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易》 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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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交易》 第五章 往事 在线试读

六叔并没有关注我惭愧的神情。端起茶喝了一口，又继续说了下去。

“咱再说着茵陈布。要说这东西，还是从你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听你爷爷讲，他小时候正赶上民国末期，列强欺辱中国，政府吏治腐败，百姓民不聊生。咱们老家在河南商丘一代。河南作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自古以来就是四战之地，可以说每次发生全国性的战争，中原一代的老百姓都是最倒霉的。从清朝末年一直到民国这段时间也不例外，大大小小的军阀打来打去，攻伐不休，老百姓不断受到池鱼之殃。你爷爷出生在1928年，那段时间商丘一代还算太平，虽说家里日子不好过，但好歹还能填饱肚子。等到你爷爷六七岁的”时候赶上旱灾蝗灾，那年粮食颗粒无收，家里也渐渐断了粮了。那时候你爷爷最小的妹妹，也就是你小姑奶奶因为实在饿得厉害，偷跑出去吃了毒蘑菇死在了林子里。眼看一家老小饿的奄奄一息，在没有别的出路，你太爷爷太奶奶只好带着四个孩子出门讨饭，那年月叫逃荒。一旦遇上灾年，就有大量的灾民扶老携幼的往山西陕西一代逃去。可是老天爷不长眼，没走出去多久你太爷爷就患上了恶性痢疾。一场高烧，几天人就没了。艺龙黄土埋了你太爷爷，你太奶奶和四个孩子哭了一场，还得继续往前走。后来，你二爷爷看着你太奶奶饿的全身浮肿，你爷爷小小年纪也饿的奄奄一息了。就铤而走险，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去人家偷了两个饼子救命。可是等你二爷爷又去第二次的时候，人家早已经等在那儿抓他。你二爷爷就因为几个饼子活活被打死了。现在的人听来，因为几个饼子打出人命来，可能根本理解不了。可是那时候这种事时常发生，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一口吃的在那年月可能就能救活一条人命啊。”

说着说着，六叔的眼睛里泛出了泪光。似乎也在为祖辈的苦难儿悲痛不已。六叔是家里的老幺，爷爷在世的时候其他儿女都大了，老来得子，爷爷也最疼爱这个小儿子。所以此刻六叔给我讲述爷爷的故事的同时，估计心里也想起了爷爷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所以陷入了悲伤之中。

我给茶壶续了一遍茶水，又给六叔满上。“六叔你慢慢讲，怎么还难过起来了？爷爷那会儿虽苦，但好歹也过来了。爷爷晚年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儿孙绕膝，想了服了才走的，你也别难过了。那后来呢？六叔你说了这么半天，这些又跟茵陈布”有什么关系？”

六叔揉了揉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后来盛夏你太奶奶拉扯着三个孩子更加的走投无路了。那年月河南一代到处都是逃荒的人，要饭的遇见要饭的，谁又能帮得了谁呢？路过洛阳的时候，你太奶奶把你当时还只有十岁大的三姑奶奶卖给了人家当丫头，卖了五金小米。还没等走到郑州，小米就被饥民抢了。你大爷爷也被人打的奄奄一息。那时候你大爷爷已经22岁了，如果他倒下了。剩下你太奶奶和只有七岁的小儿子，也就是你爷爷，那这孤儿寡母的恐怕就更是凶多吉少了。”

六叔顿了顿，端起茶又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候，在浩浩荡荡的饥民中间，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虽说看起来穿的也是破破烂烂，但是从精气神上一看就是没挨过饿的。但又不像是当兵的或者土匪。那些人正遇见你太奶奶守着你大爷爷嚎啕大哭，万念俱灰。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看见你爷爷虽然饿的面黄肌瘦，但眼睛里透着灵气，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就动了恻隐之心。等到上前仔细观察了你爷爷的双手，更是大喜过望。于是便跟你太奶奶说想要收下这个孩子。说是收下，其实就是买。可眼看着丈夫儿女一个一个的在自己面前死去。又想到，如果让你爷爷跟了这群人去，或许你爷爷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有口饭吃就能活着。如果不同意，母子三人恐怕不出一时三刻就要死在一起。所以连对方是做什么的也不问了。就让那群人把你爷爷带走了。那群人的物资带的好像还挺全。人也算大方，不仅给你太奶奶她们留下了不少粮食，甚至还留下了一些药品。从此你爷爷和你太奶奶他们就彻底离散了。再没见过。”

听到这儿，我赶紧打断六叔，见缝插针的问道：“六叔你等下，那群人为什么看到了我爷爷的手，就那么欣喜若狂？”

六叔点了点头：“嗯，你应该也猜到了，那是一群盗墓贼。他们收了你爷爷是看你爷爷年纪小，人又机灵，可塑性强。盗墓是个很复杂危险的行当，有些地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地式狭窄，只有身形瘦小的孩子才能出入。说白了那群人收下你爷爷也不是为了什么行善积德。可最终让他们觉得一定要收下你爷爷的是因为你爷爷的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难道我爷爷还是那种骨骼清奇天资上乘的奇才？”

我满以为六叔会大大的鄙视我一番。没想到六叔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还真就是这样的。你爷爷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几乎一样长。”

“呃，可是六叔，我爷爷的右手食指不是……？”

“嗯，你出生的时候你爷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没了。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但当时那群盗墓贼看到你爷爷的三根手指几乎一样长却真的是觉得捡到了一个天生就该吃着晚饭的奇才。别看就是这么一点儿差异。但这点儿不同在倒斗的时候，比起其他人那可就厉害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无论是在探盗洞时还是捡冥器的时候，这点儿天赋就注定了你爷爷先天会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讲到这儿六叔似乎有些累了。他叹了口气：“唉。这些陈年旧事连我也都是听老被人讲了，自己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后来的事情你也不急于知道。总之六叔讲这些就想告诉你，咱家最开始进入这一行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命。你爷爷他们那辈人干这行的没有一个不是九死一生。就算到了你爹和我这一辈，赶上文革破四旧那个年代也是没少受苦。所以你爹和你爷爷都没怎么交给你这些，本来也是想让你换个行当，不要在做这一行了。可是你爹走的太急，一下子就没了。什么也没交代给你。你小子对这些东西又感兴趣。阴差阳错的还是接下了你爹的铺子。也怪六叔没能早点嘱咐你，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儿。铁柱你听着。六叔和你爹你爷爷想的一样。古董这行鱼龙混杂，水深得很，更何况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鬼莫测的危险。并不像你们这些人想的那么高大上。我们做这行是当初没得选，劝你还是早点收手。随便找份其他的工作去做，不要再碰这行了。”

六叔的话听得我也十分震撼。此时我的脑袋里思绪万千，却什么也理不清楚。我说：“六叔你说的也许是对的。至于做不做这个我一时半会儿有点想不清楚了。更何况现在我被那鬼东西缠住了，想退出恐怕也暂时退出不了。你说的这些我之前还真没想的那么仔细。等咱爷俩把眼前这事儿摆平了，我会仔细重新考虑的。”

六叔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行，天都亮了。咱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