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途之始》 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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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途之始》 第四章 他乡遇故人 在线试读

拜德镇是这个世界千万个无名小镇中的一个，它继承了千万个无名小镇的优秀民风，朴实，大方，勤劳，善良。街道是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路的两边是风烛残年的青砖小楼。小镇中的人们习惯了祖祖辈辈就这样的生活，简陋中不失喧闹。

清晨的阳光有些慵懒。稀稀落落的洒在街道上又被行人踩碎在忙碌中。

“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做乞丐。乞丐的存在是不分历史、时间和地点的。他们随着小镇的大多数人家一样，很早的起床（当然了，如果他们有床的话），为了生活忙忙碌碌的一天，然后随着小镇的大多数人家一样，很晚的回到自己的窝里，再然后天亮了，他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反反复复的，这是一个轮回。”阿飞的队长是这样说的。阿飞还记得小队长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也很庄重，反正那时候阿飞就觉得五十来岁的队长一定曾经是个高手，只有高手才会有这种饱经沧桑的感慨。或者他是个哲学家，具体点可能是个落魄的哲学家，因为在阿飞的认识中，哲学家这种东西如果国家不养着他们，那他们来当乞丐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们总是能为自己找到借口去安慰自己。

阿飞的队长是这个小镇乞丐的头儿，每天第一个醒来，然后大吼一声“孩儿们，都他妈的给我撒了欢儿的要饭去……”，满庙堂的乞丐呼啸而出，如果不是天天看得有些麻木还真会被这气势吓到。

今天阿飞和往常一样，找好了地方，脸上摸好了锅底灰，放好了破碗（这都是工作需要，其实乞丐也是洗脸的，更何况在这个小镇，乞丐们的温饱还算是有保证，所以个人形象问题乞丐们还是比较注意的）坐等着“生意上门”。这些都是正常的工作流程，看到有什么富贵点的人走过跑上前去说两句好话这都是专业技能。阿飞其实不是从小就是乞丐，是这两三年才加入乞丐这个有着无数职员的“大公司”的。阿飞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有着很不凡的命运，自己应该会成为大陆顶尖强者，或者帝王将相之类的。可是命运女神那个娘们不知道是不是又和谁私会去了，把自己抛弃了。如今成了乞丐，这和理想差距太远了。队长曾经和阿飞说过，阿飞深深地记得，那天队长就像一个智者：“阿飞啊，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主观能动性的发挥是受客观因素的制约的”。队长说完了还深深地看了阿飞一眼。

“这……”，阿飞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曾经的一个政治老师也说过主观能动性的问题，可是在这个世界竟然有人能说出这样的词来，这太不可思议了，“碰到老乡了”？？阿飞这样想着。又一想，“不对啊，这个小镇的人都认识队长，都知道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啊！哎，算了，队长就是这样，总是有点莫名其妙“。

阿飞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愣神呢，忽然觉得有人在推他，抬头一看：“诶，是‘鸡肉干’啊，怎么了”？阿飞有些奇怪，平时这个点都是“同事”们忙着打拼的时候，谁有空来找自己瞎扯淡啊。

“想什么呢？快走，那边来个抢生意的”。叫鸡肉干的乞丐等着阿飞收拾东西，显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乞丐也是有规矩的，这个小镇大大小小的乞丐都是跟着“队长”混吃喝的，忽然来个外乡的招呼都不打就“抢生意”这哪行，就算想入伙也得“队长”点了头啊，一般这种情况也不需要“队长”出马，去几十个手下，看看情况，如果外乡人识趣的放下点“赔礼钱”掉头走人这事就过去了，如果不识趣的呢，直接让兄弟们把他绑了，没收一切财产，绑在镇外大大槐树上饿上三天也就放了。毕竟这个小镇还是很小的，民风还是淳朴善良的，无论镇民还是乞丐，杀人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乞丐们对这种事情也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碰都这种事情，有人叫就跟着去看看，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天饿了肚子还靠大家救济呢。而且也不会耽误自己多少“上班”时间，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到了地方了解了情况，外乡人表现好，留下点东西大家一分，然后就散了，该干嘛还干嘛去。要是表现不好立马大家往上一冲，绑了往城外的树上一吊，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大家都料定外来者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什么剑士啊，魔法师啊，骑士啊，盗贼啊，等等的，有这种身份的人谁来当乞丐啊。那些人再落魄随便收个徒弟也不至于行讨的。

阿飞在乞丐中干了两三年了，这种事情也是碰到过几次的，所以今天依旧像以前碰到的一样，起身拿起破碗就跟着那个叫“鸡肉干”的人走了。

“鸡肉干”爱吃鸡肉，可是又比较瘦，因此而得名，大家都是乞丐了，以前的名字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入伙之后多数人都是随意的给别人起个绰号，谁也不会在乎这些。到时候知道别人叫的是自己就行了，图个方便，不会一个人叫一声“臭脚，过来”，然后站起来六十多个。

鸡肉干比较爱说，当然了，乞丐都是比较爱说的，因为不爱说就得挨饿，初入这行的时候，阿飞怎么也拉不下这脸来去乞讨，虽然你要不来饭大家可以接济你点让你别饿死，可是一回两回还好，次数多了自己就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讨来的饭，谁的也不多，都是凑合着不太饿。没有谁能鸡鸭鱼肉满桌的上的，人家给了你人家就得饿着。再善良的人时间长了也是不乐意，有意见。再说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养着你啊，所以后来阿飞也就豁出去了。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没人笑话谁。所以阿飞现在在大街上随便栏个人张口就乞讨丝毫不会觉得脸红。那“甜言蜜语”说一个小时不带有重复的。

而“鸡肉干”在这帮乞丐中是出了名的能说，那和平常人比起来那就是相当非常特别的能说。据说这个“鸡肉干”最辉煌的战绩是在阿飞没来的时候，那次“鸡肉干”向一个镇上出了名的“铁公鸡”讨业务，“鸡肉干”从早上一直跟着那个人到晚上，连那个人去茅房都挡不住“鸡肉干”滔滔不绝的口水。最后说的那个人给了鸡肉干十个银币才算完事。后来听说那个“铁公鸡”半个月没敢出门。最后“鸡肉干”请所有当街的乞丐在乞丐的大本营—镇东面的破瓦窑里面开了个庆功宴，当然了，吃的对于乞丐来说还算是豪华的。从这点看出来乞丐们还是很团结的，很讲兄弟义气的。谁要是因为乞讨被别人打了。那全体兄弟一天不干活去为被打的乞丐平这个事都毫无怨言。所以阿飞在这个乞丐的大家庭里面还是觉得挺幸福的。队长曾经在一次开集体会议的时候曾经说过：“大家的爹妈或许都没了，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受欺负了，就是大家受欺负了，大家受欺负了怎么办”？说到这里“队长”抄起了旁边的一个木棍，像阿飞曾经看见过的砍刀一样举了起来，然后“队长”很豪迈的大喊一句“干丫的”！

那时候阿飞很崇拜“队长”，有相当一段时间阿飞都觉得可能哪天队长会大吼一声“兄弟们，跟老子去砍人”，然后队长身后会跟着包括阿飞在内的几十票人拿着砍刀就汹涌而出。为此阿飞也激动了很久。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况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鸡肉干”继续和阿飞表演者他的“滔滔不绝”。

“今天的人有点意思啊，妈的，是个光头，那一身行头虽然也像乞丐的，可是显然也是乞丐中的队长啊。草，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上咱们地盘抢生意来啊。奶奶的，难道是在他们那块抢队长没抢到被轰出来了？这极有可能。他奶奶的，咱们一会要是不行得把咱队长叫来，哼哼……要是真碰上个队长和咱么队长抢地位怎么办。阿飞啊。从你来了之后咱们队长对你可不赖啊。那次你病了可是队长亲自待人给你绑来的草药师，一会要是真他妈的发生点什么事情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听到了么，要不然我鸡肉干可和你没完。靠”，鸡肉干显然有点激动。而且也是队长的铁杆支持者，当然了。这个镇中的乞丐基本都是队长的铁杆支持者，队长在这里是相当的有威信的。说完这些“鸡肉干”也不擦嘴角的吐沫星子，接着又是一句感叹句“妈的”。

阿飞已经习惯了乞丐们生活的随意。张嘴带脏字那是很讲文明的，惹急了这帮乞丐们，他们真敢把大姑娘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肉干哥说什么呢”？阿飞也很生气，因为这个“鸡肉干”显然在质疑自己对队长支持的决心。这还了得。所以阿飞很生气的和身边的“吐沫星子喷射器”叫嚷着。

“当我阿飞什么人啊，告诉你吧，我爹妈没了，在这儿队长就是我亲爹一样，谁惹他老人家不痛快，那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不用谁说什么，我立马抄家伙干丫的。反了他了还”，阿飞义愤填膺的说道。这话显然有些威力。

“鸡肉干”对这话那是相当的满意。嘿嘿一笑掩饰一下尴尬“阿飞老弟，瞧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鸡肉干别的不说，对老弟你那是竖大拇哥赞成，有哪个混蛋敢怀疑老弟我干的他生育不能自理。嘿嘿，小老弟，你可别介意，咱拜德镇的乞丐那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能说两家话么？别的什么都别说，你就是我亲弟弟，我就是你亲哥哥，一会你看好了，要是打起来你哥哥我给你露一手，告诉那帮混蛋，只要我肉干哥还有一口气，那就没他们好”。阿飞看这个“吐沫星子喷射器”越说越激动，一会可能就交代后事了，赶紧拦下他，“哥啊”，阿飞把肉干都省了，显然这样更亲近一些。“哥啊，咱说这个可就多余了，全镇的兄弟哪个不是咱俩这份心，是不是”，说罢阿飞停下来又嘿嘿一下“哥啊，你是不是先告诉我怎么该往哪里走啊”？

“呃……”“鸡肉干”也楞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忽然大吼一声：“我就*，差点走错了”。阿飞只觉得两眼都在冒金星。

左拐右拐的，一路上阿飞一直沐浴在这个哥哥的口水中，好不容易来到了一条街上，七八名乞丐正围着一个人交涉当中。当中的人也就一米七左右吧，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近，很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一个大光头，一件肥大的衣服，左襟压着右襟，手上拖着一个锅一样的东西。正满脸笑容的和周围的乞丐交谈着什么。阿飞一看，险些晕了过去：“俺滴娘啊，原来是个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