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语乐文学网 > 王牌废后 > 小说王牌废后最新章节7免费阅读

小说王牌废后最新章节7免费阅读

2021-04-24 04:49:10 作者:妃卿
  • 王牌废后 王牌废后

    她,绝色倾城的神秘女子,杀人无数,委身青楼,只为他一句话,她被迫嫁与不爱之人,遭遇世人诟骂驱逐;他,阴沉冷漠的俊美阁主,冷酷薄情,心机莫测,为报国仇家恨,他亲手奉上心爱女子,依然语笑晏晏!计中情,谋中爱,谁的痴心,谁来错付!

    妃卿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立即阅读

《王牌废后》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它像情感导师,为你指点迷津,一路畅行。这部小说是《王牌废后》,由作者妃卿撰写。《王牌废后》第7章主要内容简述:如玉的面容染上一丝愁怨,南宫羽墨撇过脸,试图不愿让凤千楚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他藏在宽大的袖口下的手紧攥成拳头,“我不知.........

《王牌废后》 第7章 最佳的捷径 在线试读

如玉的面容染上一丝愁怨,南宫羽墨撇过脸,试图不愿让凤千楚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他藏在宽大的袖口下的手紧攥成拳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必呢,你我都清楚。”凤千楚飞身坐上屋顶,居高临下的凝睇着他,“雪天莲蕊属于江湖中最为神秘的麒麟谷,同时也是麒麟谷的圣物,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而后再一统江湖。若是以你现在身份,怕是连麒麟谷在哪都找不到,更别说得到那人人觊觎的雪天莲蕊。”

凝着南宫羽墨因若有所思而紧皱的眉头,凤千楚勾了勾唇角,“若是回去,以那个人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你还是有机会的。再不然,就在十日后的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顿了顿,杏目将南宫羽墨上下打量一番,嘲弄一笑,“后者,怕是不能,你从未学过武艺,所以前者才是最佳的捷径。”

南宫羽墨似乎想通了,抬起头,淡漠一笑。“姑娘与我说这些究竟有何目的?”

“帮你啊,”轻笑一声,凤千楚饶有兴致的说,“公子莫不是小时候被迫害,如今变得对人这般的不信任,倒是可怜啊。好好想想我的话,或许,真能帮上你。”

那一笑却是让那原本的冷然渐渐的融化,南宫羽墨竟有些看呆。这时常板着脸的女子一笑,却也能倾国倾城,虽比不上凰将离绝艳,却也能让无数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待回过神来时,后院已只剩下他一人。

挠挠头,南宫羽墨慢慢地挪回自己的房间,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凤千楚适才的一席话。

或许,这真是一种办法。

端坐于高高的殿堂上,十八级的大理石阶梯下跪了十几二十个人,皆是紧身白衣黑色束发的打扮,唯有跪在最前头的一名女子着一身红衣。

重重帘幕后的身影笑了笑,手扶着琅琊玉的扶手上,泪珠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红尘。”

那红衣女子闻声抬起头,“属下在。”又在触上帘幕后男子的眸子时,低下了头。

男子的视线缓慢移动,一个接一个从那些人群中刺过,最后还是定在名为红尘的女子身上。男子有双忧郁的眸子,还有过分红艳的双唇。他歪了脑袋,状似劳累之极,但声音却极端愉悦。

“红尘,在外面都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红尘重重磕了个头慌忙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

男子瘪瘪嘴,直了上身要起来,却被突然现身的男子压回了王座。

“红尘?”

不消多说,红尘直接跪下磕头,“尊上莫动,红尘这就去试阵。”

下一刻,堂下除了伺候的侍从,空无一人。

天尊嘟着嘴问身边摇扇的男人,“朝歌,这次的武林大会,你可有把握?用上这双极阵可是能否将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一网打尽?”

朝歌听后,掩嘴嘻嘻笑道,“尊上又胡闹了,三位阁主都说没事,您啊,就好好等着吧。”

似乎对朝歌的回答甚是满意,天尊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刚欲说话,便从殿外走进两名白衫纱裙的侍女,捧着银盘端着台阶下,甜甜道,“尊上,南殇阁主送来的天香果,您尝尝?”

朝歌立刻夹了颗送到男子嘴边,“好新鲜的天香果呢!尊上,南殇可真是用心啊。”

天尊张嘴,朝歌会意递进,天尊却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皱起眉头淡漠地道,“涩。”

殿堂外,风声鹤唳,女子的尖叫,婴儿的哭啼,此起彼伏。

天尊的神情似乎更加的舒坦,小声挪揄道,“红尘真笨。”

朝歌收起玉骨扇,举着天香果,道,“会涩吗?让我区区尝尝。”说着,放进嘴里嚼了嚼,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夹了颗,“尊上,很甜,您再尝尝?”

天尊斜着眼瞟他,“朝歌喜欢就都赏给朝歌好了。”随意地模样,就如同他杀人时一般。

朝歌一听,忙拍手娇笑,“尊上好人,朝歌就不客气了。”挥挥手让白衫侍女们下去,却是又一转身跪在台阶之下,恭谦道,“尊上。”

天尊妖艳的眸不动声色的睇着难得这般谦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尊朝歌。

朝歌咬着下唇,脸上的笑容更甚,“尊上,让朝歌去吧,红尘阁主太心慈手软了,这……”

话音未落,一女子尖叫着被扔进了大殿。高耸的殿门剧烈摇动两下,又万年不变的屹立不动。天尊终于按耐不住,飞身跃下,脚尖在空中几个轻盈的跳跃,人已出现在殿门中间。

殿外,原本山水理石风景秀丽的院子,如今被团团的火焰充斥破坏殆尽。天山派众在场外用各种方式召唤水灭火,而火焰的中央,红尘正与一名蒙面黑衣人颤抖。

朝歌在后面忍不住大叫,“尊上啊!您不要冲动!”

被燃烧的空气鼓动着他宽大的衣袍,他浑然不觉,迈步冲进了火焰。

双极阵中的火焰魔阵,是天山派众的拿手绝活。

朝歌唤得更加凄惨。

幽冥蒙着眼睛,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冰冷的空气立刻包围了红尘。

红尘暗叫一声不妙,她的手被人抓住,只来得及喊了声,“尊上。”手中的剑便已经被人夺走。

要破阵,必先杀了设阵之人。而这双极阵的设立便必须杀人见血。当人,伤也不是不可以。

但幽冥更喜欢前者的方式,来的够绝,够彻底。

思绪跟不上手中的长剑,嗖得一声……肉体被刺破的空音。

幽冥眯着眼睛笑了,“红尘,我喜欢这种感觉。”鲜血喷射而出,撒了他一脸,红色的衣裳被血迹染成了绛色。他只是摸了把脸就扔了剑,举起手冲着天空狂笑不止。

侯门深院,九曲十八弯,道道深来道道真。天尊被人服侍着更衣洁身。偌大的澡池,烟雾氤氲。

身子被擦干,换上一身新衣的幽冥缓缓踱至前厅的寝殿。而红尘来到寝殿求见,与南殇一同守候在门口久离入内向幽冥禀报:“启禀尊上,幽影阁阁主红尘求见。”

幽冥半睁开双眼,声音却完全不似目光那般散漫,那是厚重有力的两个字,“请入。”

说完,他微微抬起一个手掌,示意朝歌上茶。红尘穿过珠帘,朝歌便招呼她入坐,并将泡好的茶端给她。

红尘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端着茶的人,如同晨曦般的浅笑,淡淡的眉毛,浓密纤长的双睫,还有凝脂般秀挺的鼻梁与浅色的双唇,素白的衣衫质地轻柔,将那一头微泛着棕色的长发衬托得格外显眼。这和那个目露杀意。剑眉冷挑的久离完全是两种人。

感觉到红尘将目光停留在自己下属身上太久,幽冥微闭着双眼,不负责支撑头部重量的那只手依旧在膝盖上缓缓轻叩着说道,“红尘,朝歌今天泡的茶不错,你也尝尝吧。”

红尘回过神,怕因此触怒幽冥,连忙站起身接过朝歌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璨笑道,“果然是好茶,地尊折煞属下了。”

幽冥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问道,“红尘前来,所为何事?”

红尘又瞥了一眼回到幽冥身边为他按摩的朝歌,然后将目光转向支肘懒倚在塌上的幽冥,眼中流露出闪烁的异彩。她放下茶杯,然后含着深深的笑意告诉幽冥,“想必尊上也听说鸣凤山庄大小姐身中剧毒的事了。”

“哦?”

幽冥不置可否地示意她说下去,红尘微微低着头,带着脉脉秋水的双眼仍对着闭目养神中的幽冥,那是一种令人窒息般的毒气。红尘用半带婉约的语气继续说道,“属下去雪双城走了一趟,大小姐似乎伤得不轻。”

这时,红尘看见幽冥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如同宝石一样璀璨的双瞳比别人更多出一道阴影,深邃而贵气十足,如同烈酒一般使人迷醉,眼角的印记也仿佛盛开的火焰。显然这个消息引起了幽冥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兴趣,但他仍青烟漫语地问,“大小姐受伤了?是谁干的?”

“这个嘛……”红尘的眼珠斜了斜,抱歉似的笑笑,“那就要问凰将离本人,毕竟没有其他人私自出天山目睹此事。”

幽冥略加思索,不紧不慢地评价道,“能伤得了凰将离,也不是泛泛之辈。”说罢,他微微抬手,“倒是红尘,无人私自出山,你又是如何得知?”

红尘身子一颤,瞬间从椅子上缩下来跪在地上,惶恐道,“尊上,我……”

“罢了,你退下吧。”

听闻幽冥没有追究,红尘这才松了口气,恭敬跪退。

“朝歌,你的手倒是挺快。”

幽冥耸了耸肩,声音微弱得恍若来自天外。可那在幽冥肩上的手却是颤抖的停了下来。

朝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走至幽冥面前,笑得有些牵强,“我可是按尊上的意思办事。”

“是么。”抬手扯过朝歌搭在身前的发丝,幽冥挑了挑嘴角,“朝歌何时变得跟红尘不懂规矩了?”

将发丝从幽冥手中缓缓抽出,朝歌退后数步,打开腰间的玉骨扇微微遮住自己的面颊,只露出带笑的眼,“幽冥难懂不觉得这江湖实在有点平淡么?朝歌也只是想为尊上添添乐子。”

幽冥竟是赞同的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朝歌倒是有心了。”

这条去夜阑城的路上,雪双城注定繁华,而兴隆客栈也是一日比一日兴盛,正如它那意喻非凡的名字一般。

南宫羽墨挥舞着手中干净的手帕穿梭在大厅里,笑脸盈盈地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这些人有的只是路过打尖,有的是因为赶路太累,需要住宿。而有的,则是奔着后院的凰将离而来。

两日前,不知是谁,将凰将离藏身雪双城兴隆客栈的事泄露了出去,那些于杀她为后快的江湖人便接踵而至。

他虽然能在那些满身煞气的江湖人中认出,谁想要杀凰将离,可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店小二,想拦住那些人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虽然他知道后院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自不量力。

“羽墨,送一份清粥到后院的厢房。”

从好友手中接过青菜粥,南宫羽墨点点头就朝后院走去。去后院送吃食已然成为了他的工作,因为那里住的人,除了他不许任何人接近。南宫羽墨低头扬起嘴角,这样也好,或许,在那人的眼中,他是特别的吧。

迈过后院的门栏,南宫羽墨就看到了正在打斗中的两人。那白色的翩若蝴蝶的身影,穿梭在树影间,手中的剑如同银色的长鞭缠绕在她的对手身上,蚀骨削魂。当他真正踏进后院时,凰将离便已然收剑,足尖轻点落在石桌前。

空中余下了漫天的血雨,飘飘洒洒,落在开始泛黄的树叶上,给这秋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南宫羽墨看着湛蓝的,什么都没能留下的天空叹了口气,“这些人总是这般的自不量力。”

凰将离轻笑,接过勺子舀了口粥嗅了嗅,“里面加了蜜饯?”

“嗯。我知道你喜欢。”南宫羽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包在桌上打开,赫然是一颗颗晶莹的蜜饯。

那蜜饯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的星芒,就如同此刻南宫羽墨的一般,有些让人移不开眼。可凰将离却是恍惚了一阵,这才点点头,轻声道,“嗯,是喜欢的。”纤细的手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滑开。凰将离轻咬一口,满嘴都是香甜。

南宫羽墨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绝美的脸觉得异常的满足,往后,哪怕是让他这样看着这恬静的脸,他此生也是无憾了。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凰将离。”

尖锐地调笑声在四周蔓延开来,南宫羽墨竟然找不到那人的正确方位。却见凰将离悠然地将油包重新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袖中的口袋中,随手捏起桌上的一片落叶轻飘飘地朝左边的树上射过去。

那轻若羽毛的树叶此刻就像是一枚小巧的飞镖暗器,在空中直直地飞进树影中。一阵瑟瑟声,树影中闪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那人的手中正夹着一片树叶。

“呵呵,我听闻凰将离的涟水极其厉害,可是为何你每次都是用这树叶来攻击我?”红尘慢悠悠地踱上前,手中把玩着小小的树叶,却是在离凰将离还有十步之远时停了下来。

似乎察觉到眼前这女子的危险,南宫羽墨一个箭步挡在凰将离面前,皱眉严正以待。

看到此番场景,红尘挑眉失笑,“怎么,大名鼎鼎的将离小姐,如今需要一个凡夫俗子来保护么?真差劲呢。”

“红尘,你无非就是想激怒我,可你却编排错对象了。”凰将离优雅地将胜着粥的勺子咬进嘴里,然后吞咽下去,再继续舀起一勺,慢条斯理的喝着。最近,她的身体只能接受这种流质的食物,可她也没觉得厌烦,或许是今天的粥里加了蜜饯的缘故,她喝得竟然比平时要快了些许。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南宫羽墨皱着眉头警惕地瞪着面色不善的红尘。

“可笑。”

轻笑一声,树叶脱手而出,直接朝南宫羽墨的左胸飞去,那叶尖甚至尖锐得宛若剑尖一般的,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南宫羽墨来不及闪躲,眼看那树叶就要插进自己的心脏,却在一指甲的距离时被一个精致的汤勺打落在地。

凰将离缓缓站起身,将南宫羽墨拉至一旁,轻声对红尘道。“对付一个凡夫俗子也不像是你的作风,红尘阁主。”

被人道出自己的身份,红尘也不觉得惊讶,眉眼的笑却是更深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因为凰将离将他拉开而有些抑郁的南宫羽墨,挑拨似地说,“有人似乎并不领你的情,将离小姐,何不成全这个逞英雄的人?”

“现今,我只想知晓,你为何如此针对我。”凰将离答非所问,这段日子对于红尘时不时来找她已经习惯,凰将离将她当成那些要杀的人一般对待,可却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秀美的脸闪过一丝怨毒,红尘半阖起眸子一瞬不瞬地睇着凰将离。眼前这个女子,卸下了那时常蒙在脸上的面纱,虽少了那份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朦胧诱惑,却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就是这张脸,这张酷似妖君的脸,让那个人的心深陷在其中!让那人的眼中只有她!

蓦然狂啸,红尘地手掌带着强烈的掌风朝凰将离轰去,凰将离嘴角的笑依旧没有敛去,身子却是做出了动作,飞速地后退,脚下绝顶地轻功使得她像是翩然落下的树叶,那掌风失去了目标,轰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躲开。”凰将离抽空对一旁有些担忧地凝着她的南宫羽墨吩咐道,手下却是半点不留情地抽出腰间的涟水,挽出一个剑花,直指红尘,语气轻蔑道,“红尘,你似乎忘了,你肩上的伤并没好。”

提及伤处,红尘的脸更加的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住嘴!你没有资格说!你根本就伤不了我!”

“呵,我从不知道,月夜有一个像你这般差劲,还堕入邪道的师妹。”涟水银色的剑芒带着讽刺招招刺在红尘的要害上,凰将离宛若在表演一只剑舞般,相较之下,红尘就略显得有些许的狼狈。

红尘身上本就负伤,此时在凰将离面前,当真就如同苍穹下的一粒灰尘,渺小而无奈。

凰将离一剑刺在红尘的左脚之上,鲜血汨汨地从破损裙摆中流出来。她狼狈的遁走,却是回头失神地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间。

肩膀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腰腹和腿却又添了不少新伤,尤其是左腿上的伤口显得十分狰狞,破损的裤子下伤可见腿骨。躲在树丛之后,红尘只能远远的望着院内两个对打切磋的人,茫然的眼中流露一丝羡慕与失落,曾几何时,她的师兄也是这般教她习武的。

圣殿山下,记忆远逝,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凄然的转身,女子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的往附近的客栈走去,明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赶得上曾经让她引以为豪的师兄,却无法放弃,只因那个人是她这一生唯一放在心上,是她崇拜敬仰的师兄。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啧,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白衫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上挑的眼角因为微醺的醉意竟显出一丝妩媚。

亭外,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男子,皱眉,却是没有转过身,只是冷了嗓音:“条件。”

白锦曦站起身慢慢走近男子,从身后环住他,然后贴近那明显因为他的靠近而僵直的身子,白锦曦呵呵一笑,在他的颈部轻轻呵气,“怎么,庄主,用你的赤焰山庄交换,或许是用你自己来交换怎么样?”

“白锦曦,你醉了。”青酌看了眼环住自己的腰的手臂,淡淡的笃定。

白锦曦觉得没趣,松开手拧起石桌上的酒壶,再一次灌下去,“那就用小琉儿来交换吧,比起你,我更喜欢小丫头一点。”

青琉。青酌的眉终于紧皱起来,一下秒他腰间的玉笛已经搭在白锦曦的肩上,直直地顶着他脖颈的动脉,咬牙切齿地拒绝:“休想!”

白锦曦瞥了眼那只玉笛,竟是嘻嘻地笑开了,酒瓶在玉笛上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说,青酌,你似乎太不懂规矩了。要知道找百晓堂接案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若真喜欢琉儿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青酌温润的脸已经变色,竟是带着些不屑。

白锦曦耸耸肩,不置可否,“或许吧,要知道感情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看着青酌越发黑青的脸色,白锦曦突然转口道,“好吧,看在小琉儿的面上,这案子我接了,说吧。”

将酒壶抛给青酌,白锦曦在石凳上坐直身子,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接过酒壶,青酌收起玉笛,撩袍在他对面坐定,神色严肃的说:“查查妖君的生死,凰将离和凤月夜的身世。”

白锦曦低着的头蓦然抬起,惊诧地凝着眉头紧锁的青酌,“你的意思是……”

一切尽在不言中,白锦曦在沉默半盏茶时间后,慎重的点点头。

“事关重大,还请白公子保密。”

“我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过这事有一定的危险性。”话音一顿,白锦曦凝着青酌的眸要求道,“我需要保护。”

“好。”

青酌点头,随后朝白锦曦一抱拳,飞身而去,留下白锦曦一人坐在那凉亭中若有所思。

亭外葱葱的树影间闪过一道道黑色的阴影,在微微的秋风中摇荡。白锦曦的眸突兀地落在那树影间,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径直喝酒。

兴隆客栈的后院同凤千楚切磋的青琉蓦然地停下剑招,秀丽的眉头紧锁。刚才有一瞬间,被人算计的毛骨悚然。

“怎么了?”凤千楚的长鞭因为失去了内力的灌注而垂在地上,她不解地看着突然停下的青琉,要知道,在这样的切磋中,停手是很危险的,如若不是她适才眼疾手快的收起了内力,青琉此刻便已是重伤。

青琉将吹雪笛别回腰间,摆摆手道,“不打了,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说完,便坐下将石桌上,南宫羽墨为她们准备的上好龙井,如同喝白开水一般的牛饮灌下。那好爽的动作,看得凤千楚直摇头。

“什么事?”推开房门,凰将离推门而出,“觉得在这无聊,就出去转转吧,此事你们已经插手太多了。”

青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竟然已经插手了,那就要坚持道最后!”

“规矩不能乱。”凰将离看着坚持的青琉无奈的叹了口气,试图说服她们离开看来已是不可能了,只能拿出鸣凤山庄的规矩。

青琉凝着凰将离看了好一会,这才道,“我不是鸣凤的人,不需要守月夜哥定下的臭规矩!”目光落在缓步而来的南宫羽墨身上,青琉咧嘴挪揄道,“难道将离姐是觉得我们妨碍了你与南宫公子的约会么?”

明显地感觉出南宫羽墨的身子一顿,青琉娇笑一声,看着凰将离似笑非笑的脸,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拽着凤千楚逃命似的飞奔出去,“将离姐,我和千楚玩去了,你们聊得开心点!”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凰将离蓦然失笑,摇摇头接过南宫羽墨帮她煎好的药,朝着因为青琉的话而有些尴尬的南宫羽墨抱歉一笑,“小丫头的话,别放心上。”

明知凰将离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但南宫羽墨却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低下头轻声喃喃,“我倒是希望,真如青姑娘说的那样。”

“什么?”仰头将黑乎乎的汤药一口饮尽,凰将离偏头疑惑地看他,那因为药苦而微微泛着水雾的眸子煞是无辜。

南宫羽墨看得心中一紧,与寻常略带浅笑的淡漠不用,那出水芙蓉般的容貌显得水灵灵,异常的可爱。

突然一声脆响打破了南宫羽墨的沉浸,那汤碗此刻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而凰将离一脸铁青之色,嘴角泛出点点的血丝。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子不断的瑟瑟发抖。

“将离!”南宫羽墨慌了神,想要上前扶她,但手刚碰上之时便感觉到一阵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寒气从手指透进心脏,“怎么办?毒发了么?”

他咬着牙,忍耐着那蚀骨的寒冷,将不断发抖地凰将离拦腰抱起,却是被人捷足先登。

魏老从暗处闪出身来,不由分说地夺过南宫羽墨怀里已然陷入昏迷的凰将离,在南宫羽墨回过神来之间,人已经到了房中。

魏老皱着眉头将凰将离放在床榻上,一手探过她的脉搏。极乐毒发时,脉搏会变得很微弱,倘若没有坚持住,一命呜呼也是可能的。从怀里掏出暗香,魏老毫不心疼地倒出两滴在茶杯中,用手指撬开她紧咬住的牙齿和着水灌下去,随后对不知所措的南宫羽墨吩咐道,“去烧一壶热水,还有叫人将两个丫头找回来。”

“她……”

南宫羽墨还想问,却被魏老厉声打断,“有我在,死不了,快去。”明白自己就算是留下,也帮不上忙,南宫羽墨重重的点点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后院,直奔水房。

两个时辰过后,凰将离终于是悠悠转醒,看着自己已然清爽的身子,她悠悠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便是让房中快要睡着的三人猛然惊醒。

“怎么样?好点了么?”

“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饿不饿?”

耳边充斥着三人关系的话语,凰将离笑意盈盈地摇摇头,目光落在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魏老身上。“魏爷爷,辛苦了。”

“小姐何需跟老朽客气,是庄主让老朽守在这的。”魏老微微一笑,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了慈祥。

“月夜在何处?”并未在房中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凰将离忍不住心头一阵失望。

魏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嘴上却是如实的回答道,“花容来了。”

最想见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睁眼的那一秒,本以为是有事缠身,却没想到已经美人在怀。

再一次阖上眸子,毒发时让自己保持清醒已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疲倦挟带着失望让她沉沉睡过去,徒留满屋子的忧虑。

一直注意着凰将离情绪的凤千楚帮她掖好被角,朝着门外淡淡地说道:“她睡下了。”

天色早已暗下来,烛火将门外的身影照耀得有些迷糊,随着夜风摆曳不定,平添了一些诡异。

屋内清醒的四人凝着那熟睡中的容颜,皆不由地叹了口气。

“将她带回去罢,也是时候了。”魏老将桌上的暗香稳妥地收进怀里,朝着凤千楚提议道,“回山庄静养,或许还能赶上武林大会。”

“她都这般了,还要参加武林大会?”南宫羽墨蓦然瞪大眼控诉道。

凤千楚面色如常地点头,“她必须参加。”

紧攥起拳头,南宫羽墨抑制住自己满腔地愤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之后,才艰难地问:“为何?”

沉默来得如此突然,三人同时偏过头不去看那南宫羽墨带着控诉的眸。

为何?

只因她是鸣凤山庄的大小姐。

为何?

只因她是专属于凤月夜的影子杀手。

为何?

只因她是凰将离!

已然明白这无声中的暗藏的深意,南宫羽墨惨淡一笑,眼角竟是有些湿润。他已明白,凰将离这一生注定是为鸣凤山庄而生,为凤月夜而死。早已失去了自己做决定的自由。

这样一个绝美而出尘的女子,却是如同那圈养的金丝雀,已然失去了在天空中翱翔的资格。

可此时此刻,从始至终,那床榻之上安静沉睡的人儿,却是乐此不疲,无怨无悔。哪怕这一刻是满满的失望,下一刻也会怀着希望。

凤月夜,你究竟给她下了什么魔障?让她不计生死的,死心塌地的待你?

推开门,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凤月夜波澜不惊地朝帘帐后走去,只见窗户洞开,远处传来一阵猫叫。凤月夜微微皱眉,身后那女子已经醒了,转身见她睡眼惺忪,他索性也脱下了外套。

“回来了?”

看着那已经满脸的倦容,却还硬撑着的人,凤月夜点点头,把外套披在那女子身上。

“我不要。”女子推开凤月夜的手,反身抱住他,在他耳边吹气。

幽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外间的寒冷在这个屋子里没有留下半点。反而是两个人身体的温度助燃了屋里的烛火。他们每一次呼吸,都带了温软的气息。

女子紧贴着凤月夜,用身体纠缠着他。凤月夜虽面无表情却是用抚摸回应,让女子更加放大了胆子,双手出到了凤月夜的肌肤,摩挲着,但是,都仅止于爱抚。

“为何你总是这般理智?”女子已经克制不住情潮,双眼燃着炙热的火苗。没有更多一层的交融,犹如隔靴搔痒,此刻的她想要的可不止是这样。

“你该睡了。”凤月夜用少有的语气说道,但那女子不打算放手,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奋力把凤月夜扑倒在地上。

凤月夜的脸亦冷下来,推开她起身,“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听着这警告般的话,女子反手撑地,撩了撩额前散乱的头发。“你每次都这样。”耸肩,但也无可奈何。她不能惹怒他,她只是他的情人之一。

“你明白就好。”那绝色的脸上依旧不带一丝情绪,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不过,他倒是个称职的情人,始终不忘把她抱起来。

“今天你不走?”

凤月夜把女子安置在床上,并盖上被子。接着,自行脱衣准备就寝。“你希望我走?”他回头看着女子不敢置信地眸问道。

女子蓦然笑开了,眉角眼梢都染上妩媚,“你明知道。”

凤月夜凝了她半晌,这才道,“花容,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与凤月夜耳磨鬓斯的女子便是天香苑的花容。此刻的她只着一身白色单衣,窈窕的曲线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她凝着已然躺下的凤月夜看了半晌,最后低眸轻笑,“是,爷,花容清楚自己的身份,高攀不上天下第一的凤庄主。”

反身背对着凤月夜躺下,花容顿时觉得委屈,却因为侧身的缘故压到了肩膀,钻心地钝痛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但没有出声,只是自己忍受着,

凤月夜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睇着那颤抖的肩,终是伸出一只手将人环进怀里。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着身子,凤月夜无奈的叹了口气。

放松了身子,花容小心翼翼地将手覆盖在凤月夜的手背上,柔声叹道:“庄主,您能把这份温情给我,花容,就算死也无憾了。”

搭在腰上的手蓦然收回去,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身后还能感受到那人身体的温度,可腰间已经是空空荡荡,她试图找到那温度,却是徒劳无功。花容将头埋进臂弯内,声音闷闷道,“抱歉,花容又逾矩了,爷早些休息吧。”

凤月夜平躺着身子,竟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留下,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想证明什么。拉下床帘,拥被入眠,酒兴未艾,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心事。

辗转反侧,凤月夜看了眼已然入睡的花容,看消瘦的背影竟让他觉得心疼,宛若凰将离一般。此人只是个替身而已,始终不是自己心中念想的那个。手指抚上随身的琉璃暖玉。

那日,少女端坐于暖阳之下,纤瘦的手握着刻刀,一刀一刀地在质地坚硬的暖玉上刻画出一只栩栩如生展翅的凤凰。刻刀在她的手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宛若岁月的痕迹,一直残留至今。

那玉散发着阵阵的暖意,竟让凤月夜因为内功心法而有些偏冷的身体,微微地有了些温度。勾了勾唇角,凰将离为自己做的,又何止是这暖玉这般简单。

凤月夜始终没有睡成,听屋外的寒鸦叫了一夜,满目凄凉。

一辆黑色的豪华马车从兴隆客栈门口驶出,往南而下。驾车的竟是两名星眸皓齿的少女,这让马车一路经过的城镇的居民们都忍不住驻足远望。

马车里十分宽敞舒适,根本感觉不到一点颠簸,此刻正值初秋,天已经渐渐转凉了起来,而南下到夜阑城更是要路经雪山,所以马车里放着几张狐裘和暖玉,用来保温。暗格里还放着一些吃食和药品,这是南宫羽墨为凰将离准备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书籍。

马车内只有凤月夜和凰将离二人,两人的性子又极其的相近,一时间内车内异常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凤月夜将车马打量了一遍,随后拿过手边的书翻了翻,淡漠道:“那小子对你倒是挺上心,这期间的百般照料,难道你就没动心?”

凰将离将视线从手中的小说手札上抽离,摇头道,“他只能是朋友。”

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凤月夜偏头甚至没能在那依旧淡笑着的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无趣。”勾了勾唇角,凤月夜掀开一旁的车帘,偏头看车外的风景。

凰将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中微微一叹,没想到那位红尘小师妹也跟着他们出来了,在感叹她的执着时,却也是想到了那位被凤月夜留在雪双城的花容。

凤月夜也知晓红尘一路上都跟着他们,只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红尘,从来都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冷漠得让凰将离竟有些可怜那位小师妹。

蓝天无垠,树木葱葱,四处无人,百无聊赖,马车却是在一阵颠簸之后突兀地停了下来。凰将离掀开帘子探出头去,马车前面站了两个黑衣人,青琉和凤千楚紧握着武器拦在车前。

鞭如长虹,身若游龙,鸣凤山庄的招式都是恰如其名字一般优雅美丽,一招一式都宛若在跳舞一般。

凰将离瞥向一旁淡定的凤月夜,鲜少见凤月夜出招,有时他甚至在想凤月夜杀人时是何模样,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优雅。似乎感觉到凰将离的视线,凤月夜偏过头来疑惑地看她一眼后,将目光放在了车外。

青琉和凤千楚已然和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不过凭着两人拥有的绝顶的心法和武艺,很快便占了上风。

“是何人派你们来的?”凤千楚厉声问道。

黑衣人不答却是发出“嘿嘿”笑声,同时向后一跳吹了一声口哨,四周的林间顿时跃出几十条凶神恶煞的野狼将马车重重包围了起来。

“野狼帮?”扫了一眼周围的野狼,凰将离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悠然从马车上跃下,“你们是来杀我的?”

望着那张没有任何遮掩而绝美的脸,黑衣人忍不住吞了唾沫道,“若你是凰将离,那我们就并没有找错人。”

嫣然一笑,凰将离点点头:“不错,小女子便是凰将离。”

黑衣人心下一惊,素问凰将离拥有天仙般的美貌,却是没人能有幸一见,如见见到却是比之那传言更甚。如此的花容月貌,还真是让他们狠不下心去破坏了。若是能将这般的美人压在身下,不知滋味如何?想到这般,二人看凰将离的神色也变得猥琐起来。

曾经差点被人糟蹋的青琉自然是明白那眼神有多恶心,“闭上你们的狗眼!”怒喝一声,玉笛轻扣四枚暗器飞出,直射二人眼珠,却在青琉以为要得手之时,被两匹野狼凌空挡下。

一击未能得手,青琉不放弃的想再次进攻,却是凰将离拦住。凰将离悠然走到黑衣人面前,手指滑过正被人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脸颊,轻笑道:“二位可是觉得将离这张脸比那画中仙还要美?”

瞬间被那呢哝软语蛊惑,二人不自觉的点头,那淫乱的眼神渐渐变得痴迷,竟然伸出手想要抚摸上凰将离近在咫尺的脸颊。

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凰将离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而她身后的两人则是面面相觑,看着那就要碰触上凰将离的咸猪手,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焦虑。凤千楚忍不住朝仍然坐在马车内的凤月夜求救。

“庄主?”

“无妨,且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凤月夜淡漠的摆摆手,那模样像是在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凤千楚却是放下心来,寻思着凤月夜虽表面上对凰将离一片漠然,但心中仍旧还是存着一丝爱护的。她拽住刚想要上前的青琉,摇摇头小声道:“将离姐不需要我们帮忙,插手就是不信任了。”

嘟嘟嘴,虽是被凤千楚说服了,可青琉还是忍不住埋怨地瞪了眼事不关己般的凤月夜,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两个登徒子的一举一动。

凰将离自然是知晓身后的动静,却是没有理会。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手,微微的半阖上眸子,嘴角笑意渐冷。

“嘿嘿,美人,你终将是我们的……啊!”

淫乱的笑声最后变成惨叫,黑衣人退后几步,同时抓住自己的右手。那刚刚以为能抚摸到天下第一美人的手此刻从手肘处整齐的断裂,鲜血从断口汨汨的流淌出来,渐渐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滩。而那断肢上的手掌还在血泊中抽搐着。

凰将离腰间的涟水不知何时已经出鞘,晶莹的剑身上并未染上半点血迹。她的唇边依旧带着笑,可看在两名黑衣人的眼中,却是比那凶恶的阎罗还要来得可怕。

“知道么?从来没有一个活人能看到我这张脸。”涟水在空中挽出一朵剑花,凰将离却是不知为何轻笑出声。她想到这话有些名不副实了,明明有个人看到了她的容貌,却是还好好的活着。

不过这话让已经心存惧意的黑衣人再次退了几步,想要逃离却是被身后问道了血腥味儿混乱的狼群阻挡了脚步。

“狼,生性嗜血。”

黑衣人不明白凰将离为何会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然下一秒他们便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上,那已然快被狼群分食的自己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断肢!瞬间明白过来,可涟水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欺上了他们的脚踝,一声惨叫,脚筋应声断裂。

“走吧。”凰将离随意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根本未染上半点血迹的涟水,飞身上车,背对着有些呆滞的两人道。

“哦。”

豪华的马车,又重现开始上路,留下身后的狼藉一片。

疯狂的狼群飞扑上前,狠狠的咬上两名无法动弹的黑衣人。惨叫声在林中的一直回响。血,随着马车轧出的走道流淌,血腥而残忍。

暮色浸满归歌,沉檀香的余韵悠长摇曳而起。

他终是掏出怀中的那管烟花,空中闪过一缕幽光。他负手而立,望着那从黑暗中闪现,恭敬跪地的人。

“少主。”

低沉得如同鬼魅般的声音让南宫羽墨面色痛苦的闭上眼。

终是逃不过。这般却是自己所选,怨不得谁,也不怨谁。

良久,他终于开口轻叹,“回去告之那人,我……愿回去。”

“是,少主。”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语调,那半跪于地的人宛若一具被人操控的人偶。他朝南宫羽墨福了福身后,有重归于黑暗中,一只黑色的信鸽亦消失在黑暗的天际。

短短几日的相处,那并不惊心动魄,甚至于平淡的相识,那月下共饮的相知,终于还是改变了他原本计划好的一生。或许,这本就是命运,并不是一时糊涂,而是千回百转的深思熟虑。

那样不染半点尘埃的女子,却是让他原本无澜的心,生生的动了情,成了念。可这世上最不能强求的事,莫过于那两情相悦。

他掩被轻叹,辗转,终是在那夜半的月夜中带着无奈沉沉睡去。

雪双城外十里,黑色信鸽在一只纤细的手中扑腾了许久,终于安静下来。取下绑在信鸽脚上的纸管半晌之后,发出一声轻笑。原封不动将信鸽放飞,那人喃喃一句。

“少主近日必归……夜。”

“夜?少主?”南殇望了眼渐渐消失的信鸽,偏头看向身边那笑得妩媚的女子,“红尘,这信鸽飞往何处?”

眸中挑逗流转,红尘柔弱无骨地纤手攀上南殇少年的胸膛,“想知道么?吻我。”将脸凑过去,直直地望进南殇闪躲的眼。就连手下单薄的身躯也变得僵硬。感觉到那青涩害羞的反应,红尘嘴角的笑意深了几许。

半米之外,负手而立的久离,无趣地瞥了眼以逗弄南殇为乐的红尘,淡漠道:“红尘若真有本事,便去勾引尊上,别欺负未经人事的小孩儿。”

“呵。”嗤笑一声,没理会久离的嘲讽,红尘捏了捏南殇的脸,“南殇,你还是个孩子呢。”收回手,红尘摸了摸手足无措的南殇毛茸茸的脑袋,眼角竟是慢慢湿润。

曾几何时,那百花深处也曾有那么一个人,推开自己欲吻他的脸,笑得一脸愉悦,他也曾戏谑道,红尘,你还是个孩子。当时那人,也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小小年纪的她那时不懂,以为那双星眸中的迷离和宠溺是为她,以为他将自己带在身边,教她武艺,宠她,护她,都是因为藏着一份喜欢。

最终却是明白了,那双眸,那个人,从来都不会为她而停留,自己只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而已。

如今,你的手,又牵谁衣角,一路奔逃,狼烟烽火的喧嚣。谁煮酒,一生醉笑,千杯难销,独留我浮花浪蕊的独自拥抱?

转身,衣袖轻拂,再次回眸时,她又是那个美人蝎红尘。莲步轻移地勾搭上久离的肩,在他不动声色的耳边吐气如兰,“久离,怕是在那破棺材内待厌烦了,需要红尘帮你解解闷么?”

本就娇艳的容颜更显一丝媚色,久离却是直接忽略,视线落在林中洞开的三口棺材上。一路南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接受了朝歌的提议,装作死人,由镖局运往夜阑。可谁知,这只不过是朝歌的闲得无聊时的临时兴趣,却苦了陪同的久离和南殇。

白衣翩然若仙,朝歌带着慵懒从林间飞出,落在那棺盖上,看着神情各异的三人,嫣然一笑,“怎么,在心里埋怨我出了馊主意么?”

“属下不敢。”

“别口是心非了。”玉骨扇轻摇,朝歌眼带笑意,话语认真实则是玩笑而已。

三人顿时噤了声,心中不约而同打鼓。天山地尊朝歌,虽宛若谪仙,可手段却是同样的绝顶。果然,片刻后,三人便听那人轻飘飘的说。

“本想给凰将离找点乐子,可谁知野狼帮这般的无用。竟丧生在自己驯养的畜生口下。”蓦然一声轻叹,让三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树林中琴声骤起,周身却是开始弥漫浓重的雾霭。原本充斥着鸟兽虫鸣的树林,瞬间万籁俱寂。久离三人皆抽出武器严阵以待。而朝歌依旧是一副怡然地模样,眸望向那树影深处。

幽怨的琴声悠然而起,那少年自浓雾中走出,白衣衬着那浓重黑暗,竟宛若来自于九幽地狱的使者。那茫然的眸没有焦距却是准确无误的锁定了四人的位置。琴声戛然而止,素青不卑不亢对着朝歌道,“地尊可还记得,天山答应过我什么?”

“自然是记得。”朝歌轻笑着上前,用玉骨扇挑起素青尖瘦的下巴,那清秀的脸便毫无遮掩地映入他的眼帘。朝歌心中微叹,倒是可惜了那原本漂亮的眸子,“素青可有后悔?”

“悔?”素青微微皱眉,却是没从那扇子脱离,嘴角荡起已是清浅的笑意。朝歌却是注意到那对诱人的深邃的梨涡。

“从我得知青城被灭,便由不得我后悔。”素青如是说,“还请尊上不要插手我与凰将离之间的仇恨。”随后又翩跹而去,徒留下满地破碎的琴音。

朝歌低头,用扇面抵住自己的额。那被遮掩的容上竟是露出一丝愁苦。为何在他瞥见那一闪而过的怨恨时,他的心竟然毫无征兆的微微刺痛。

这人的情绪,果真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毒,情之一字,亦是如此。

浓雾渐渐散开,显露出原本的月明星稀。朝歌已然收起了那一丝不该出现的情绪,难得严肃地负手而立道,“还需几日到达夜阑城?”

“三日即可。”

“都回去罢,按计划行事,尊上可不允许任何失败。”摆摆手,朝歌径自躺进棺材内,扇面掠过棺盖,那棺材立马就被封上。

马一声嘶鸣,拉着三口棺材的镖车,从林间的车道疾驰而过。

树林又重归寂静,白锦曦从林子深处慢悠悠踱出来,身后跟着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

眠灯拽住白锦曦的衣角,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这素青与朝歌会不会……”

“情之一字,不是我们能看透的,姻缘由天定。”白锦曦手握着狼毫在纸上写写画画,淡然地瞥了眼紧跟着他不放的眠灯。

眠灯自然是不满意白锦曦的回答,嗤笑一声,“你自己不也是试图在改变么?在你心中究竟当青家丫头是什么?”

疾书的笔蓦然停了下来,白锦曦转身凝着眼前莫名其妙赖上他的眠灯,皱眉:“我似乎与姑娘并未深交,如此私密之事,姑娘怕是问得唐突了。”漠然转身,白锦曦脚尖运足轻功快速地消失在树林中,徒留眠灯独自气恼。

因武林大会渐至,夜阑也逐渐热闹起来,贾商繁华,河岸两边皆是叫卖声。而那晓月河上也是满满当当的人。许多江湖人士皆在晓月河畔的鸣凤山庄前驻足,想要一睹天下第一庄的风采。

黑色豪华的马车带着风尘驶进那苍劲的城门,却是让路人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驾车的竟是两名妙龄的少女。而这几日来往于夜阑城的江湖侠士皆是一匹良驹,一柄趁手的武器,仗剑天下,这般乘着马车而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其中自然不乏眼里尚存的人,一眼便认出那驾车的少女是鸣凤和赤焰的两位小姐。能让两名闻名天下的姑娘驾车,那马车内的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正道之人只会觉得这凤月夜何其的风光。

而好事之徒的眼中却是纷纷闪过一抹精光,倘若此时出手杀了那马车上的几人,不但可以扬名天下,还能一举削弱两大山庄的实力,这一石二鸟的绝妙计谋如何不让人心动。

就在心怀鬼他的人蠢蠢欲动时,马车赫然停了下来,两道身影从人群中渐渐的显现出身形,欣长且器宇轩昂。夜郎王依旧穿着那紫色宽大的锦袍,站在那青酌也不显得年长多少。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是将我们的凤庄主和天下第一美人给盼回来了呢。”夜郎王哈哈大笑,走至马车畔,竟是亲手掀开车帘,露出车内的景象。

凰将离睡到在凤月夜的怀中,脸早已在夜郎王靠近时就被凤月夜用面纱遮住,众人只能看到那被凤月夜搂在怀中的曼妙身姿。

暗叹一声可惜,夜郎王表面上却依旧带着一丝惊讶道:“怕是这连夜赶路累着了,将离睡得可真香甜。”

将离?对于夜郎王的径自熟识般的语气不置可否,凤月夜给怀里的人儿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将人打横抱起,跨下马车的步子竟也是小心翼翼地稳健。

凤千楚将马缰绳交至一旁闻讯而来的鸣凤山庄的护卫后,朝夜郎王微微福身道:“劳烦王爷亲自来迎,这份情鸣凤山下都会铭记于心。”

凤月夜的性子冷淡,却傲,平素里这些应酬的话,皆是由凰将离和凤千楚代劳,而一般情况下,都是凰将离的任务。

凤千楚注意到夜郎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凰将离很上,微微皱眉续道,“王爷也看到了,大小姐已然入睡,还请王爷同意让庄主先将大小姐送回,再来与王爷举杯畅饮?”

凤月夜虽是在凤千楚交涉时没有挪动半个脚步,但那眉间的痕迹,让熟识他的都看出了他的不耐。

夜郎王倒也不再多做纠缠,朝凤月夜点点头,便是让开被自己挡住的道路,“让将离好好休息,她这身体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提,倘若是我那王府里,便都可哪来用。”

听着夜郎王的慷慨大方,凤月夜蓦然停下脚步,无比认真的凝睇着夜郎王道:“倘若我说,我要你儿子的命做药引,你可愿意?”

此话倒是吓坏了路人。夜郎王在一惊之后半阖着眼摇摇头道:“小儿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若是小儿的命真能做那药引,凤庄主不妨试一试。”试一试有没有本事,从他身边取走他儿子的性命。半阖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鹜,最终却是归于了平静。

“倒是多谢王爷成全了。”轻轻地嘲讽,凤月夜不理会那瞪目结舌的路人,径自走回了鸣凤山庄那雕栏玉砌,却也不失江南之柔美的大门。

“罢了罢了。”夜郎王凝着那已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终是摇摇头摆手叹气,“这江湖已是年轻一辈的江湖,这天下,亦会是属于你们的天下。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又何必在此遭罪呢。”说着顺着晓月河旁的杨柳小路,一路轻悠地走去。

命人将马车牵回去,凤千楚对上那一直未说话的青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青酌,与平时有些不同,却有说不上是何处。让种怪异感让凤千楚不由皱眉。

那表情在青酌的眼中自然又是另一种解释,他揉了揉窝在自己怀中,正抱怨着凤月夜的无情的青琉,对上凤千楚的眸淡笑道:“怎么皱起了眉,就这般的不待见我么?”

没能听出青酌语气中的挪揄,凤千楚连忙认真否认:“不,我怎会不待见青酌呢,想见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待见……”之后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凤千楚已然明白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那戴着些许的孟浪的话也全被青酌听了去。她咬咬唇,低下头,不让青酌发现自己已经酡红的脸颊。

有些事情哪怕是听到了,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青酌拍了拍快要在自己怀里睡着的青琉的背,问道:“既然不是不待见我,那你为何要皱眉?女子常皱眉可是会影响往后的容貌,我想千楚也不像如此年纪却有一张皱眉遍布的脸吧?”

无法想象自己老态龙钟后的模样,凤千楚因为青酌的玩笑话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连青琉也抬起头来埋怨他瞪他一眼。

被眼刀子戳得浑身不自在的青酌举手投降,“好吧,我保证往后再也不说这话了。”

得到保证后的青琉又是安然的睡过去。留下青酌和凤千楚一时无语的对望。双方的眸子中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而凤千楚则多看了一丝迷离。青酌的双眼中的浓雾下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

拔了拔搭在额前的碎发,凤千楚收回目光,,径自地回答着适才的问道,“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虽不知道这预感灵不灵验,我都觉得我们该未雨绸缪。”

编辑推荐

热门小说