看到我这幅狼狈模样,顿时做出了不喜之色。
「我缺你吃的了?你又跟个疯狗一样跑过来干什么?」
「给我吐出来,把胃弄坏了我可不会带你去医院看病!」
我忍着恶心疯狂摇头,眼神不住的在她身后的那袋生牛肉上打转。
就在我狠下心肠打算冲牛肉伸手的时候,妈妈终于忍不了了!
她扬起手便打算冲我脸上来一巴掌。
但又在即将落下的空档,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敛起周身炎气,换成温柔母亲慈爱做派。
亲热牵着我回到客厅,将各种药片塞进我手里,盯着我吃下后出声安抚。
「小念真乖,饿了是不是?」
「回房间坐着等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状似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听从指令,眼神空洞点头。
顺着她的话径直走回房间,行为举止像极了提线木偶。
镜子里妈妈满意的笑容灿烂极了。
我心里得逞的窃喜也到达了顶峰。
短短几日妈妈就变了两次脸,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距离去治疗中心的日子近在眼前!
9
不知是不是上次记者们没得逞的缘故,这次我跟妈妈的出行并不顺利。
一路上她都因为要避开相机而躲躲闪闪。
我能清晰感觉到身边人的脸色早已寒若冰霜。
说实话,我有些害怕自己撑不过一会的「诊疗」。
妈妈折磨人的手段,不亚于满清十大酷刑。
我宁愿她打我骂我,也不愿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深陷那些她编造出来的诡异梦境中。
停车场里,妈妈通过后视镜看着异常平静的我,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上次在医院,你跟胡阿姨都说了什么?」
突然被问及,我下意识便摆手出声解释。
「没说什么!」
「胡阿姨她关心我的伤势。」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答,妈妈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她将车停稳,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我看。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还在说话,这么长时间就说了这点事?」
我心里暗道该死,明知道妈妈有观察人微表情的能力还如此掉以轻心。
酝酿了一会,我踌躇着抬眼望着妈妈的脸色,小小声呢喃着。
「她还问我过得好不好……」
「突然跳楼是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滴,滴!尖锐的蜂鸣声在空荡停车场里响起。
妈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握着方向盘的指尖都在泛白。
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骇人的压迫,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没有多余的问话或威胁,她身上那股子但凡我说错话就能将我千刀万剐的气势。
硬生生将我吓得毛骨悚然,不得不挪开视线避开她的目光。
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呜咽着扑向前座,双手合十不断求饶。
「我就告诉她自己经常要吃药很幸苦,那天是一时想不开才跳……」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以后不乱说话了,我保证!」
看着我的表现,妈妈眼里浮出了些许探究。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凝固了。
我额间的刘海、背后的衣襟逐渐被冷汗浸湿。
救救我吧,再这样跟妈妈对峙下去,我真的要扛不下去了。
「周小姐,我看你停在这好久了,请问是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询的声音自车外传来,妈妈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了大半。
她降下车窗,拿了水果递出去,主动跟保安寒暄着近况。
而后排的我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假装埋头整理鞋带。
以最快的速度,将藏匿在怀里的手机取出,给等待已久的胡阿姨发去短信。
【我们上来了。】
10
进到治疗中心,入目可见的便是胡阿姨。
以及她身旁那个神情扭曲,四处防备着的小女孩。
一见到我们的到来,胡阿姨就跟见到救星那般惊喜迎了过来。
「今天中心不是休息吗?周栩怎么来了!」
「你来的也正好,我这接了个双向障碍的小女孩急需疏通情绪,你赶紧给她看看。」
话落,她还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对我挤眉弄眼了一下。
我知道,这是计划得逞,爸爸来了的意思。
可听见胡阿姨的话,我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就冲妈妈那种近乎变态的诊治方式,这个比我还小上几岁的女孩在她手上能好吗?
挣扎了片刻,我还是在妈妈带着小女孩离开前站了出来。
我就这么横在妈妈跟胡阿姨中间,胡搅蛮缠地闹着。
「为什么让她先看?明明是我跟妈妈先来的,妈妈给她看了,谁来看我?」
「胡阿姨,你把这个女孩子带走,让别的医生给她看!」
话音刚落,妈妈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她咬着牙怒目看着我,「周念如!你在这瞎胡闹什么!」
胡阿姨先前也一脸不解,但在看见我有意无意露出自己身上伤痕后就瞬间了然了。
她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下,像哄小孩一样俯下身冲我解释。
「念如别紧张,你妈妈专业能力很好的,这种症状她应付得来。」
「况且我们周医生是出了名的有医德,她肯定能将小朋友治好的,周医生你说是吗?」
妈妈上下打量了我跟胡阿姨一番,似乎觉得她话里话外是在暗示些什么。
可又实在寻不出端倪,只得点头,淡淡跟我吩咐。
「你先在外面看英语绘本,我接待完这个小客人再来找你。」
我捏了捏手心,在胡阿姨肯定的目光下,还是闷闷的应下了。
妈妈所在的诊疗室大门被合上,胡阿姨好奇地摇了摇我的手提问。
「你不是着急见爸爸吗?刚才怎么突然闯出来,吓了我一跳。」
胡阿姨不傻,方才我的暗示她分明看懂了,这么问不过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想到一会就能见到爸爸,能够脱离苦海。
我面上带了几份释然,大大方方挽起了身上的长袖长裤展示给她看。
胡阿姨倒抽了好几口凉气,捂着嘴惊讶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她那双漂亮的美眸里,慢慢蓄满了泪水,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都是你妈妈打的?」
我生怕这些狰狞的伤疤会吓到面前这个美妇人。
连忙放下裤腿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而且妈妈的治疗方法很……奇怪,我怕那个小女孩会受伤才出来阻止的。」
「对了,爸爸呢?他在哪里?」
在听到我亲口承认后,坚韧如蔷薇的胡阿姨一下哭了出来。
她紧紧拥住我,不断冲我说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是阿姨对不起你,如果不是阿姨做错了,你妈妈也不会变成这样……」
「爸爸……对!我这就带你去见曾成舟!」
11
面前这个跟我有几分相似的儒雅男人,坐姿优雅,斯文得体。
分明是遇到什么事都泛不起波澜的人,却在见到我的瞬间激动到连站都站不稳。
他努力眨着眼睛,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泪水,尽量不让它涌出。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也突然酸涩了起来。
我傻愣愣地被他揽入怀里,瓮声瓮气喊了声爸爸。
听见这一声,曾成舟终是没忍住喜极而泣。
他先是大声的应了一句,后又将我从怀里拉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才点头称赞。
「小念长大了,好好的长大了……」
我是个很难与人共情的人,却在遇见胡阿姨跟爸爸的时候便顷刻破了功。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人难以言喻,我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关联。
却在看见这对璧人站在一起,默契地相视一笑,熟练给对方递纸巾拭泪之后忽然顿悟。
一切不被理解的行为,妈妈怨恨爸爸的理由,好像在这一刻都被揭露了。
我咽了口水,缓解干涩的喉咙,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胡阿姨……你跟爸爸是……一对吗?」
满脸笑容的胡阿姨被我问得愣在原地,她面上的尴尬预示了一切。
与此同时,身侧着急忙慌给我拿礼物的爸爸也僵住了。
他们谁也没先开口解释。
反倒是看穿事实的我,艰难地扯唇笑了笑。
「没事的……妈妈那样的性子,爸爸你会喜欢上胡阿姨也很正常。」
「只不过你们谁可以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最后一句,我是带着满心愤恨怒吼出来的。
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带给我希望的胡阿姨,死而复生的好爸爸。
一个是介入他人婚姻的始作俑者,一个是至我于不顾的至亲家人。
无论他们有什么理由,都不是能让我独自留下承受妈妈怒火的借口。
漫长的沉默后,胡阿姨是最先开口的那个。
「你们两父女好好说会话吧,阿姨一会再回来。」
她拭去了眼角的泪,哽咽着推门离开。
爸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神色黯然的回望我。
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拉我过去沙发上坐。
我侧开了身,努力拉扯着衣袖抑制自己的情绪。
太久没吃药了,无时无刻不在跟病魔对抗。
面对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我的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妥,他顾不得那些扭扭捏捏,一个劲地冲上来对我嘘寒问暖。
「小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见我一直狠狠拉着自己的袖口,他许是以为我的胳膊受伤了。
不经我同意便一股脑将长袖拉开仔细查看。
这一看,迎来的便又是无尽沉默。
他满脸不可置信,震惊地似乎要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是谁干的?是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你了吗?」
「小念你别怕,你告诉爸爸,爸爸去替你出头!」
替我……出头……吗?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触动了我内心深处那层不愿被人看见的伤疤。
12
眼泪不受控制得流出来,我跟疯了一样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以为这些皮外伤是最痛的吗?不!不!」
「这些年来,她稍有不顺心就以诊疗的理由将我带来这里。」
「她把我关在小房间,她把我带进那些个充满恶魔的空间里,她催眠我,她控制我。」
「她想带着我一起坠入无边地狱,她想让我死!让我死!」
近乎窒息的感觉让我喘不上气,我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呼着气。
整个人汗津津的,比那刚被从池里捞上来,脱离了水的鱼还要狼狈。
爸爸手足无措的在抽屉里翻找吸氧机,嘴里大声呼喊着胡阿姨的名字。
「希韫你快进来,小念她状态不对,她呼吸不了了!」
希韫,溪云……
神智不清的我,忽然想到了幼年时爸爸带着我画的人生第一幅油画。
广阔无垠的天际,如棉絮般轻柔散落在空中的云朵。
清澈见底的溪流,一男一女光着脚丫在水边玩耍,岸边小女孩雀跃着冲他们挥手。
我曾天真的问爸爸,为什么溪边上的爸爸妈妈只有背影没有脸。
那时候爸爸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因为这是爸爸构建出来的世界啊。」
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爸爸的突然离开,妈妈的一夜白头。
那些不被允许存在的画作,那些个视为尘土的过去。
妈妈永远不愿提及爸爸却又忍辱负重在胡阿姨手底下工作。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想不明白,也不能明白。
或许精神病的世界是不互通的,又或许我本就是个正常人。
所以我才不能理解妈妈这些年的意欲何为。
不能理解爸爸怎能这么轻易离开我们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氧气罩里流通的气体逐渐把我从混沌不清的困境里拉回。
再能看清眼前事物时。
面前站着的人,便变成了三个。
爸爸跟胡阿姨并肩站着,妈妈在旁冷眼相看。
在看见我睁眼的那一刻,他们异口同声而出。
「小念,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
可面对这样的场景,我巴不得再昏过去才好。
心心念念来投靠爸爸,脱离魔爪,可面对的却是一个抛妻弃女的渣男。
我该如何是好?
我该何去何从?
啪!
这一巴掌,是妈妈甩在爸爸脸上的。
她冷漠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男人,讥笑着出声。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藏了这么多年终于敢舞到我面前来了?」
「曾成舟,你不是最心疼你这个女儿了吗?」
「来,你好好看看,她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谁造成的?」
面对妈妈的倒打一耙,爸爸一下子就怒了。
他应该已经从胡阿姨口中得知了我的过去,知晓我曾经被逼到跳楼的事实。
两人争执的声音逐渐加大,谁也不饶谁的架势让本想上去劝架的胡阿姨都避让了几分。
她本想拉着我离开的,可我坚持要坐在屋内听完事情的缘由。
原来我的存在,便是妈妈用来惩罚爸爸的工具。
13
当年爸爸出轨后,因为受不了妈妈的精神逼迫患上了抑郁症。
他在签售会上割腕,想了结了自己却没能成功。
胡阿姨把他照顾的很好,将他从困境中一点点拉出,陪伴他治疗恢复。
而妈妈呢?
妈妈在妒火中燃烧着自己,她病态的通过折磨我来换取快感。
之所以一直留在治疗中心,不过就是想看看胡阿姨什么时候栽。
她坚信,男人只要出轨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可这十几年来,胡阿姨跟爸爸都如初见那般甜蜜美好,相处和睦至极。
妈妈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开始变本加厉的控制我。
她说,「你跟你爸长得越来越像了,你迟早有一天会像他一样离我而去!」
听到这句话,我不合时宜的笑了出声,反问。
「你这么能耐,为什么不将当初的爸爸也关起来呢?」
妈妈头一次被我逼问,竟破天荒的涨红了脸。
不过她很快就从窘迫里走了出来,她轻蔑的笑笑。
「他就是个胆小鬼!只会用死来了结,比起让他一死了之。」
「当然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我活生生折磨到死才痛快!」
哦,爸爸的女儿。
原来在妈妈的世界里,我从来就不是她的女儿啊。
一旁的胡阿姨再也听不下去了。
冲上来抱住目光失焦的我,使出十二分力气将爸爸妈妈通通赶了出去。
她既怜爱又愧疚的望着我,征询我的意见,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
本该是好好谋划一番的,可看见屋外那双争执不休的男女。
我就如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阿姨能送我出国吗?离他们越远越好,我想去学艺术,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胡阿姨这回没有再犹豫,似乎在她看来,这也是最适合我的去向。
至于妈妈,在从家里搬出去后,胡阿姨便替我寻了最好的律师状告她虐待的事实。
听说如今事情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声讨她是个恶母。
连街坊领居都愤恨到组团去家门口去骂她没心没肺。
本来妈妈还想靠着父亲出轨的事情挽回些许名声,可人在做天在看。
法庭才不管这些感情牌,做错了事便要付出代价。
终审庭判决出来这日,也是我离开小镇的日子。
我婉拒了同爸爸见面,只让胡阿姨单独来送机。
进闸口,她垂着眸问我要不要最后再见妈妈一面。
我摇了摇头,再见面又有何用,还是让妈妈在监狱里忏悔一辈子吧。
胡阿姨点了点头,又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想开口取得我的原谅。
可我却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声谢便毅然转身离开。
我很感恩胡阿姨为我做的这一切,但始终没法逼自己亲口说出那句没关系。
抱歉胡阿姨,我太苦了。
或许几年后我再踏上这片故土,真正释然之后才能学会什么叫原谅。
现如今,还是先让我自私又任性的逃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